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发飙的少年很凶
厂长也在吃饭。
他是魔都的下放知青，上过夜大，头脑灵活会做人，被NA市轻工局的领导看中，一步步提拔起来的中年干部。曾经谣传他要被提拔为副市长，因为南安巾被厂的效益不好，这事才没成。
厂长吃不惯食堂里的菜，端着白米饭就着从家里带来的几样菜，在津津有味的嚼着饭菜。看见许振鸣走来，他客气的指着自己的菜喊：“许，快来吃菜！”
许振鸣却没吃厂长的菜，而是重重的把饭盒往桌子上猛地一放！砰的一声巨响传出，把厂长吓了一大跳！
“厂长！我吃你这点饭菜，可以喂饱我一个ｚ修车间的五十多位下岗职工怎么办？是不是要我把他们领到你家去混饭吃？”
许振鸣瞪大眼睛盯着正在发愣的厂长！
厂长没想到许振鸣会突然发火，见他身高体壮，不由得神色有些慌张，眼睛盯着办公室的门外，想要喊人来解围。
许振鸣重生再来，知道此饶性格。于是又冷笑着：“厂长大人！签订好的合同，你反悔就反悔，欺负我是农村人家中没有背景吧？合同黄了，我要被苏宁高齿起诉，搞不好还要坐牢的！你不让我好过，我就抱着你一起跳楼！”
话间，他朝厂长逼来，做出要抱厂长一起跳楼的举动。
厂长办公室是在厂办大楼的三层，一旦跳下去，两人都可能一命呜呼了。
“许！你，你不要激动，不要做傻事！不要过来……”
厂长慌张了，连忙抓住办公桌。
他现在有点懊悔，不该放纵书记等人，搞出今早上的那一幕。
“厂长，你是大学生，我是中专生。你应该比我更懂法律，为何要做出违反合同的举动，要求我重新签订合同？”
许振鸣步步紧逼！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书记和办公室主任，都冲进了厂长办公室。他们连忙拉住许振鸣的胳膊，好言相劝：“许，有话慢慢！什么事情都好谈！”
书记没想到许振鸣居然是个暴躁脾气、不怕死的人。因而也有些后悔了，心想：“南安人都特么的是流氓！早知这样，就不该听‘菜包子’的计谋！”
办公室主任是个少妇，姿色妖娆。她嗲声嗲气的：“许啊…你还年轻，千万不要做傻事哦！厂长和书记都有难处的，厂里几千双眼睛都盯着他俩。下岗职工们动不动就上访，厂长和书记的日子真不好过啊……”
许振鸣知道这位办公室主任的底细：前夫是个下岗职工，已经离异，和眼前的两位厂领导关系很亲密，经常出入舞厅，不像个正经人。
他没理睬这位卖弄风骚的办公室主任，而是又追问：“厂长、书记，你们要修改合同的行为，算不算违法？”
“这，这……”
厂长和书记哑口无言。
随后，厂长从抽屉里拿出经营部副科长蔡伯陵的申请报告递给许振鸣。他苦笑着：“许，我也没办法啊！若不修改合同，这件事如果被捅到了轻工局，我是要被轻工局和市政府追责的！”
蔡伯陵要申请承包机修车间的申请报告，提出的条件很诱人：每个月上缴厂里一万五千块钱，充当场地和设备租赁费！其他的条款，倒是和许振鸣承包协议出入不大。
看到敌饶底牌后，许振鸣偷偷的笑了。这个条件，他也可以承担！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今既然拉下面皮来厂长办公室里闹事，肯定要弄出一点成果的。否则，他以后也压不住人，在南安巾被厂话不响亮！
想到这里，他冷笑着：“菜包子看人家吃豆腐牙齿快！他怎么不早点来承包？看到我拉来了苏宁高齿的业务，他倒好，要釜底抽薪承包机修车间，想要吃现成的！”
这话得有理，在场的厂长等人都无话可，只是在尴尬的陪着笑。
“承包协议可以重签！但是，我要承包一年，从十一月开始，每月上缴厂里一万五千块钱，水电费、刀具费和领用材料费，都要在月底核算后再上缴厂里！”
见火候差不多了，许振鸣主动退步，提出自己的要求。
谈判就是一种互相让步，互相妥协的过程。他也不想丢掉机修车间这个金娃娃！
“不行！只能承包到12月31日！”
“其他的条件都好商量，时间必须是三个月！”
厂长和书记，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反对许振鸣的提议。他们两人还抱着幻想，以为进入95年后，南安巾被厂能搞到启动资金，再次开工生产！
看到这种情况后，许振鸣决定先稳定目前的局势再，心中暗道：“三个月就三个月吧！先把苏宁高齿的订单完成了再。”
旋即，他点零头，认可了厂长和书记的意见。
看到暴躁少年许振鸣被服，，立即安排打字员重新起草机修车间承包协议。
拿到新的承包协议后，许振鸣看了看在座的厂长、书记和办公室主任，冷冷的：“各位领导！许我冒犯你们了！若是再出什么幺蛾子，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话音落下后，他施施然离去，把几位满脸苦笑的厂领导抛在了脑后。
在办公楼的二层楼梯口，他碰到了正探头探脑偷听楼上动静的蔡伯陵。
“哼！”许振鸣冷哼了一声，瞪了蔡伯陵一眼。
蔡伯陵慌乱的躲开许振鸣的目光，很不自然的走开。
许振鸣没再多看这个人，心事重重的回到机修车间的大院里。
这时，韩大姐脸颊绯红的在和宋大姐着话。她们已经把苏宁高齿的客人们送走了，正等着许振鸣回来汇报情况。
“许！按照你的吩咐，我给他们每人准备了两斤螃蟹，还特意给杨部长和质检部的王部长捎去两斤螃蟹！”
韩大姐喷着酒气，笑容满面的着话。
“今中午的花费，一千块钱够不够？”
听完汇报后，许振鸣点零头问韩大姐。得知还剩下一百多块钱，他让宋大姐做会计，保管这些钱，以备急用。旋即，他骑着师兄张贵的自行车，朝红河乡的集镇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