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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48

    泪涌了上来,小裴解开大襟,撩起自己的衣裳,指着身上青紫交错的痕迹哭道:“你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看看,你仔细看看,肖长福,他不是人……他打我,掐我,拿绳子捆着我,让我叫给他听。他说我叫的不对,他拿皮鞭子抽我,让我学人做那事时的声音……”

    小裴哭得泣不成声,哽咽难抬,浑身上下筛糠似的抖着,“我受够了,真够了,只要能杀了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阮云卿瞧得清楚,小裴身上满是伤痕,密密匝匝,新伤盖着旧伤,几乎已看不见一块好皮肉。他止不住全身发冷,若是自己不能除掉肖长福,日后准会和小裴一样,被肖长福折磨凌/辱,生不如死。

    阮云卿垂下眼帘,伸手帮小裴拢好衣襟,整理好了,问他:“你想杀肖长福?”

    小裴瞪他一眼:“这还用问么?不杀他,我迟早得被他折磨死。你来得晚,不知道肖长福都玩死多少小太监了。”

    阮云卿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可敢在皇上面前告发肖长福?”

    小裴又气又笑,“告发?肖长福?可怎么告呢,难道你要我到皇上面前哭诉,说肖长福欺辱于我,淫/乱后宫?咱们东离连太监找宫女对食都睁一眼闭一眼,何况我只是个小太监,这罪名压根行不通!”

    阮云卿轻轻一笑,“这罪名怎么够看。”

    小裴瞪大眼睛,被阮云卿身上陡然一变的气质惊得倒退了两步,“你……”

    刚刚还是个毫不起眼的小小少年,只是一笑之间,浑身上下的气质就变得凌厉而狠绝,那抹淡笑虚虚的浮在阮云卿的眉眼间,让他如春水般的双眼中漾开一丝奇异的涟漪,明明并不可怕,却看得小裴生生打了一个寒战,不由得打从心底里畏惧起来。

    阮云卿也同样毫无所觉,他依旧淡淡的笑着,继续说道:“要杀肖长福,怎么也要给肖大总管安个配得上他身份的重罪才行。”

    阮云卿伏下身子,贴在小裴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了几个字。

    小裴惊得差点蹦起来,连害怕都忘了,只是一个劲儿问:“你,你……这可是万剐凌迟的罪过,你可有证据了?若没有铁证,你说什么都白搭。”

    “证据自然是有的。”阮云卿顿了顿,又笑道:“就算没有,也要想法子弄出些证据来,安在他头上。”

    小裴彻底吓呆了,眼睛瞪得溜圆,只愣愣的盯着阮云卿瞧。

    阮云卿不想浪费时间,干脆直接问他:“怎么样,做还是不做?”

    见他半天都不言语,阮云卿以为小裴不会答应,毕竟这事凶险万分,若出了一点差错,非但告不倒肖长福,反而还把自己的一条命搭进去了。人的勇气就是如此,也许前一刻你还能舍生忘死,可转念之间,却又变得什么都不敢做了。

    阮云卿也不勉强,反劝他道:“不行就算了,你也别为难自己。以后可别再干傻事了,你暂且忍耐几日,中秋宫宴上,我是怎么也要跟肖长福死磕的,到时候,你就不用再被他胁迫,也不用再被他欺负了……”

    不等阮云卿说完,小裴就拦住他的话,急道:“我答应。怎么能不应呢,就算是为了我自己,这事我也应下了。只要一想起他对我干的那些事,我就恶心得睡不着觉。我恨死他了,恨不得撕碎了他,我得做点什么,不然我这心里,一辈子都不安生。”

    说罢他握了握拳头,问阮云卿:“你只说要怎么做吧。我都听你的。”

    第38章 证物

    阮云卿想了想,小裴跟了肖长福这么久,知道的事情应该比他多得多。

    忙细问小裴这几个月间,肖长福可曾有过什么可疑的举动。见小裴一脸茫然,阮云卿又特别拎出赵淑容出事的日子,问道:“你仔细想想,七月初到中元节前后那段日子,肖长福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小裴鼓着腮帮子,想了半晌,依旧茫然的歪着脑袋,苦苦思索。猛然间他一拍脑门,叫道:“你说中元节前后,我倒想起一件事来。”

    “快说。”阮云卿急忙催促。

    小裴忙道:“中元节时,肖长福好像格外高兴,那几日他每天都是乐颠颠的,见了我也难得没有打骂,所以我记得格外清楚。”

    小裴跺了跺脚,恨道:“可惜肖长福只拿我们这些小太监当玩物,从不将什么机密的事告诉我们。我也只知道中元节时,他发了一笔横财,数目不小,都够他吃一辈子的了。”

    “那几日肖长福也是乐晕了头,喝得烂醉时,才在我面前透路了那么一两句,他说有人给了他一万两银子,让他帮忙办一件事,结果事情成了,那人心里高兴,又赏了几件奇珍异宝给他,肖长福见钱眼开,乐得够戗,那几日真是连脚都不知往哪迈了。”

    中元节的前几天,正是赵淑容出事的日子,如此推断,定是宫里有人给了肖长福一笔银子,让他找机会除掉赵淑容,事情办妥之后,才又给了他几件宝物封他的嘴。

    “你可知是谁给的?”若能知道送银子的是谁,可就有了直接指证肖长福的证据。

    小太监苦笑道:“我哪知道去。平时连这些话,肖长福都不会说给我听的。那日他也是实在乐疯了,才路出这么一句半句的。”

    阮云卿细细回忆鹰军查回来的线报,肖长福确实收了不少后宫嫔妃的贿赂,但那些贿赂数目不大,来来去去,总数加起来都没有一万两银子。鹰军已将肖长福及其手下爪牙查了个底掉,这么一大宗银钱往来,应该不会漏掉才是,可为何查来查去,却不见肖长福家中出现过这笔银子和这些奇珍异宝呢?

    越想越是奇怪,阮云卿问小裴:“肖长福在宫里可有什么私库密室之类的地方?”

    小裴想了想,摇头道:“没有。肖长福向来谨慎,再说他虽是皇后跟前的红人,可这宫里的正经总管,还是郑公公。他再怎么胆大,也不会把那些银子搁在宫里,明晃晃地摆在人眼前当把柄不是。”

    阮云卿不由笑起来,可不是么,也是自己太心急,都糊涂了。

    刚想着算了,一会儿还是再多派些鹰军兄弟出去,查查肖长福可有什么亲眷外宅,他老家那边离京城太远,去查探的兄弟还没赶回来,干脆再等等那边的消息再说。

    阮云卿拉着那小裴往回走,肖长福那里得好好收拾一下,不然明日不好交待。

    小裴一边走路,一边接着回忆,走到半路,他犹豫着开口,道:“银子我不知道,可那些奇珍异宝,我倒见过一件。”

    阮云卿眼前一亮,抓着小裴的胳膊,急道:“在哪儿?”

    小裴让他晃得头晕,叫唤着说道:“就在他身上。”

    阮云卿一听这话,转身就往值房跑去,小裴也急忙追了上去,紧跟着阮云卿回到肖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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