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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钝了?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不过卷进来的人是卿卿,她可是宴家遗孤。唉,宁国公明天应该上奏还兵符了,不知道合不合你们意?”
赵紊还在继续说,他见宋竹筠躺在血泊之中,意识已经不清醒,顿觉无趣,也不管她,站起身来。
……
皇宫寝殿灯火通明,闻琉刚沐浴完,头发微湿,明黄色里衣外披了件白色外衣,正坐在书案前翻看医书,太监们安安静静的立在一旁。
他在一页停了许久,食指摩挲着纸面,突然抬头道:“传今日值班的太医过来,朕有事想问。”
值班的陈太医四十上下,刚刚还在研磨药|粉,听到通传便急急忙忙地小跑过来。
“皇上圣安。”陈太医行礼。
闻琉颔首,道了声免礼。
他合上手中这本医书,放到一旁,抬眸开口说:“去年因为登基事宜,耽误了去天子山的行程,朕幼时也没跟父皇去过。故而想问问太医,泡热汤可有什么禁忌?”
陈太医一路急跑,倒没想到闻琉是问他这个。
闻琉小时候一直不受宠,十几岁才被皇帝想起来了,之后也只是正了个名,除了拜宴将军为师,别的好处什么也没轮到他,不懂这些也没什么。
太医恭顺回道:“皇上身强体健,别的没什么好说,只需要注意时间与水温便够了,在里面也别一个人呆着。”
闻琉又问:“那女子又有什么该注意的?”
第26章 第 26 章
女子?
陈太医心中微微疑惑, 宫中没有公主,也没有皇后和太后,皇上要带谁过去?
“女子的话,注意的便要多点。”陈太医没问, “如是否在葵水期等等, 有诸多繁杂事宜, 以前公主去时有事记,待微臣回去翻找就送过来。”
闻琉唔了一声, 在心里算了算, 宴卿卿那时应该恰好刚过不久, 正好。
自他和她说了赵紊的事后, 宴卿卿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赵紊又是接触叛党, 又是各种怪异举止, 确实让人说不准他想干什么。
但闻琉知道, 绝对不可能是叛逆。
就算辽东王是想要这帝位, 也不可能傻到在这个时间段造反。毕竟安西王才死了没多久, 晖朝现在也正太平。
这一反就是叛贼,辽东王可不是那种愿意背负这种骂名的性子。
“太医院最近进了什么新药吗?”闻琉揉了揉眉心, “义姐最近身体不是很好。”
宁国公府的事目前没人敢传, 陈太医没有亲属去, 也不太了解, 他还以为是上次宴卿卿从云山回来发病还没好。
“宴小姐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吗?”陈太医问。
“义姐倒没说, 不过她的脉搏有些弱, 上一次发热底子应该伤到了些, 她心情又不大好,难养病,先给义姐开些安息养神的药吧……仅是安神的药怕是不行,明早朕再派人去一趟。”
“今年初不是有人去了波斯吗?带回了许多东西,其中有许多药剂,都放在太医院了,女子养身用的也不少,您是否要看看那些书录?”
闻琉登基之前,是跟御医学过医术的。那些东西个个珍贵,药效也是极佳,太医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给宴家小姐。反正皇上看得懂,自己挑也行。
“待会拿过来,我看看。”闻琉重新拿起手中的书,“今天的事别说出去。”
“是。”
陈太医在太极殿呆了不久就回去了,皇上要以往的事记和记药的书录,他自然不敢拖沓。
张总管将拂子往手上一搭,走上前低声问,“陛下是怕宴小姐出事吗?”
“义姐虽是脉象弱些,但也不至于出事,好生养着就行。”闻琉头也不抬。
张总管知道自己的话闻琉不喜欢听,连忙掌了自己一嘴,“瞧奴才这傻的,有皇上护着,宴小姐哪会出事?只是这冬天雪地的出去又回来,舟车劳顿,宴小姐身子怕是受不了。”
张总管在皇宫呆到现在,自然不是个傻子,他也并非刻意要惹闻琉不高兴。只不过宴卿卿要是出了事,闻琉或许又生气几天,连带他们这些下人都不好做。
闻琉摇摇头说:“无碍,都准备好了。”他自然也是怕宴卿卿会出事的。
帝王车架是各世家难比的,宽敞洁净,车壁是上好的楠木,底下铺有雪毡绒毯,厚实暖和,连帷幔都是遮紧挡风,还备暖炉热茶,整整九匹汗血宝马一齐拉动。
倒真不怕委屈了她。
闻琉的眼睛盯着书,心中却越想越远。
义姐也是被皇后娘娘给影响了,让她练练总不愿意,也幸好小时候练过武,身子骨比普通女子康健许多,要是以后又出了事,非得拉着她训一顿。
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若宴卿卿身子单薄些倒好说,至少穿衣物看不出什么。但她却不适合着太紧身的衣物,平常的襦裙便已经够显身,再紧些,怕是她自己都要蹙眉喘不过气。
晖朝女子中,闻琉没见过像她身子这般匀称合他心的。
或许该说与别的无关,只因为她是宴卿卿,所以自己才认为她的一切都是好的。
他自小便最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