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清穿之皇贵妃晋升记 第4节
德妃似笑非笑,看着十四福晋:“怎么,你想学你四嫂吗?要本宫看啊,你可学不会,还是好好照顾本宫的小乖孙吧,其他的事都让你爷们儿去操心。”
十四福晋点头应下,心里却嘀咕:还让十四爷操心?那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整天就知道舞刀弄枪,其他的事儿一律不放心上。
四福晋笑笑,眼里平静无波。
第5章 除夕夜 颁金节之后,齐佳莲音经常……
颁金节之后,齐佳莲音经常抢着去给毓庆宫送膳,她的小动作当然瞒不过陈嬷嬷的眼睛。
陈嬷嬷注意到此事,表面上没说什么,尤绾却注意到,陈嬷嬷已经暗地找内务府,要把齐佳莲音调到别的地方去。
恐怕是担心她惹出祸事来,最后殃及点心局吧。
可是还没等到齐佳莲音被调走,紫禁城便迎来一年之中最盛大的节日。
年关将至,各位宗室皇子从除夕夜起,每日都要进宫入宴,一直到正月十五,这个年才算过完。
期间还有许多的大臣及福晋,受皇帝恩泽,得以在年节进宫。
御膳房一下又热闹起来,几百名太监宫女各司其职,源源不断地做出一桌又一桌的宴席。
除夕夜这天,皇上在保和殿宴请蒙古王公,诸位阿哥在席作陪。
尤绾这一天都是好心情,因为除夕夜这天,她们这些宫女会得到大把的赏钱,还有主子赐下来的菜。
不过对于那些菜,尤绾才不看在眼里,还没她自己做的好吃呢。
忙碌了一整天,终于可以歇下时,天都漆黑了,保和殿前升起绚丽的烟火,尤绾站在小院子里,也能远远地看见一些。
沅秋不知从何处蹭到她身边,拽着尤绾的衣袖,悄声道:“尤姐姐,我刚刚看见莲音溜出点心局了,不知道要往何处去。”
尤绾眉心一蹙,这个齐佳莲音胆也太大了,等明日上值,她一定要告诉陈嬷嬷,早点把齐佳莲音调走。
“你可看清她去哪个方向了?”尤绾问道。
“没看清。”沅秋摇头,手心攥了攥,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和尤绾说,她看见莲音涂脂抹粉的,上了很是精致的妆容。
紫禁城里,宫女是不给上妆的。沅秋隐隐约约知道齐佳莲音要做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要是莲音真的成了主子,自己这个说漏嘴的不就被记恨了?沅秋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看到的场景深深藏在心底。
可是当天夜里,点心局突然闯进来一队提着灯笼的太监,尤绾睡梦中被穿戴整齐的姑姑叫起,什么话也不说,只让她们赶紧穿戴好到院子里。
尤绾晕晕乎乎地出了屋门,待看清院子里的景象,顿时惊得半点困意都没了。
不算大的小院内挤满了人,一群脸生的太监牢牢将院门围起来,各个屋子都亮起了油灯。
陈嬷嬷满脸铁青地站在院中央,空气十分紧张。
尤绾四下一瞥,自己这边房间所有人都在,全低着头贴墙根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其他屋子里宫女也被全部赶了出来,但唯有对面那间的宫女们被摁着跪在地上。
尤绾扫过几眼,发现院子里少了个人,正是之前溜出去的齐佳莲音,她心里突然一个咯噔,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些小宫女穿的衣服很单薄,在这大冬天里跪在冰凉的地砖上,都冻得直哆嗦,恐怕明儿就要病了。
一向体恤小宫女的陈嬷嬷就像是没看到,转身向看起来最气派的那个大太监道:“李公公,点心局所有的宫女都在这儿了,还请您吩咐。”
李德全朝身后的小太监使个眼色,当即十几个小太监涌进房间,紧接着传来哐当当东西落地的声音。
这是要搜院子?尤绾有点懵,齐佳莲音这是作了多大死,要把她们全都拉下水吗?
