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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70

    ,即使干着很重的粗活,他也没有因此而路出一丝愤恨不甘的情绪,反而是和同伴一起,卖力的干着活儿。

    卑微而又倔强,高傲而又坚韧,眼前的孩子就像一颗发光的明珠,自己发现了他,这一点,让宋辚欣喜不已。

    连一个孩子都能忍受命运的刁难,他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此时月华满天,一轮明月正当头顶。

    阮云卿搁下箱子,抬手擦汗,猛然一抬头,正与宋辚的视线撞在一起。

    阮云卿吓了一跳,他刚和周俊被崔太监派去取东西,这会儿才回来。刚刚风云突变,他们全都没瞧见。

    阮云卿怎么也没想到,宋辚竟会挑这么个时候在众人面前路面。吃惊之余,他很快镇静下来,细想前因后果,这个时机,宋辚挑的没错,看来今日不只是肖长福,连德妃那里,宋辚也准备动手了。

    眼看着阮云卿脸上的表情由惊讶到了然,宋辚便忍不住心中欢喜。今日这事,他已放手交给阮云卿,宋辚心中难掩雀跃,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今晚阮云卿到底能带给他怎样的惊喜。

    再转回头,宋辚心中已是一片安宁,即使虚与委蛇,也不再是满心憎恶。他与大皇子寒暄,又恭敬地回答了皇后的问话,对于舒贵妃的殷勤问候和德妃的冷嘲热讽,宋辚全都能应对自如,举止潇洒随意,一派君子之风,看得大皇子满肚子的嫉恨,险些酸倒了门牙。

    不得不说,气度这个东西,不是想学就能学得来的。有人天生就风姿秀逸,举手投足自带三分随意,七分洒脱。而有的人,即使费尽心机地照着学,也不过是邯郸学步,不仅连皮毛都没学到,反而连自身那点特质都给丢了。

    宋轩咬牙暗恨,自己明明是长子,母亲的地位仅次于皇后。想当年皇后多年未产下男婴,险些被废,要不是太后一力保她,自己的母亲早就取而代之。若是当年母亲成了皇后,自己也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如今也就不用事事掣肘,干什么都被宋辚压了一头。

    气了半晌,宋轩又得意起来。宋辚空有嫡子的身份又有什么用,朝堂之上,还不是外祖父的天下,等刘同志仕回乡,太子一派群龙无首,朝中只剩下贺太傅一人,到时他独臂难支,太子在朝中可就真的成了孤立无援了。

    哼,那个时候,谁当皇帝,还真是说不准的事呢。

    宋轩暗自发狠,德妃也气得咬牙切齿,皇后心里烦乱,一众嫔妃皇子们,也全都揣着一肚子的心思,无心宴席。席上只有宏佑帝一人兴高采烈,手舞足蹈,乐颠颠地瞧着戏班子唱戏。

    今日共点了三折戏,头一折是关公戏,一个涂了油彩的武生手使一把青龙偃月刀,在搭就的戏台上耍得呼呼生风。

    开场便是热闹的打戏,宏佑帝看得高兴,戏散了还犹自回味,意犹未尽地感叹了几句,便让奴才备下重赏,赏那唱戏的孩子。

    此时已近亥时,天渐渐冷了。将残席撤下,换了干鲜果品和各色点心,小太监们奉上香茶,众人看了一出戏,情绪也缓和过来,慢慢把刚才的不快放下,专心看着台上。

    第二折戏是救风尘,说的是一个青楼女子,为救自己被骗的朋友,千里迢迢赶去救人的故事。

    虽说东离朝民风朴实,对于女子也不算苛待,走在街上,能看见不少女眷当街叫卖,卖些针头线脑、零碎东西来贴补家计。可这唱戏的营生,是下九流,类同娼妓,良家女子是绝不会去做的,因此登台唱戏的,全都是男子。

    救风尘是旦角戏,唱戏的自然也是个男子,他模样俊俏,身形单薄,穿了一身鲜亮行头,在台下挑一句高腔,将手中的水袖一扬,脚下如风,如行云流水一般上了戏台。

    开口便唱:“满愁怀,心间闷,进退无门。”

    头一句便驳了个满堂彩,众人都赞叹,这鸿庆班真是能人倍出,这个唱旦角的才十七八岁的年纪,一把声音就像黄鹂出谷,清脆动人,日后准能唱成个成名角儿。

    宏佑帝更是看直了眼睛,那唱旦角的男子一身华丽戏袍,头上戴着盔头,亮闪闪的一片,他脸上画了重彩,一脸的米分白,眉梢略向上挑,一双单凤眼更是别有风情。

    明知是男子,可他举手投足之间,却一派女儿之风,口中莺啼婉转,道白动人。细看之下,竟比一般女子还要妩媚娇俏。尤其是那旦角的一双眼睛,竟像活了似的,眼波流转,眼神儿往宏佑帝身上一搭,宏佑帝便觉得浑身都酥了,真恨不得扑到台上,把那人搂在怀中。

    一双眼死死盯着,宏佑帝连眼皮都不会眨了,就那么紧盯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戏正唱到高/潮,众人也看得全神贯注。只见那男旦满场翻飞,蝴蝶一般。唱着唱着,他猛然间激灵一抖,紧跟着便是一个抢背,朝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众人都奇怪,这出戏是唱功戏,虽有动作,也不是这个动静啊。这抢背是老生才有的动作,一般都是所演人物受了重大刺激才使的绝活,怎么也不该出现在这个娇滴滴的男旦身上。

    宏佑帝也觉扫兴,正看得得趣儿呢,怎么突然路怯了,白费他一腔怜香惜玉的心思。

    当时就把脸撂下了,“怎么回事?”

    皇帝动了怒,鸿庆班的班主吓得魂都掉了,人抖成一个儿,连步都迈不开了。

    怎么回事?他哪知道去!这唱戏的孩子可是他们戏班子的台柱子,登台唱戏也有个五六年了,从没出过差错,谁知道这是怎么了,唱得好好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班主都要疯了,抖了半天,才想起救场来,刚要让后面的戏顶上,就见台上的男旦一个鲤鱼打挺从戏台上打横蹦了起来,跟乍尸似的,又直挺挺的站起来了。

    那男旦站起身后便双目发直,连打了几个摆子,猛然转了腔调,他再一张嘴,在场众人全都觉得后脖梗子直冒凉气,浑身上下的寒毛都乍了起来。

    这,这还哪是救风尘里的赵盼儿,这男旦说话时的声音口气,活脱脱就是赵淑容的样子。

    第54章 诉冤

    夜风袭来,刮得树上的枯叶哗哗直响,此时已是深秋,夜晚风凉,刮在人身上,已有些瑟瑟寒意。

    猛然刮过一阵旋风,灯影在风底下晃了三晃,戏台上的人摇摇摆摆地走了几步,神情哀戚,满目愁怨,他往宏佑帝跟前一跪,像被什么压制着似的,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臣妾赵素娥,求陛下申冤!”

    “你,你……”

    宏佑帝心中恍惚,愣怔了半晌,也没有想起赵素娥是谁。

    皇后等人惊疑不定,宏佑帝不记得,她们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素娥乃是赵淑容的闺名。真亏了她与宏佑帝夫妻一场,儿子都生了,皇帝却连她的名姓都没记住。

    那男旦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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