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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只好亲自出马

    姜衍坐在他伯父膝上,啃着方才从厅堂里顺的糕饼,糕饼茬掉了他伯父一身,而那个平日眼睛里看不得半点脏东西的人,竟没什么反应。

    “陛下慢点吃。”华盈寒劝道。

    “寒姑姑,一会儿上街了不能再叫陛下,要叫公子。”

    华盈寒眼里闪过惊色,“王爷要带陛下上街?”

    “伯父不肯让你来陪朕,于是答应了朕的另一个愿望。”

    华盈寒依稀记得魔王那日向她提过,他想在元宵节出宫瞧瞧,这个要求,想来他伯父也答应得心不甘情不愿。

    他从严治国,让祁国境内比东越和南周都要太平,但是能得周全的是百姓,不是皇族,所以无论谁陪魔王去,他都不放心,只好亲自出马。

    华盈寒看着姜屿,心里的石头落地,她想道谢,又怕伤皇帝的心,于是只拿出手绢替姜屿掸去衣上的糕饼屑。

    马车停在了号称隋安第一街的东市外,寒风刮得嗖嗖的。

    华盈寒牵着姜衍站在街口,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愁,也不知道是谁忽悠了贪玩儿的皇帝,元宵这日的隋安城热闹,热闹就是一条街都没几个人?

    她上一次在街市游走,是陪谢云祈去歌舞坊,这儿和热闹的函都夜市相较,简直是上和地下。华盈寒看了看身边人,发现有人脸上云淡风轻,丝毫不觉得意外。

    街上的行人很少,两旁的商铺门可罗雀,路旁的摊也无人问津,即便是这样的光景,也让从没出过皇宫的皇帝觉得新鲜。

    姜衍右手牵着姜屿,左手牵着华盈寒,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倏尔目光一定,瞅着街边,像看见了什么稀奇。

    “咦,那是什么?”

    “糖葫芦。”华盈寒答。

    姜衍仰起脑袋望着她,“是吃的吗?”

    “嗯。”

    姜衍舔了舔嘴唇,又冲姜屿眨巴起眼睛,“伯父……”

    姜屿瞥向姜衍。

    姜衍不仅不怕,还扭着身子撒娇,“伯父,衍儿想吃……”

    华盈寒松开姜衍的手,掏出几个铜板,过去买了两串。她不想讨谁高兴,只是觉得这个孩子有别的孩子没有的可怜之处。

    至于为什么是两串……

    姜屿那么疼他侄儿,为什么连个糖葫芦都不肯给?还不是因为越疼爱就越谨慎。

    华盈寒拿着糖葫芦回来,当着姜屿的面吃了其中一串,才把另一串给魔王。

    “嘻嘻,寒姑姑也喜欢吃糖葫芦吗?”

    华盈寒随意地点了头,剩下的浪费了可惜,她也不管当着“主子”的面合适不合适,边走边和姜衍这个孩儿一起吃糖葫芦。

    姜衍走了几步,又是一指,“那是什么?”

    “面人儿。”

    姜衍这个机灵鬼,知道求他伯父没用,这次皱着眉,可怜兮兮地看着华盈寒。

    华盈寒不禁曲指挑了挑他的脸蛋,微微一笑,朝捏面人儿的摊走去。

    来往的客少,摊上还剩不少面人儿,华盈寒回头问道,“要哪个?”

    姜衍平摊前,跳着指向高处,“要那个鸟。”

    华盈寒正准备给钱,手却被人撇开,有人先她一步付了银子,还沉着声音对她:“我才是他伯父。”

    华盈寒点了下头,不要她掏银子,省了。

    摊主是个老头,见他们买东西干脆,沙哑着嗓音道:“公子再买一个吧。”又看向华盈寒,“夫人,你瞧这寒地冻的,我也没生意,您就当行行好。”

    华盈寒不想占谁便宜,立马退后一步,站到叔侄二人身后,“老人家你认错了,我只是他们家奴婢。”

    “再买一个吧伯父。”

    姜屿摸了摸姜衍头,让他自己挑。

    姜衍一手举着一个面人,兴奋地在前面蹦蹦跳跳。姜屿让李君酌跟上保护,和华盈寒慢慢地走在后面。

    华盈寒道:“其实外面没有王爷想的那么乱,王爷若有空,大可带陛下出来走走。”

    “以后再,今年仅此一次机会。”

    华盈寒惑然看向姜屿,发现他看着他侄儿的背影,神色并不轻松。

    他知道她不明白,又言:“本王后日就要启程去北疆。”

    华盈寒颦眉,“难道王爷要去打狄族?”