只听得李德全嗓音幽幽:“点心局宫女齐佳氏突发恶疾,于御花园中暴毙,冲撞了贵人。除夕夜发生此等不善之事,万岁爷命咱家彻查点心局,若真查实是齐佳氏早已有恙在身,隐瞒病情不报,那所有知情者都要被送往慎刑司严加拷问,以儆效尤。”
话音刚落,周围的小宫女们不禁齐齐打了个冷颤。
平日点心局里最活跃的齐佳莲音,怎么就这么死了?她身子不是一向康健的很,又如何会暴毙呢?
尤绾垂着眸,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总觉得这位大太监说的有古怪。
暴毙这种死法在宫里头可太常见了,都是主子们用来遮掩事实的借口,齐佳莲音身上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想爬个床,怎么就把自己的命给弄丢了呢?
这背后究竟是谁的手笔?尤绾平时和她交集太少,这一时之间,实在很难想起什么有用的线索。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那些搜院子的小太监就出来了,手里捧着托盘,装着搜出来的可疑物件,端给李德全瞧。
陈嬷嬷连忙上前:“这都是各宫娘娘和小主子们给的赏赐,是有记档的。”
绝大部分都是银子金锞子,零星几根发钗,很不起眼。
李德全淡淡一笑:“嬷嬷别急,待咱家好好瞧过。”
他目光扫过所有的盘子,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径直看向最后一个:“这是齐佳氏屋子里搜查出的东西?”
“回李公公,正是。”
“带回去。她屋子里的人,一律押入慎刑司好好盘问,齐佳氏往日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说过哪些话,都要问出来。”
李德全实在是不想接手这件事,但万岁爷的口谕谁敢违抗,他还是要命的。
其实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齐佳莲音不是暴毙,而是齐佳氏借着除夕饮宴之夜爬床,这才丢了性命。
按理讲,太子爷幸个宫女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这回太子爷不仅把人玩得丢了半条命,最后还酒意上头,把齐佳莲音当成要害他的奸人给掐死了。
李德全真是想不通,这太子爷日日在大内宫廷里,哪来什么人能害他?怎么就闹出人命来了呢?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太子爷的名声可别想要了。那保和殿内可坐着满殿的蒙古王公呢,这事情的真相可不能让他们知道。
万岁爷当即给那名宫女安了个暴毙的名头,还命他彻查此事。
李德全没打算在点心局查出什么,他知道御膳房经年的嬷嬷和太监都是成了精的人物,齐佳莲音不可能在点心局里留下可疑的痕迹。她能一路找到太子落脚的暖阁,期间躲过宫里侍卫的巡查,就说明背后有御膳房外面的人相助。
这助她之人,来头肯定不小,就是不知道是这东西六宫的哪位主子娘娘了?
李德全把齐佳莲音屋子里的所有人押走,剩下的宫女们可还不算逃过一劫。
他对贴着墙根的小宫女们笑道:“年关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日子,正月里头不能见血,你们算是运气好。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人打二十板子,贬回内务府去吧。”
李德全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一院子惊恐的小宫女。
尤绾被人按在长板凳上面时脑子还是懵的,但本能地知道,自己肯定挨不下这二十板子,年关宫里不许请医女,她要是老老实实受下,恐怕两条腿就废了。
她连忙扯下腰上的荷包,往拿板子的太监手里一塞,嘴上小声道:“公公,这是孝敬您的,您手下留情,通融通融。”
那太监掂掂手里的分量,满意地笑了:“咱家今儿吃了酒,手上正不得劲儿,姑娘莫担忧。”
这就是说他不会狠力打的意思,尤绾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沅秋已经挨了几板子,看见尤绾这样做,她也有样学样,咬牙从胸前掏出攒了几月的月银,送给行刑的太监。
后面的板子的力道就轻多了,打在身上跟挠痒痒似的。
二十板子很快就打完,尤绾从凳子上下来,双腿还是完好的,但看见有些人都快跪下了,她也连忙做出一副站不稳的样子,和沅秋搀扶站在一起。
陈嬷嬷投来担忧的目光,尤绾对她眨眨眼睛,表明自己完好无损,陈嬷嬷这才收回眼神。接着便让她们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天一亮就要被送出内宫,回到她们最初待的内务府。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太多了,尤绾回到房间衣服都懒得脱,直接睡了过去,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沅秋推醒她,尤绾才起来收拾东西。
依旧背着一个小包裹,只装了银子和她额娘送进来的东西。尤绾跟着十几个小宫女,排成两队,依依不舍地和陈嬷嬷告别之后,跟着队伍走向宫门。
不知道回到内务府后她会被分到哪里,尤绾心里发愁,觉得未来一片灰暗,就像头顶的天色一样,雾蒙蒙的。
直到踏出宫门的前一刻,天色突然大亮起来,一抹红日冲出天际,红日周围铺满朝霞,熠熠生辉。
第6章 延禧宫 正月初一,宫里到处挂满红……
正月初一,宫里到处挂满红灯笼,行走的宫人脸上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笑。
惠妃给太后请安之后回到自己的延禧宫,直郡王的大福晋早已等候多时。
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一见到惠妃娘娘,立即福身道:“给额娘请安。”
惠妃手一抬让她起身,转而就把伺候的人全部赶了出去,待到殿里完全安静下来,惠妃才问道:“昨晚发生的事儿,胤褆可得到什么消息?”
