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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香瞟他一眼,虽说还是女身,却气势不减,纵使左护法在凡人中功夫上乘,同个鬼怪打斗,也没多少胜算。谁知夜来香微微点头道:“正是。我今日在栈道上,已看见你那八字罗盘,想必你也想要?”
左护法见他主动搭话,不知卖的什么药,但遮遮掩掩不如坦荡荡来的好,于是道:“我练九重大法到第八层,迟迟不能精进,得高人指点,须得一纯阴炉鼎,才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你可知炼这纯阴炉鼎,最要紧是什么?”夜来香忽然放下茶杯,轻蔑一笑。
“要紧是那炉鼎心甘情愿。”夜来香不等他答,径自道,“那书生贪财好色,不过在我看来,并不好男色呢。”他此时还是女儿身,眼风斜斜一扫,十分蛊惑,看得左护法背上汗毛乱竖。
“话就说到这了,多说无益,左护法自行考量。”说罢带着两个侍女走了。
左护法坐在桌前,指头扣着桌面,心里烦乱非常。
夜来香回到楼下小房间里,心里也是不大痛快,又看见那书生侧躺在床铺上,睡得似个长虫,蜷蜷缩缩,更加不高兴。
身为一鬼怪,对外观有许多要求,纵使这书生是一百年难得的纯阴炉鼎,也长得太难看了些。他气得把红木桌子都扣下去一角,但又无法发作,生怕被梅好运发现什么。都怪自己当年一时气盛,整出这些端倪来,若不是……他现下还在阴间花天酒地,鬼妾成群呢。
算了算了,多想无益,还是继续将他哄住,慢慢恢复道行为好。只是这书生实在是身上枯瘦无肉,摸起来手上简直刺痛,还是好生给他补补,炼起来也爽快些。不过他身上还是白皙的,又没做过什么粗活,也还算皮肤平滑。
这般想了一下,再看去,倒也顺眼了许多。看那梅好运睁眼时虽鬼鬼祟祟,睡着时倒还好些,眉毛淡长,眼尾狭长,鼻子也还算挺翘,嘴唇虽色浅,形状倒还可看。买些汤药补补,再吃好些,给他穿上新买的衣服,也就看得过去了。
夜来香这般那般想了一通,总算心里舒坦些,把梅好运往里面推了推,依着他上床睡觉。
梅好运睡到半夜,忽然觉得有阵阵香气,他揉揉眼睛眯着去看,竟是一深色皮肤的女子,长得极有异域风情,鼻高眼深的。按着他便来吻。
他想叫香香,不知怎的话说不出口,只好长着嘴任那女子亲吻。
这姑娘比香香还要力大,情热时按得梅好运大腿生痛,腰也被掐得要死,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统共欢好两次,一次比一次酸痛,痛苦又欢愉的,难道真的就是这样的,他倒是越来越迷糊了。
梅好运趴在床上,撅着屁股,迷迷糊糊地想,明天买本来看吧。
第五章 先后
夜来香忽然惊醒。
竟发现自己同两个侍女被捆在一处,挣动数下,两个侍女竟没有醒,自己也未脱出那绳索。他心叫不好,忙掐指算去,一算更了不得,那炉鼎竟已叫那凡人给分去了!
他气得怒发冲冠,怎么也想不出是什么地方让那无耻的凡人钻了空子。又暗骂梅好运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见人就“上”。气得夜来香一时恼自己法力尽失,一时怒梅好运猥琐好色,恨得浑身发抖。咬牙半晌,他静下心来考虑起来。
这身上捆的是专索鬼怪的绳索,他并不意外。想这世上要使纯阴炉鼎的,只有两种,一种是练阴功的,如那九重大法;二是鬼狐神怪,要纯阴男体修炼,练得好了,一日千里。他身上并无凡人功夫,想必那左护法在栈道时就看了出来,只是不知他是否知道他其实是男人,并非女子。再者,他细想来,昨日梅好运那屋子桌上,似乎放着个汤碗,看自己现在这无力的样子,那大约就是碧根汤了。碧根汤本是炼纯阴炉鼎前,给修炼的人喝的,若是炉鼎喝了,同他修炼过的人便会有五六个时辰,昏睡不醒,功力尽失。
既然行到这一步,只能同这凡人共享炉鼎了。
他虽不甘心,也无法。况且现在他式微,身边又无多少人可用,各镇子上的旧部,不知还有多少是衷心的;即便衷心,也都是些小鬼。不若骗了这凡人同行,也可做个照应。料那凡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万物平衡,炉鼎也要心甘情愿,才能做修炼使。
想到心甘情愿,他在心内又大骂梅好运一句:真真贪财好色!真真不要脸!
“阿嚏!”
梅好运一个喷嚏把自己打醒了,吓得一哆嗦,从床上一咕噜爬了起来。他坐起身,才发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似被人打了一般,脑中突然忆起昨夜的艳遇来,抱着被子嘿嘿傻笑。
只是床上没人,不知道那女子到哪里去了?还是这只是他黄粱美梦一场?
还有,香香也不见了。
他急匆匆穿衣去寻香香,虽然她是个女鬼,但也是个弱女子,被别的恶鬼抓去了,可怎么好?他虽窝囊,也知道得了人家姑娘(虽说是个女鬼)的清白身子,要对人家负责的。
他刚系上腰带,却见昨夜那深色肌肤的女子从屏风后绕了出来,冲他行礼。
再抬起脸来,已哭了。
“大人,求您带我走吧。”
夜来香终于解了绳索,杀上楼去。将那门大力推开,却见那梅好运搂着个女子,那女子正哭哭啼啼,不知说些什么。
夜来香虽早有准备,还是差点气个趔趄,暗暗翻了个白眼,娇声道:“相公,这是谁啊?”
那女子抬起脸来,又把夜来香气个趔趄,果然是那凡人。也就是梅好运这样没见过女人的瞎子,才毫不怀疑这人性别。那凡人不知胸前塞得什么东西,看去硬邦邦的,哪有他障眼法变出的双乳柔软挺拔?亏那梅好运还会上当,也不知道那凡人使得什么法子,昨夜让他没有察觉。
梅好运多少心虚,香香一夜不在就同别人入了床帷。他推开怀内女子道:“香香,你去哪里了,我好生担心。”
他哭我也哭,夜来香心道,立刻挤出几滴眼泪:“相公,你先告诉妾,这是谁?是妾身服侍的你不好么?”
梅好运与她已处了几日,多少同她感情多些,忙上去扶住她坐下,蹲在地上道:“香香,这是雪儿。她是这镇子上花楼里的清倌,有坏人要强她,给她下了春药,她逃跑时慌乱中到了我这屋内,就……”
夜来香一句“我操你这不长脑子的东西这都能信”就要脱口而出,生生被他压下,差点溅出一口老血,斜眼看到那凡人背对梅好运朝他得意一撇,险些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