    “你不是常怨本王不近人情,过年还让十五万大军离乡背井征战?”姜屿目视前方,淡淡道,“自本王从军以来,大祁打过的每一场仗,本王都不曾缺席,这次也不该例外。”

    姜屿背着手慢步往前走,将征战这等事得跟吃饭睡觉一样轻巧,可华盈寒不如他淡然,她听了,心里就像压着块大石一样,异常地沉。

    她还没有成为他无话不谈的亲信,已经遇上过不少幺蛾子,好不容易离他近了些,魔王又冒出来抢人,这下她不用走了,他却要离开,真是意弄人!

    华盈寒心下阴郁,脸上也满是惆怅。

    他瞥着她道:“本王去打仗,你难过什么?”

    华盈寒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胡乱搪塞:“我……我为什么难过,王爷难道不知道吗?”

    “以后你每月可以白拿二百两银子,不应该高兴?”

    华盈寒心里更沉了,白拿的意思就是,他没打算带她同去,如她所料,因为军营那个地方,不宜有女子出入。

    当初她爹让她从军,是因为他们华家没有儿子,即便她姓华,且处处都不输男儿,也很难服众。她爹去后,那些武将都不肯服从她,就算她留在大周,也不会得到什么重用。

    姜屿看了看华盈寒,着实没想到,他了这句话之后,她那脸上的阴云不减反增,变得更加郁郁寡欢,跟他母后从前送他出征时的愁容没什么两样。

    他母后那是担心,是牵挂。

    她是什么意思?

    姜屿也不知道心里何来的同情,道:“你若是嫌银子少……”

    华盈寒摇头,打断他的话:“王爷赏奴婢的银子,奴婢下辈子都吃不完。”

    姜屿收回了后面的话,直问:“那你在想什么?”

    华盈寒望喟叹:“想时间能不能过得慢点,再慢点。”

    这是她的心里话,没有编造,所以得真切而沉重。

    “平时怎么不见你……”

    是啊,她之前怎么不珍惜?平日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巴结他,从前怕惹他怀疑,不敢太主动,后来她一时又做不到放下仇恨去讨好,如今好不容易放下了心里的包袱,上又设下这样一道关隘。

    “可能……这就叫死要面子活受罪吧。”

    华盈寒本是在自言自语地抱怨,但是长街寂静,她的声音亦能飘到身边饶耳朵里。

    姜屿的神色有过一丝复杂的变化,他想平日不见她这么多愁善感,而她似乎曲解了他的意思。

    他沉默一阵后,另讲道:“你那日的话有几分道理,让你待在府里是比待在宫里稳妥。”

    华盈寒没留意他在什么,她看向姜屿,万分认真地叮嘱:“刀剑无眼,王爷……一定要保重!”

    照景王府布局的复杂,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这辈子都别想掘出她爹的东西。

    姜屿原本看着华盈寒,她此言一出,他反倒挪开了目光,又跟无处安放似的,随意看了看路两旁。

    华盈寒原本没心思逛什么街,忽然瞧见前面多了不少人,他们都聚在一间铺子外排起了长队,整条街只此一家店有这样的盛况。

    附近的巷子里还蹿出来不少行人,都在往那间店汇集。

    “快走,让神医给你瞧瞧病。”

    “神医?哪儿来的神医?”

    “听是周国来的太医,连周国太子妃不能生孩子的毛病都是他给治好的!”

    华盈寒皱了皱眉,目光一定,盯准了那间店铺的招牌——回春堂。庆明帝只封过谢云祈这一个太子,在她离开前,谢云祈也只有过一个太子妃。

    不过她现在和谢云祈已无半点瓜葛,又身在祁国,懒得拆穿谁,只是佩服这个“神医”的胆子,敢在隋安吹嘘自己是周国的太医……

    真是奇了,他放着逍遥自在的大周不待,跑来律法森严的祁国,不是江湖骗子是什么?

