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月下对饮(二更)
顾瑾之一手拿酒一手抱着小娘子运功上了屋顶,天边月亮正圆,月光似水,畏高的江清黎抱着自家相公不敢撒手。
借着月色下酒,顾瑾之打开酒塞,仰头灌了一口烈酒,遂将酒瓶递给小梨儿。
浓郁的酒香让江清黎有些不敢下嘴,她也就每年中秋吃螃蟹时才喝些黄酒,过大年时喝些不醉人的甜酒酿,哪喝过这么烈的酒。
可看着他的眼,江清黎还是抱着酒瓶子抿了一小口,涩涩苦苦还辣嘴,刚入口的酒顿时又吐了出来。
顾瑾之给她拍拍背,把酒瓶子从她手里拿过来,好笑道:“逞强做甚。”
江清黎不服输,缓过来表示还要喝一口试试,顾瑾之赶紧将酒瓶子拿远了,躲过她的手,笑道:“这么好的酒,你就别再浪费了。”
“再尝一口,肯定不会吐了。”江清黎信誓旦旦。
顾瑾之斜眼看她,明显不信,看着小娘子白净的小脸,艳艳的红唇,想起了成亲那晚的交杯酒。
那天他挑了红盖头就被丁宝儒他们挟持去喝酒了,交杯酒推到了宴客后,丁宝儒知道他不会对还没长开的小丫头下手,不担心把他灌趴下了没劲洞房,就可劲儿灌他酒,嚷嚷着不醉不归。
大家都喝趴下了,四仰八叉躺在堂上,他还是被祖母捏着鼻子灌了一碗醒酒汤唤醒了赶去了新房。
那时已经是半夜,小丫头早撑不住睡下了,满满的两杯交杯酒放在桌上,他倒水喝的时候,就喝了自己那杯,觉得太烈,觉得小丫头喝不了,就帮她也喝了,砸吧嘴又觉得交杯酒好寓意,好兆头,自己一人喝坏了寓意,看着杯底剩着一点点残酒,就顺着她嘴角滴了两滴进去。
顾瑾之仰头又喝了口酒,将小媳妇抱到自己怀里,下巴放在她发上,与她说起了这桩她不知道的交杯酒。
“原来是这样,我当时还纳闷呢,可大家都没提这事,我也没问了。”说完抬头看他,“那怎么能算交杯酒?”
“那,今天补上?”
江清黎点点头,就示意他下去拿杯子,顾瑾之不动,又喝了口酒,捏着小娘子的下巴就亲了上去。
烈酒入喉,江清黎还是受不住,推开他就是一阵咳嗽,喉头到胃里都是火辣辣的感觉。
顾瑾之丝毫不意外,给她拍背,“还喝不喝了?”
江清黎认输了,连连摇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顾瑾之一人喝着酒,江清黎趴着他的腿迷糊了眼,酒劲上来了。
“梨儿生辰快到了吧?”
江清黎迷迷糊糊应了声:“嗯……”
“今年及笄了吧?”
“嗯……”
“十六岁了,瞧着还跟个孩子似的,怎么忍心现在就让你生娃娃,圆房的事再缓缓吧。”
“嗯……”这句嗯,音调变了,配合着她摇晃的脑袋,明显是拒绝的。
江清黎撑起身子,晕晕沉沉反驳:“梨儿是大姑娘了,不信相公摸摸……”说着,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圆鼓鼓的胸口。
顾瑾之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刚入嘴的一口酒差点喷了。
掌中的柔软无声反驳他的话,顾瑾之收拢手指捏了捏,丈量了一下掌中的尺寸,便收了手,笑道:“梨儿是大姑娘了。”
江清黎得到认可,咧开嘴笑了,又软趴趴趴回了他的腿上,打起了瞌睡。
吹着夜风,看着明月,摸着怀中人的黑发,顾瑾之喝光了手中的一瓶酒,不干就不干吧,没得离了六扇门还没地儿去了。
仔细回想种种,他意识到自己漏掉了不少细节,以至于和个冒牌货同进同出都没有察觉到,关岳山的死确实是他失职,被惩处是应当的,加之祖母曾又和欢喜密教有渊源,他应当避嫌,父亲劝他离职也无可厚非。
顾瑾之低头瞧瞧睡的正香的小媳妇,轻轻扬了唇,不如就按父亲说的,趁着这时候清闲与小梨儿要个孩子。
思及此,顾瑾之收了酒瓶,抱起小梨儿准备下去,刚起身,就看见园中有一人鬼鬼祟祟偷溜出去,有内贼?
顾瑾之赶紧下去将小梨儿放到床上,招了小枝来照料,就赶紧追了上去。
天色已晚,街上人少,轻松跟上了那人,碍着身上酒味重,顾瑾之没有跟的太近,但也不妨碍认人,此人是管厨房那个齐妈妈的丈夫马贺。
如他的名字,他是家里打理马棚的伙计。
这大晚上的,他偷偷从后门出去干嘛?
顾瑾之跟了他一路,跟他走到拐子街。
拐子街原叫翡翠街,后出了一起诱拐娃娃的案子,就被人叫做了拐子街,慢慢地,这地儿就成了叁教九流聚集的地方,赌坊花街都聚集在这处。
只见马贺在一家小赌铺停下,看了看,就有人招呼他:“马爷,来玩两把试试手气。”瞧着很是熟稔。
马贺瞧着心痒痒地,眼都直了,可还是摇了摇头,“不来不来。”又继续往前走。
走过赌坊,走过花街,一直到路尽头止步客栈才止步,进了客栈。
止步客栈常住着些胡商和外乡人,有最豪华的房间,也有最脏的大通铺。
顾瑾之扮作醉汉进去,与小二推搡间看见他上了二楼,进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翻墙入院他没少做过,轻松翻进了客栈里,找到了马贺那间房。
只听里面有说话声,一男一女,男的是马贺,女的他也熟悉,是云鸽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置好小院?”云鸽明显不耐烦。
“快了快了,再等等,小乖乖,先给我抱抱。”说着就上了手。
云鸽半推半就让他扒了衣裳,马贺一张丑脸埋在姑娘柔软的胸前作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云鸽明显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看到此处,顾瑾之大概有了推测,这马贺见色起意,背着人将发卖出去的云鸽买下,花光了银子只好将她安置在这便宜的客栈。
看到此处,顾瑾之打算走了,并不打算管他们这事,不料刚转身,就听里头马贺一声舒爽声,这,这才刚开始吧,他就结束了?就这能耐还敢起色心?
果不其然,他这时间让云鸽也很不满,一脚将他踢开了。
“乖乖,这回我没准备好,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怎么来,死虫一样。”
“你给我用嘴嘴口一下就起来了。”马贺死皮赖脸又贴上去,按着她脑袋往跨间凑,不一会儿便传出了吞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