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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娘娘果然是上了年纪,八百年前的事情也拿出来闲磕牙,生了儿子不了起么?难道我是没有的?我心里尊敬,才叫您一声姐姐,您要是不识抬举,可别怪我这眼皮子一耷拉,眼里不认得你是长是短,是扁是圆!”
众人全都唬得不轻,这个德妃实在大胆,敢在大厅广众公然跟皇后叫板。她身穿凤纹锦袍,已是逾制,如今看她公然跟皇后对峙,更是有恃无恐。宏佑帝与德妃一起来赴宴,早该看见她一身衣饰有违祖制,可这位皇帝压根视而不见,进了园子便往正席上一坐,将十五皇子抱在怀里,指着身旁一棵桂花树,父子俩说说笑笑,对眼前这一触即发的局势,竟是连理都不理。
皇后听见那句“上了年纪”,心里就动了肝火,就像德妃听不得别人嘲笑她的出身一样,皇后也最听不得别人说起她的年龄。
人一旦被触了软肋,火气就怎么也压制不住。皇后的涵养再好,也架不住德妃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当时就急了,魏皇后柳眉倒竖,瞪眼喝道:“来人!把这个眼里没有尊卑的东西给我捆起来!先扒了她的衣裳,再掌她的嘴,让她好好长长记性,别再口无遮拦,胡言乱语!”
御林军只听皇帝号令,魏皇后自然是调不动的,跟着的太监们谁也不敢过去趟这个雷,听见这话,全都默默往后躲,生怕被魏皇后看见,抓了包。
一时之间园内鸦雀无声,人人都站着不动,静悄悄地看着园中动静。
笑话,满宫上下谁不知道,如今德妃娘娘可是皇帝心尖上的人。若非如此,德妃又哪会如此放肆。皇帝还在这里坐着,谁敢上去拿人?万一惹恼了皇帝,皇后那里没事,可他们这些听命行事的奴才,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皇后喝命一声,竟然无人搭茬儿,脸上登时挂不住了,转头朝肖长福喝道:“肖长福!还不去?”
肖长福冷汗都下来了,迟疑半晌,终究是不敢不听,只好哆哩哆嗦的走上前去。他刚收了德妃一笔好处,此时哪下得了手,扎手扎脚地比划了半天,倒让德妃打了他一个嘴巴,骂道:“狗奴才!还不退下!”
魏皇后脸都青了,德妃此时也是豁出去了,她今日既然敢穿着这身衣裳过来,就没把皇后放在眼里。
这衣裳是皇帝赏的,皇后就算气死,又能把她怎么样了?
得意洋洋地瞧着皇后,德妃喜上眉梢。
魏皇后气得倒仰,手指着德妃,又叫肖长福,“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个贱婢给本宫拿下!”
肖长福心中叫苦,两相计较,还是皇后这边不能得罪。又叫过两个执事太监,一起冲上前去。
正要拿人,却听一边有人娇喝一声,“住手!”
肖长福暗中叫好,急忙带着人退到皇后身后。
舒贵妃走了上来,笑劝皇后道:“娘娘别动怒。德妃入宫的时日尚短,不懂规矩也是有的,您身为后宫之主,母仪天下,何必跟她一般见识。今日是中秋家宴,正该合家团聚,您要教训她,什么时候不行,也不必非选今日。这要打要杀的,不是扫了皇上的兴么?”
这一番话说得八面玲珑,既解了德妃的围,又给了魏皇后一个台阶下,一句怕扫了皇上的兴,就连宏佑帝都考虑在内,不得不说,这个看似温柔腼腆的女子,心机智谋,绝不在皇后之下,其圆滑老辣,甚至比皇后还要略高一筹。
皇后有心再发难,又不想驳舒贵妃的面子,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好心来劝,话又说的得体大方,她要再闹,倒小家子气了。可要就此忍了,魏皇后心里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为难半晌,还是宏佑帝开口道:“行了,行了,也不知你们这些女人整日吵些什么!不就是一件衣裳、两串珠子,几句话说得不对付么,哪至于就要闹得这么大呼小叫,打打杀杀的?都坐,都坐,时辰不早,开席吧,朕饿了。”
德妃闻言,瞥了魏皇后一眼,回身便挽着宏佑帝的胳膊,一屁股坐在他左边的座位上,笑得眉目生春,“就是啊,皇上,皇后姐姐总凶我,您可得给小芸作主啊。”
因为是家宴,没有外臣,宏佑帝早就提前交待过,说宴席也吃腻了,不如像外面普通人家似的,在小园子里摆上十几张圆桌,一大家子围桌而坐,共赏佳节。如此也就没给皇帝单设坐席,主位上一共十个座位,分别是帝后二人,舒贵妃,大皇子宋轩、十皇子宋轲,德妃及其他两位嫔妃。
皇帝身边的两个位子,原本是留给皇后和舒贵妃的,谁料德妃理也不理,自顾自往宏佑帝身边一坐,就把皇后的位子给占了。众人又都傻了眼,这回连皇后都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这德妃今日是吃了什么,胆子竟这般大,她这哪是赴宴来了,这分明是专程来这里寻自己的晦气来了。
第52章 废太子
皇后心中疑云顿生,德妃虽然胆大无谋,素来跋扈,可也绝不是个傻子,只看她专龙多年,依然能留住宏佑帝的心,就知道这个女子绝不简单。
如此更加奇怪,德妃平日也是一副谁也瞧不上的模样。可就算她再不把自己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也绝不敢如此放肆,像今日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自己。
这是怎么了?魏皇后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疑惑,一时也顾不上再去追究德妃。
舒贵妃笑着扶皇后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她则靠后一位,坐在了皇后身边。宋轩等人一一落座,皇帝说了声开席,奴才们鱼贯而入,捧了杯盘碗碟,各样菜色,在圆桌上依次摆开。
宏佑帝当了二十三年皇帝,当真是什么都吃腻了,瞧见龙肝凤髓都不带眨眼的。他扫了一眼桌上,略动了两筷子,便恹恹吩咐:“开戏吧!这闷闷的,有什么意思。”
皇后知道宏佑帝最爱热闹,又不爱听宫中教坊里那些丝竹雅乐,因此早就从宫外传了个戏班子进来,此外杂耍百戏,也一应准备齐全,就专等中秋这日,为皇帝好好演上一场。
急忙叫人传戏班子进来,宏佑帝听见是京中有名的鸿庆班,立时喜得眉开眼笑,一迭声喊道:“快传!”
“慢着!”德妃软着声音阻拦。
宏佑帝的胖脸往下一耷拉,立时恼了,“做甚?因何不让朕听戏?”
德妃一瘪嘴,杏眼里已经带了泪,她拉着宏佑帝的衣袖,委屈道:“万岁,您临出宫时明明答应了小芸的,怎么如今倒反悔了?”
宏佑帝愣了半晌,显然早将答应过德妃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德妃恨得咬牙,面上还要装得委委屈屈的。她哽咽了声音,珠泪滚下眼眶,“您怎么忘了?不就是早上说的那事么?”
早上?今日正值中秋,不用上朝,宏佑帝心情大好,昨夜留宿德馨宫,与德妃被翻红浪,闹了个不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