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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12

    “……”

    所以我刚才那么苦逼的意义是什么?陈又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

    他鬼鬼祟祟的钻进去,扑面是呛人的烟草味,房间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仿佛有一头庞然大物在发出粗沉的喘息,每一下都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味。

    好可怕。

    陈又掐手心,他一步步往前挪,脚踢到什么,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周遭的空气骤然凝结,死寂令人恐慌。

    陈又紧张了,他不敢出气,也不敢再动,一不小心就放了个屁。

    声音还不闷,带着一点儿欢快的节奏。

    唯一庆幸的是,还好没什么味儿。

    陈又的神经末梢猛地一抖,他已经可以确定,有双眼睛被他那个屁吸引的看过来了,从左边来的。

    时间分秒流逝,刀子样在陈又的脑子里刮动,他短促的呼吸着。

    怎么办?

    他是从那个屁开始挑话头,还是从早上那一幕开始?要不……

    就从天气开始?

    突有叮一声清脆响,陈又的耳膜好像被一根细针戳了一下,他睁大眼睛,看到一簇幽蓝的火光窜出,在一片漆黑中妖冶地跳跃着,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一晃而过。

    火光灭了,一切又再次被黑色涂抹,覆盖。

    陈又是喜欢玩捉迷藏的,找到小伙伴的藏身点,看对方又气又不甘的样子,能爽翻天。

    但是,眼下,他并不是很想玩。

    陈又闻着烟味,走到庞然大物那里,把自己送上去,做好了被一口咬掉脖子,一点点啃食干净的心理准备。

    “二爷。”

    陈又蹲下来,黑暗遮盖他的脸,只有他的声音,干干净净,挺好听的,“我路过的时候,看到您的房门开着,就自作主张的进来了。”

    “为什么不在自己房里待着?”

    男人的嗓音沙哑而混浊,如有砂纸磨过,听不出那里头是什么情绪。

    “打雷了,我害怕。”

    陈又小声说着,煞有其事,“我小时候差点被雷劈了,不敢一个人在房间里。”

    他说完了,就屏住呼吸。

    不知是多久,一只手准确地扣住他的喉咙。

    陈又呼吸受阻,他挥着胳膊抓上去,也不管抓的是什么,逮着哪个就往死里抓。

    嘶——

    秦封的下巴被抓了,他按住发疯的小家伙,危险的警告,“别动。”

    陈又湿乎乎的喘气,“二爷把手拿开,我就不动。”

    低笑声响起,意味不明,“跟我谈条件,你是头一个。”

    陈又的呼吸顺畅了,他跌坐在地上,手垂着,好像干过一场架,体力透支,废了一样。

    “那是因为他们都怕二爷,我不怕。”

    秦封隐隐有了兴致,“哦?”

    “那怎么早上见到我的时候,都吓哭了?”

    陈又嘴抽抽,大叔,跟你聊天真没意思。

    “没有的事。”

    陈又睁眼说瞎话,“我很崇拜,很喜欢二爷的。”

    “是吗?”秦封吐着烟圈,“一个月前,这层的另一个房间里,你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老变态,是疯狗,技术烂成渣。”

    陈又被呛的咳嗽,呵呵,聊不下去了。

    “我那是走火入魔,神志不清。”他忧心忡忡的叹口气,“二爷,有时候我疯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秦封冷笑,“你这张小嘴里的花样可真多。”

    陈又说,“都是大实话。”

    他盯着烟蒂上那一点明明灭灭的火星子,成斗鸡眼了,“二爷,您平时除了工作,有什么爱好?”

    “打球,健身,喝茶,下棋?”陈又自顾自的说,“我是喜欢玩游戏,有时候玩疯了,为了搞装备,我能通宵好几天。”然后就猝死了。

    秦封碾着烟,聒噪的声音喇叭似的在他耳边响个不停,连外面的风声雨声都模糊了些。

    没有人会在他面前这么多话,聊的还是毫无营养的废话。

    好像他年轻了二十岁,光着膀子在网吧,宿舍,拎着啤酒瓶子燃烧青春。

    秦封将烟掐断,镜片后的眸色变的暗沉。

    “有一回,游戏有抽奖活动,我人品爆发,抽了三万通宝!”

    陈又舔舔嘴皮子,胃里空荡荡的,搞不懂,为什么他跟目标接触后,好多次不是有点饿了,就是饿过头了。

    下一秒,天旋地转。

    陈又趴地上,跟一锅贴似的,“二爷,不再说会儿话?”

    秦封显然不想。

    黑暗中,有细微的声响发出。

    陈又的这具身体千锤百炼,灵魂是个羞答答的小菜鸟,刚上路。

    雨还在下,他还趴着,“二爷看球赛么,在球场上,都是中场休息了,下一场才能有劲儿进球。”

    秦封并不放纵,在金钱,权势等的所有欲望中,唯独情欲对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

    他从来都是在沉默中开始,沉默中结束,这会儿听了青年的形容,竟然笑了。

    “要不要数数,我能进几球?”

    陈又翻白眼,他呵呵笑,“二爷威猛,至少能踢进去成千上万次。”

    秦封吐出一个字,“数。”

    陈又在心里咒骂,他跟着老男人的节奏,数了几十下,就咬到自己的舌头,来气了,“不数了!”

    秦封觉得好玩,这小家伙有时候是小绵羊,有时候是乌龟,现在是刺猬,他还没发现,哪个是对方的本我。

    雷声大起,房间一角明了又灭,暴风雨更猛烈了。

    窗外的树木晃出令人心惊的幅度,随时都会连根拔起,被甩向天空。

    秦封周身气息越发的阴沉可怖。

    他的余光掠过窗外,心脏犹如被一只手攥住,捏紧了,疼的直不起腰。

    窗帘突然被拉开,窗玻璃推出去,外面电闪雷鸣,陈又被推出去,后背咯上冷硬的窗台,上半身已经甩出去,风雨铺天盖地般砸过来,淋湿他的上衣,钻进他的毛孔。

    夏天的雨不凉,但是密集,噼里啪啦的,都不带缝隙,砸的陈又胸疼。

    他在不时出现的闪电里,看到老男人的神情,厉鬼差不多就是那样了。

    还是个要哭不哭的厉鬼。

    挺可怜的。

    陈又打哆嗦,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他怎么会有母爱泛滥这玩意儿,想把人抱怀里,摸摸头,抱一抱,再唱个摇篮曲,哄睡觉?

    妈的,这个游戏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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