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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53

    ,也没敢往宋辚身上猜,此时听见是他派人做的,倒真有些惊讶。去见阮宝生的路上,他暗自思量,猛然想起昨日宋辚给自己上药时,眸中流路出的那一点心疼,心头便止不住地一阵慌乱。

    他这么做,是为了自己么?

    这念头蹦了出来,阮云卿不由苦笑出声,真是不能对他太好了,这不,才几回的工夫,他就得意忘形的以为宋辚做这件事,会单纯的只是为了自己。

    摇了摇头,阮云卿甩开没用的心思,专心想着一会儿阮宝生带自己见到郑长春后,要怎么说服他。

    来到阮宝生屋里,先去看平喜的伤势。一进屋就见平喜已经醒了,正靠坐在床榻上。

    阮云卿真是喜出望外,叫了一声,“平喜。”便不知再说什么。都是他连累了平喜,此时再说什么,都显得多余似的。他就算心里再愧疚,也抵不过平喜遭的这场罪了。

    平喜脸上还是没有一点血色,他白着一张脸,冷冷地瞧了阮云卿一眼,不耐烦道:“我最厌烦你这点,小小年纪心事重重,我病成这样,你还摆一张苦脸给谁看?”

    平喜受了重伤,中气不足,才刚清醒过来,说话时气喘得利害,一句话断成了几半,好半天才把一句整话说完。

    阮云卿被噎得没了话,他讪讪地站起身来,从桌上把药碗端了过来,要亲自喂平喜喝。

    平喜侧过脸去,“用不着你。”

    阮云卿更是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捧着药碗,急得头上冒汗。

    阮宝生看不下去,忙走过来解围,他冲阮云卿眨了眨眼,示意他把药碗给他。

    阮云卿点点头,递过药碗,悄悄退到床尾。

    阮宝生轻轻吹了两口,觉得不烫手了,这才端给平喜,又嗔道:“你行了啊,那是我亲弟弟,你给他个好脸能少块肉啊!”

    平喜剜他一眼,恨道:“我才好你就气我!”

    接过药碗,乖乖喝了,平喜狠瞪了阮宝生一眼,忍不住小声念叨:“我又没怪他,谁用他一脸愧疚的对着我。再说,他要不是你弟弟,我犯得着连命都不要了的帮他?”

    一句话把阮宝生也堵得没了话,要说起愧疚,他比阮云卿还要愧疚得厉害,都因为自己一时糊涂,跟个孩子置气上火,才把事情弄到如今这般田地。自己虽比不上肖长福位高权重,可在丽坤宫里,也能算得上一号人物,若是他早一点挑明和阮云卿的关系,肖长福怎么也要卖他几分薄面,不敢像如今这般放肆。

    阮宝生自责得厉害,整个人钻进了牛角尖里,所思所想难免偏激片面。他也不想想,像肖长福那样一个霸道惯了的人,连总管郑长春都不放在眼里,又哪会卖他一个执事太监的人情脸面呢。

    阮宝生讪了一会儿,又厚着脸皮贴了上去,冲着平喜连连赔罪,小声道:“怪我,怪我,都怪我还不成?瞧我这张嘴,平时多灵巧,怎么一见了你就不会说话了。”

    赶着从柜橱里拿出一包盐津梅肉来,小心撕开纸包,拈出一块递给平喜,笑道:“药苦不苦,快吃块梅肉压压苦味。”

    平喜惨白的脸上终于见了点红晕,他一把夺过纸包,假意怒道:“我为你受了这么些苦,连包梅肉都给得抠抠索索的,怎么,还舍不得啊?”

    阮宝生怕平喜摔着,忙在床头坐下,伸手护着平喜,笑得眼睛都瞧不见了,一迭声说道:“哪能,你要爱吃,我明儿再给你买去。你要什么我舍不得过,可别冤枉我。”

    桂圆站在一旁,看得直肉酸;阮云卿开始还不明白,后来也觉出点不对劲儿来,看着看着觉得脸上直发烫,眼睛也跟着直了。

    阮宝生大大方方的,当着众人,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掏出来,平喜别扭了一阵儿,也就安心等着阮宝生的温柔体贴。他俩同年进宫,又一起分到丽坤宫来,十几年来患难与共,要是没有彼此,真不知这苦日子怎么能撑得下来。两人在一块儿就觉得舒心自在,他们也没旁的想法,只盼着能一起熬到告役出宫的那一天,就找个没人认得的地方,相伴着一同到死。

    平喜的身子还没大好,撑不了一会儿就乏了,阮宝生扶他躺好,掖紧被角,又安顿桂圆好生照看,这才放下心来,跟阮云卿出了屋子。

    兄弟俩往郑长春住的屋子走,路上阮宝生对阮云卿笑道:“你别笑话哥哥,我知道你觉得怪,两个男人,还是太监,凑在一块儿腻腻歪歪的,是谁都得恶心。”

    阮云卿摇了摇手,急道:“没有……我看着挺好的,是真好……”

    阮云卿说话都结巴了,他是真觉得好,可要让他说到底哪好,他一时又说不上来,这才急了。

    阮宝生笑了笑,带着阮云卿又往前走去。他手中拿着一盏宫灯,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阮宝生盯着他跟前地上一块巴掌大的光圈,喃喃自语道:“人都瞧不起太监。别管咱们当了多大的官儿,那些朝中大臣,民间百姓暗地里提起咱们来,还不都是‘阉竖、狗奴才’的乱骂一气,他们才不管你好不好呢。”

    阮宝生的笑里带了些苦涩,他晃了晃手里的宫灯,倔强喝道:“我不认!我不能因为别人叫我狗,就真拿自个儿当狗了。我这还好端端的喘着气呢,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也想在累了一天之后,有个知疼知热的人,问我一句累不累。”

    阮宝生瞧着阮云卿,叹道:“咱们是去了势的人,再要找个大姑娘成亲过日子,没的糟践人家,也缺德。我和平喜打小就在一处,从十来岁长到如今三十多了,也不知怎么的,就互相看对了眼了。你别看平喜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其实他最怕黑,胆子也小,人又别扭,混了这么多年,官阶还没我高……诶,这话可千万别让他听见,否则他又得跟我闹。”

    阮宝生说到最后,话语里已没了开始时的愤恨,反而多了许多温暖甜蜜,阮云卿静静听着,也渐渐明白了。

    那样的感情,是真的挺好的,有个人惦记着自己,嘘寒问暖的,再苦的日子都好像有了盼头。平喜待阮宝生如何,阮云卿都瞧在眼里,他能为了阮宝生一句话,就那样护着自己,可想而知,若换作阮宝生有事,平喜怕是连自己的性命都能豁得出去。

    如此平淡而深刻的感情,阮云卿心里也生出几分羡慕,只是听着阮宝生絮絮叨叨地说着他和平喜的日常琐事,眼睛里的满足都要满溢出来似的,便不由得替他高兴。

    第42章 献计

    郑长春住的屋子离皇后的寝殿不远,过去他得势时,皇后的饮食起居都是他在打点。

    郑长春自皇后与宏佑帝大婚那日起就贴身伺候她,最初那几年真是恩赏不断,官阶翻着跟头的往上涨,在丽坤宫中一时风头无两。

    说也奇怪,自打宏佑八年冬天,肖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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