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溅到他身上。周先生赶紧拉了他一把,才让他躲过一劫。
“走路不看车?”
阮静河红着脸站在路边,问说:“你还管我干什么?”
“谁稀罕管你,”周先生说:“不久前还夸你听话,没想到你还不如小欧他们。他们就算比你小,做事也比你靠谱。”
这下好了,他唯一的优点也没有了。
阮静河红着脸,说:“我本来就不如他们。”
周先生嘴巴一张,可是欲言又止,想生气又忍住了,看了阮静河一会,说:“算你小子狠。”
“咱们俩就不该再见面了,”阮静河说:“你已经知道,我……我是那种人,还找我干什么。”
“你是哪种人?”
阮静河抿着嘴唇,不说话。
前面似乎要发车了,他赶紧追了上去,周先生跟了上去,一眼就瞅见了他一瘸一拐的腿,于是立即问道:“你腿怎么了?”
阮静河不说话,跑到窗口买了一张票,周先生在后头说:“我问你话呢。”
阮静河一边扛着包往车门走一边说:“还是腿上那点伤……”
“怎么这么厉害了?”
周先生一把拉住了他,大巴司机探出头来问说:“我说你们俩,还上车么?”
“上车上车!”阮静河说着挣扎着就往前头走,周先生却拉住他,蹲下来卷起他的裤腿看了一眼。
“没事没事,赶紧去坐车。”阮静河有些急不可耐:“人家都催了。”
“都这样了你还走个屁啊,”周先生生平第一次对他爆了粗口:“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阮静河的伤口似乎是感染了,红肿的特别吓人。
阮静河不听劝,还想往车上去,周先生就拉住他,说:“走走走,赶紧去医院看看。”
“你们俩到底还走不走?”司机有些不耐烦了。
“不走不走,”周先生有些烦躁地挥挥手,看着不听劝的阮静河忽然发怒了,大声吼道:“你能不能老实点?!”
这一嗓子真的把阮静河给镇住了,阮静河这人没什么胆量,比较懦弱,周先生一旦真发火,他立马就怂了。
他看了看周线说,窘迫地说:“你……你吼什么吼……”
“走,跟我去医院看看。”
大巴已经开走了,阮静河扭头看着大巴走远,只好听了周先生的话,跟着他往前走。
周先生一边拉着他一边回头看他,看他一瘸一拐的,显得特别可怜。
“我……我想问问可不可以退票……”
阮静河指了指售票口,售票口的那个阿姨正看着他们俩呢,听见他的话就喊道:“这票不用退,你们今天坐不了,明天这票还能用,不限日期的。”
“这下放心了吧?”
周先生拉着他:“走吧,去医院看看。”
“我没钱了。”阮静河急声喊道。
周先生扭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有我在,什么时候需要要你花钱了?”
阮静河却好像是故意的,说:“我看不起。”
周先生立即伸出食指,指着他,晃了晃:“你再说话,我就真要揍你了。”
阮静河终于老实了。
阮静河只是闹别扭,他并不是真的要拒绝周先生,甚至从他内心深处来讲,他自己也知道周先生根本不可能抛下他不管,这并非是因为周先生喜欢他,或者关心他,而是即便是不怎么熟的一个人,看到对方的腿这样,也不会不管的。
而他到现在为止,到底还依然贪恋于周先生对他的这一点关心。他依然没有死心,他这样固执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死心。
“能走么?”周先生低头问他。
“能走,”阮静河声音很小,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顺从,他这样的顺从无疑让周先生很顺心,语气也缓和了一些,说:“我刚不是故意威胁你,你也是忒不听话。”
阮静河没有说话,周先生搀扶着他一条胳膊,慢慢地往前走。路上人依然不多,他想找个三轮车也没有找到。阮静河如今的伤,去诊所肯定是不管用的,要去就得去县医院看。
“你怎么来的?”阮静河一边走,一边问:“步行过来的么?”
“那么远,步行不得累死我?”周先生的语气有些不满:“找王姐借了一辆电动三轮车,一路找过来的,来车站碰碰运气,你也跑不远,总是要坐车。”
“对不起,”阮静河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跑了?”
“我怕你不想子案件我……”阮静河说:“你不是都吓跑了?”
“吓跑……”周先生轻声笑了出来,但笑容转瞬即逝,随即又严肃起来,说:“我那个反应,难道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没想到阮静河又接了一句气人的话:“是啊,你那是正常人的反应,是我,我不正常。”
阮静河无理取闹很有一套,他很会断章取义,在咬文嚼字上做文章。周正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说:“行了,你再说我就真想揍你了,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
阮静河说:“我心情也不好。”
周先生立即“啧”了一声,转头看见阮静河哭丧的脸,到底还是把火气压下去了。
他们到了县医院,给阮静河做了全面的检查,医生说要输液,好好休养,不然要出大事。
“你看,我说你就不听,现在大夫都这么说了,你总信了吧?”周先生说:“也不知道是谁的腿,自己都不知道心疼。”
阮静河也很后怕,他是个很不成熟的人,很多人都说他幼稚,他的人生很多一时冲动做的事,都让他懊恼不已。
他的这趟回家之旅,真的波折重重。
周先生过去办住院手续,县城里的住院手续虽然不如大城市大医院那么复杂,但是因为人生地不熟,也跑了大半个上午。周先生鞍马劳顿,一句怨言都没有。到了午饭的时候,还从外头买了饭带给他吃。
阮静河很老实,吃完了饭,上午清理伤口的时候,疼痛已经将他的力气耗费的差不多了,他吃了饭就睡了。
但也只是躺在被窝里,其实并没有睡着。他不知道周先生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先生自己都说,他是正常人,会有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可是阮静河却不觉得此时此刻周先生的所作所为,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他现在的表现,好像那天清晨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阮静河不知道周先生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他也不敢问,因为他知道他问出来的答案,十有八九并不是他想要听到的。
周先生依然陪着他,就像他在四川的时候生病那次一个样。阮静河依然静默,躺在床上一睡就是一整天。
他心里微微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