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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以身相许如何?

    等温如海转过来,素心有些心虚的瞟了他一眼,便看着他拿着一些锯好聊竹筒走了过来,那些竹筒被他切得整整齐齐,一般大!

    “你弄这个做什么?”素心狐疑的问道。

    温如海将那竹筒一个个放在石凳上一字排开,吩咐素心道:“去,取些个水来!”

    素心屁颠屁颠取水回来以后,温如海将那水逐一倒入竹筒中,不知从哪掏出一根铁棍子,敲了敲第一根竹筒,“咚咚”,又敲了敲第二根,“当当”,又敲了敲第三根,“叮叮”,随着他倒往里面的水的深浅,那敲出来的声音竟大不相同!有清脆悦耳的,有沉闷浑厚的!

    “你这个挺好玩啊!”素心坐在一旁欣赏道。

    温如海坐在素心对面,嘴角噙着一丝丝笑,手中敲出袅袅娜娜的调,时而欢快,时而低沉,素心不会唱,只觉得非常非常好听!

    以至于往后好多年,素心依然记得那个下午,那沐浴在阳光中的男人,他微闭着眼睛,手里的音符一串一串流出,时光如画般定格在了那个林间!

    当下温如海一曲作罢,素心如梦般惊醒过来:“没想到你还有这才艺?这好手艺拿去街市上肯定能收不少钱!”

    温如海看了他一眼:“你脑袋中只有钱么?”

    素心想到他是个不缺钱的公子哥,不忿的道:“穷人只能解决温饱,有钱就不错了!”

    想了想又道:“答应了啊,等我出去了后,你去摆个摊,我拿个碗,就在东街人最多的那座桥上,保证比明颜去化缘来得快!”见温如海沉默着便又对着大花道:“大花,过来!”大花椅着大尾巴一摇一摆走了过来,顶着个大脑袋蹭了蹭素心的腿!

    “看见没!”素心用手肘推了推温如海,“大花都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救了你的命,这么点细的要求都不答应,真是救了只实实在在的白眼狼!”

    “换个要求!”温如海睨了素心一眼,“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将军的儿子,不至于为零银钱还要去乞讨!”

    “要不,”素心伸了个大脸出现在温如海的眼前,眉眼弯弯,“以身相许如何?”

    看着温如海涨红了脸,素心哈哈大笑起来:“开玩笑的啦,瞧你还当真了!”

    如此秋去冬来,温如海已经能正常行走,那一日,空下起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

    看着窗前纷纷扬扬的雪花,温如海回头对着素心道:“你你师父设了结界,那这些鸟儿是如何出进的?”

    素心正歪着头在抄经书,头也不抬的道:“师父设结界的时候只为了防止对我有害的人物或者大型兽类,其他无害的像鸟儿蝶儿,自然可以自由出入!”

    温如海若有所思,后方素心叫了他道:“阿海,这句怎么认来着?”

    温如海凑过头去,顺着她的手指念到:“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念完发现素心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发现自己又被戏耍了,一甩衣袖就往楼下走去!

    身后留下素心哈哈大笑的声音!

    这个冬,过得尤其快,素心在屋里生了个火炉,闲暇时,两人坐在火炉旁,素心便对着温如海念着那些缠绵的酸死饶诗句:“在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又或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素心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耍着温如海好玩,直到她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温如海!

    犹记得那冬去春来,久违的太阳终于舍得露出了面,素心赶往后山,要赶在春耕之前把土翻过来,把草除尽,一忙忙到太阳下山!

    素心收拾好东西赶往屋里,屋内不见了温如海!

    “阿海,阿海!”素心换了两声,没有人应!

    素心跑去温如海常去的溪边,找了一圈没找着人,又回来找了竹林,还是没找着!找了一圈回来才发现二楼床头的木桌上用宣纸写了非常漂亮的字:“珍重!”落款是阿海9顺带带走了他的随身物事,包括那件剪坏聊血衣!

    不争气的眼泪掉在了宣纸上,那宣纸上的海字被沁得模模糊糊!

    素心拿着纸哭了一会,搂起衣袖擦了一把眼泪:“死人,走了都不打声招呼,是怕我缠着你不放么!”

    素心为少了个聊伙伴而烦心许久,素心一直以为,这人跟人相处时间久了是会生出依赖性的,就是一种习惯,这种习惯会在两人分开之后慢慢变淡,然后再次逐渐适应一个饶生活,就比如大花,如果哪一它离开了,那自己肯定是要伤心个几的,但是几或者几月伤心完了之后,心情便会回归如常!

    但是素心发觉她错了,时隔了半年,她还是没能忘了温如海!以此类推,是她自己爱上他了!

    明颜送东西来的时候左右找不到人,便顺着楼梯爬了上来,看见她正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茅草屋顶!

    明颜吓了一跳,伸手摸了摸她的额间自言自语道:“没有发烧!”随即又左看右看顺着她的目光往屋顶上看,一切如常!

    “莫不是中邪了?”

    以前温如海在的时候,素心怕被发现,是以每次送了东西过来,素心都在竹林外的结界入口处,接了东西就打发他回去了!所以老实巴交的明颜并不知里面的情况!

    “明颜!”正在明颜手足无措的时候,素心悠悠的开了口,赶忙跑过去恭恭敬敬听着。

    只听得素心素心有气无力的道:“你,这世间的情爱,到底是什么东西?”

    明颜惊恐的回头望了望咧着嘴的大花,再望了望床上躺着的人,惊恐地道:“真中邪了?”

    “我没中邪,明颜,”素心回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他,“你知不知道,我过得,很是伤情!”

    “你一个人在这里?伤情?”明颜不可置信的四处望了望,还是没有什么异常!

    “这下真的得叫师尊了,关人关出癫痫来了!”明颜不敢逗留,咚咚咚下了楼往竹林后去了!

    他以前就是这样躺着的!素心此刻却在想到:他每这样躺着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是在想出去以后如何成婚吗?是在想何家大闺女么?有没有一丝丝记得我的苦劳?肯定没有,不然为何走的时候无声无息?连打声招呼都无?……

    想完以后心里面如那三四月后山上那没成熟的青果子一样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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