大福晋捏着手帕,似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主子爷说,那个宫女……被太子爷玩死了,皇上压下了消息,对外说是那个宫女暴毙,死状惨烈冲撞了太子。”
惠妃虽然想到过这种可能,但听到时还是面色凝重:“太子有什么好,值得皇上这样袒护他!做出这样秽乱宫闱的事,皇上居然还帮他遮掩。”
伊尔根觉罗氏默不作声,这件事她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也知道一些,如今想起来,还是心惊胆战的。
自从去年索额图以“天下第一罪人”的罪名入狱后,太子行事一反常态越发荒唐。惠妃娘娘探听到毓庆宫死了好几个宫女,便开始有意布这个局。
先是给予那个宫女希望,让她认为自己能进直郡王府,再亲手打破,派人暗地挑起她对太子爷的妄念,提前送她些助兴之物,为的就是在宫宴之后,让太子名誉扫地。
但是皇上按下了这件事,原本的打算落空,怎么娘娘也不像是太失望的模样?
惠妃瞥见伊尔根觉罗氏的神色,笑道:“虽然这事没有闹大,但只要在皇上心里留下一根刺,知道太子德行有亏,那就够了。万岁爷可是眼里容不下钉子的人。”
大福晋紧抿着嘴点点头。
内务府管理皇家事务,每年都要往宫里和各个皇子府里送去大批的宫女太监,同样的,也会接回来被主子厌弃惩罚的奴才。
被送回内务府的奴才,往往都不会再有什么好差事,大多分到的都是些脏活累活。
点心局发配回来的一行人被安置到十几个人一间屋子的大通铺,大家都愁眉苦脸的。
尤绾也觉得自己以后可能就是扫地刷碗洗恭桶的命了,不免悲从中来,虽然离开了皇宫内城,但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没想到到了下午,就有人给她送口信,说是她额娘来见她。
尤绾立即跑出屋子,便看见院子门口有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美妇人。
尤绾这张脸有七分继承她额娘喜塔腊氏的美貌,妩媚娇俏,堪称绝色,她额娘自然也是个大美人。
时隔半年再见,喜塔腊氏看见宝贝女儿长高了许多,眉眼也张开了,越来越像个大姑娘。
喜塔腊氏忍不住眼泪盈眶,抱着尤绾哭得止都止不住。
尤绾也眼泪花花的,嘴里不停喊着:“额娘我好想你,我都好久没见你了,我想回家。”
“乖绾绾,额娘也想你,”喜塔腊氏轻抚着尤绾的头,“不是告诉过你吗,只要等到二十五岁,你就可以回家了。”
“可那还要好久……”尤绾想到未来自己的悲惨生活,哭戚戚道,“难道我要洗十年的恭桶吗?”
喜塔腊氏听傻了:“洗恭桶?谁敢叫你洗那种东西?绾绾别怕,陈嬷嬷把事情原委都托人告诉我了,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咱们想想法子,你还能分到个好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