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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哪门子神?
荆寒章想着,收拾一番,皱眉上了塌。
到了夜半三更,昏昏沉沉间,荆寒章终于知道那香是做什么的了。
他浑身燥热,热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几乎把身上的亵衣浸湿了,荆寒章艰难清醒过来,嗓子干涩,撑着身子坐起来叫人。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有人举着烛火而来。
荆寒章还以为是侍卫,正想叫他为自己准备热水沐浴,一偏头就对上一张美艳的脸庞。
一身单薄衣衫的女人沐浴在烛火下,眸子含水看着荆寒章。
荆寒章一怔。
那女子身形款款走到榻边,微微一福身,吐气如兰:“殿下。”
荆寒章冷冷看她:“你是何人?”
女子还未说话,侍卫后脚已经跑了进来,匆匆跪地,道:“殿下,这是宫里送来的通房侍婢,陛下说殿下年纪不小了,也……也该通些事了。”
知晓是皇帝送来的,荆寒章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他死死咬着牙,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拿剑将面前的人砍了。
他冷冷道:“本殿下不需要人教,滚出去。”
女子吓得直接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侍卫有些为难:“但是陛下吩咐……”
荆寒章视线阴鸷,漠然道:“你是想活着明日向父皇复命,还是今晚直接死在这里?我在西北两年,并不是整日吃沙子玩的。”
侍从悚然一惊,立刻伏地:“属下……属下知罪。”
“把她带走。”
荆寒章闭了闭眼,他大概知道了身上的燥热并非是正常的欲望,一时半会消不下去,抬手揉了揉眉心,低声吩咐道:“备些冷水来。”
“是。”
荆寒章又道:“今晚之事,不要告知任何人。”
侍卫犹豫一瞬,对上荆寒章全是杀意的冰冷眼眸,忙低头:“遵命。”
很快,冷水备好,荆寒章面无表情,心里骂骂咧咧地脱衣沐浴。
那香也不知加了什么催情的药,荆寒章在冷水里泡到了半夜,才堪堪将身上的燥热压下去。
翌日一早,荆寒章沉着脸进宫,将那哭哭啼啼的女人送还了回去。
荆寒章归京,皇帝十分高兴,这两日赏了他不少东西,那个绝美的女人也是赏赐之一。
只是没想到,荆寒章什么都收了,唯一没收美人。
因为两年前的那场惊吓,皇帝身子骨弱了不少,他被荆寒章气得心口闷,蹙眉道:“只是一个通房侍婢,教你知知事有什么不好?”
他说着,又开始数落:“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就要及冠,那封家姑娘的确是个……”
皇帝还没夸完封青龄,荆寒章就哼笑了一声,懒洋洋道:“父皇有所不知,封尘舟昨日因私挖大理寺监牢密道,且还疑似逃狱去偷盗摄政王府玄玉令,已经畏罪潜逃。封家早就烂了,您还想着将封青龄指给我,好啊,您让惊蛰卫去找封青龄,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荆寒章来得太早,皇帝才刚起并未上朝,并不知道昨晚瑞王和荆寒章在大理寺查到半夜的事,他愣了愣,不可置信道:“你是说,当年偷盗玄玉令之事……是封尘舟?”
“是啊。”荆寒章双手环臂,晃荡着腿,“封尘舟昨晚已经假死逃了,父皇最好让惊蛰卫快点去捉人,抓到了他也许能顺蔓摸瓜,知晓蛰伏在京都城的蛰卫主人到底是谁。”
皇帝脸色沉了下来。
相比较摄政王留下的蛰卫,荆寒章那点通房侍婢的事根本就是芝麻大。
皇帝随手挥了挥:“走走走,你爱怎么就怎么吧,朕不管了。”
荆寒章装模作样地谢了恩,眉眼带着笑,扬长而去。
荆寒章自觉解决了通房侍婢的事,心情大好,连封尘舟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回府的路上还特意去买了炸酥鱼和蜜饯。
等到他优哉游哉地回府,晏行昱已经醒了,正在垂着眸无比乖巧地喝药。
鱼息不知怎么脸色难看得要命,正说到:“……京都城没有佛生根,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肯相信?!不过是放血……”
晏行昱耳尖地听到荆寒章那极有辨识度的脚步声,立刻将手中的药碗塞到鱼息手里,道:“你走。”
鱼息:“……”
鱼息气得甩袖就走,怒道:“你死不死,我不管了!”
荆寒章刚进门就被鱼息喷了一脸,听到这话立刻骂他:“你说什么死不死的,大早上的晦气不晦气?!”
鱼息懒得和这两个脑子有病的人说话,按着胸口跑了。
荆寒章还在后面喊:“你把这话给我收回去!听到没有?!”
鱼息不理他,很快就没影了。
荆寒章只好撇着嘴进了房。
晏行昱正在把抱了一晚上的衣裳偷偷摸摸往身上披,看到荆寒章进来,眸子一弯。
荆寒章一看到他心情就好,嚼完最后一口酥鱼,将蜜饯盒子递给晏行昱。
“刚喝药了?那正好,吃颗蜜饯。”
晏行昱睡了太久,今日精神倒是不错,他伸手捏了一颗蜜饯。
荆寒章还以为他要自己吃,没想到晏行昱却仰着头,转手塞到了他嘴里。
荆寒章愣了一下,咬着蜜饯,脸都有些红了。
他小声唧咕:“我有手,要吃就自己拿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有来有往地捏了一颗送到晏行昱唇边。
晏行昱忙凑上前叼住蜜饯,温软的唇无意中碰到荆寒章的指腹,让荆寒章不受控制打了个寒战。
随后,脸更是红透了。
荆寒章暗自开心着,就听到晏行昱边吃蜜饯边含糊地问道:“殿下,我听说昨晚有女人从你房里出来。”
荆寒章:“……”
荆寒章吓得差点被蜜饯噎死,他骇然瞪大了眼睛:“我没有!”
晏行昱的语气十分漫不经心,但却让荆寒章头发都要吓得竖起来了。
晏行昱疑惑地看着他:“殿下没有什么?”
荆寒章惊魂未定,唯恐晏行昱误会,但定下心来对上晏行昱的视线,就发现里面没有他所想象的责备和厌恶,反而和两年前一样,全是荆寒章不忍心见他如雪地似的纯白。
那他问这么含糊暧昧的问题做什么?
吓得荆寒章差点要跳窗了都。
荆寒章都想抱着头呻吟了,他极其痛苦:“晏行昱,这两年……就没人教你点东西吗?你抄佛经抄傻了?你说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清心寡欲看破红尘出家当和尚?”
晏行昱都十九了,好像真的关于情爱的一点事都不懂。
面对这样的人,荆寒章觉得自己脑子里哪怕稍微动动心思,都是一种莫大的罪过。
晏行昱满脸好奇:“教我什么?”
他在相府过的日子和在寒若寺没什么两样,整日抄书念佛,就连外人都很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