    她瞧姜屿也没什么反应,不知是因为微服出来不便管百姓的琐事,还是同她一样,懒得搭理这等市井杂碎。

    午后,上又下起了雪,他们进了街尾的一间茶肆歇脚。

    从二楼雅间的窗户看出去,正好能看见一片荷塘。年节已过,荷塘水面的冰还没化开,无数的枯叶被冻在水面上,纵然萧瑟,也别是一番美景。

    炭炉里的火烧得越来越旺,华盈寒坐在炉边上,替姜衍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

    李君酌接了消息回来,禀报道:“主上,诸位将军已将南营的兵马清点好,正在等王爷过去。”

    姜屿拿着杯盖撇开浮沫,看了看对面的人。

    华盈寒没有看姜屿,但她知道他现在有要事要办。军队出征在即,哪儿有主帅还在外面喝茶逛街的道理,他要做的应该是去军营阅兵,鼓舞士气。

    姜衍似乎也知道他伯父有事,却故意往她怀里靠了靠,舍不得回去。

    孩儿哪儿有不贪玩儿的,一上午怎够。

    华盈寒道:“王爷放心,我定将陛下平安带回王府,若有差池,听凭王爷处置。”

    姜屿收回目光饮茶,思忖了一阵,直到放下茶盏才点头应允。

    姜屿起身,出门前又回头叮嘱:“阿衍,不可淘气任性,你若闯了祸被祖母知道了,伯父也救不了你。”

    “嗯嗯,衍儿会听寒姑姑的话的。”姜衍靠在华盈寒怀里乖巧地。

    姜屿走后,华盈寒抱起姜衍坐到腿上,好奇:“难道太皇太后不知道陛下今日出宫的事?”

    “嘘。”姜衍吹了吹手指,贴到她耳边声,“皇祖母以为朕只是到伯父府里玩儿呢。”

    过了一阵,魔王又道:“寒姑姑,等黑了我们出去看花灯吧。”

    “花灯?”

    华盈寒看向窗外,虽不知照白的样子来看,晚上会不会有什么元宵d灯会,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顶多挨到傍晚他们就得回去。

    姜屿带走了李君酌也带走了马车,他命李君酌另遣了一辆马车来,黑之前会在街口等待。

    他还是把魔王留给了她一人照顾,看来并不是信不过她,之所以亲自来,是想借这个机会陪陪侄子,毕竟他即将远征,归期不定。

    狄族不是东越那样的软柿子,她上次打越国都打了一年,姜屿如今要和狄族硬碰硬,这仗会打多久就不好了。

    还有,他之前她的话有道理,看来他思考的不是要不要把她让给姜衍,而是在他走后,她能否顺便去照顾下姜衍,没想到她瞎编的辞,他还真能听进去。

    姜衍也有睡午觉的习惯,姜屿走后不久,他就在她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脸儿肉乎乎、粉扑颇,实在可爱。

    华盈寒抱着姜衍,就像抱着九那样心翼翼、一动不动,怕惊醒他。

    日暮即是归途。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连刚才那间医馆都已经打烊,华盈寒牵着姜衍在街上走,细雪纷纷,祁国的冬真是漫长……

    听见姜衍打了个喷嚏,华盈寒的心都跟着捏紧。

    姜屿背着太皇太后把姜衍带出来,寒地冻的,万一姜衍的病再次复发,太皇太后自然不会找儿子算账,只会唯她们这些下人是问。

    华盈寒抱起姜衍,用自己的斗篷把姜衍包裹起来。

    姜衍靠在她肩头,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懒懒地问:“寒姑姑,我们得回去了吗?”

    “先回王府,明日一早,奴婢送陛下回宫。”

    “寒姑姑你真好,跟伯父一样好。”

    华盈寒沉眼笑了笑,姜衍或许是世上唯一一个会夸姜屿好的人。

    她带着魔王从街尾走回街口,一路都留心着上,光秃秃的,哪儿来什么花灯会,不过大周倒是有这样的盛事。

    走得久了,华盈寒的手臂又酸又麻,自打魔王裁后,爱吃的本性暴露无遗,比起之前长重了不少。

    她原以为可以上马车歇口气,谁知路口空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好的马车。

    华盈寒放下姜衍,牵着他在附近几条街上都找了找,还是不见马车的踪影。

    整个东市就一条大街、一个路口,另一头连接着东城门,她不可能找错,猜测可能是车夫有什么事耽搁了。

    从这儿回景王府只有一条容得下马车的大路,华盈寒决定边走边等。

    原以为他们能在半道上碰见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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