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作精小美人 第138节
有人在刻意引诱他!
是谁?!
大皇子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幽禁的第三日,皇子府悄无声息地进了一个人。
大皇子在看见他时,倏然恍然大悟:“是你!”
沈玉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大皇子狼狈地站起身,咬牙切齿地质问:“为什么?”
沈玉案低头把玩腰间的玉佩:“大皇子不知道原因吗?”
大皇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那枚玉佩,在侍郎府嫡女死后,众人都知道,沈玉案身上的这枚玉佩和侍郎府嫡女手上的玉镯是二人的定情之物。
大皇子骤然哑声,不敢置信:“只是因为一个女子,你就敢谋划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你疯了吗?!”
沈玉案知不知道,一旦他的计划有半点败露,安伯侯府都难逃一死!
沈玉案不知道自己疯没疯,他只知道,自苏韶棠死后,他就察觉到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仅剩的时间,他必须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纵使凶手身败名裂,也不能挽回那人的性命,可笑的是,凶手居然还在叫嚣,她不过是个女子,至今都不曾将她放在眼中。
沈玉案蹲下身,轻声道:“早在算计害她性命时,你就该想到这一日。”
大皇子恨极:“我会禀告父皇,沈玉案,你就等死吧!”
沈玉案被逗笑了。
大皇子见状,骨子中忽然涌出一抹寒意,沈玉案选择今日来见他,告诉他真相,难道真的会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大皇子骤然哑声,他堪声问:“你怎么会知道?”
当年的真相,早就随时间消散,而参与此事的人,除去珺阳和元妃,也陆续被他灭口。
沈玉案不是来回答他问题的,他轻拍大皇子的肩膀:“她生前怕疼,死因却是坠马撞上石尖。”
坠马,被马蹄践踏,后脑撞上石尖,每一样都是疼痛至极。
大皇子骇然,他忽然推开沈玉案,大声嘶吼:“来人!来人!快来人!”
他只是被幽禁,而不是贬成庶民,府中还有人伺候。
但不论大皇子怎么吼叫,府中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大皇子终于感觉到害怕,他被门槛绊倒在门口,回头去看沈玉案,他站在原地没有动,背着灯光,让人看不见他的神色。
大皇子正要爬
起来跑出去,忽然口鼻从背后被人捂住,他不断挣扎,呼吸仍是减弱。
沈玉案见人倒下,他将人搬到了床榻上,把人的手绑起来。
做完这些事,沈玉案转身离开。
等他离开大皇子府不久后,城中就传来喧哗,松箐默默无声地跟在侯爷后面,见侯爷停下,他也跟着停下。
沈玉案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正是大皇子府的方向,那里正冒着浓浓烟雾,也攀上火舌缭绕。
他只是下了轻微的蒙汗药。
稍有点刺激,人就会被惊醒。
大皇子害她至此,沈玉案怎么可能让他无知无觉地就去了。
没经过被大火灼烧,很难理解那种痛苦。
翌日,所有人都知道了大皇子府失火一事,但这件事各处都透着问题,整个皇子府居然没有人灭火,禁军赶到得快,只有大皇子的院子被烧毁。
仵作检查,大皇子临死前明显经历过挣扎,骸骨倒在距离门口只有几步之遥的位置,被压在了横梁之下。
无人怀疑沈玉案,都默默地看了眼二皇子。
二皇子被坑得哑口无言,谁让大皇子身死,最大的得利者就是他。
这件事了,沈玉案去看了苏韶棠,安静地待了很久。
苏夫人等了一年,终于等到了真相。
等到前世和苏韶棠成亲那一日,沈玉案忽然感觉到一种怪异感,他眼睁睁地看着松箐皱了皱眉,脸上的沉默安静消失,变得和以前一样轻松,就仿佛是一台戏的准备工作全部结束,一切就位。
松箐看向他,挠头纳闷:“侯爷怎么穿一身白衣,今日可是侯爷的——”
他骤然卡壳。
沈玉案试探:“我的什么?”
松箐眼中出现迷茫,他想说什么来着?
好像是今日是侯爷的大喜之日,可侯爷要和谁成亲来着?
苏侍郎府的嫡女。
松箐骤然摸了摸头,但苏姑娘不是死了吗?
就像是戏剧正式开始演出,但却发现少了重要戏角,戏本没办法继续下去。
那种诡异的临空撕裂感又重新席卷上来,沈玉案一晃眼,四周的环境发生了变化,他坐在高高的马背上,眼前正是京城的城门。
他又回来了。
回到了返京的这一日。
经过一次重来,沈玉案终于意识到,一切的不对劲都是在他和苏韶棠成亲的那一日开始。
就仿佛是一台戏的开场。
第127章 番外十三
沈玉案番外三
沈玉案敏锐地察觉到,真相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
但所有的思绪在看见颂雨楼二楼楹窗间露出的那张脸时全部落空。
沈玉案紧紧地盯着女子,不舍得放开,她比前世初见时扔要稚嫩些,坐在楹窗上,勾着头往下看,双手搭在窗栏上一晃一晃的,和后来的矜傲相较而言,平白多出娇憨可爱。
而沈玉案比她本人还要清楚,等她及笄后,少女风情只会越盛,名动京城不是妄言。
许是他看得久了,少女有些意外,冲他弯眸轻笑,两颊透着若隐若现的梨涡,然后悄悄地躲起来,很快,她又探头探脑出来,和他视线再撞上,似乎没有想到他还在看,少女立即诧异地瞪圆了杏眸。
鲜活,俏然灵动。
沈玉案倏然低头,他鼻子忍不住地发酸,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胸口。
苏韶棠去世后的一年中,他都一直把那两枚平安符随身带在胸口,这是他最后答应女子的要求,莫不敢忘。
但沈玉案摸了个空,也因此,让沈玉案意识到,他又得到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这一次,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她!
沈玉案的眼神倏然冷厉,他想到了前世的储君之争,安伯侯府必然是他们拉拢的对象,碍于个人立场,大皇子绝对不会想要苏韶棠和他联姻。
身边骤然响起一道声音,淡淡地颇有些冷清:“都看不见人了,还盯着看?”
沈玉案抬头,就见父亲觑向他,沈佺断了一条手臂,单手拽着缰绳,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长公主的这两个孩子,他不敢去见沈玉晦,却最了解沈玉案,恰是年少,对男女之事还不曾开窍,什么时候盯着一个女子看过这么久?
沈玉案看见那条断臂,眼神稍暗,父亲心存死志,对断臂也是表现得风轻云淡。
前世,他就努力过去挽救父亲的生命,但父亲无声的拒绝才最让人无能为力。
摒弃那些复杂的情绪,沈玉案忽然说:“我想娶她。”
沈佺诧异地看向他,沈玉案外热内冷,看似对谁都温和有礼,但骨子里格外疏离,平日中只对他和明泽亲近,明泽是沈玉案知事后给沈玉晦起的字。
当初长公主去世,他失态下给幼子取名玉晦,等他缓过来后,名字被上了族谱,后悔已然来不及。
自那后,沈佺更不敢去见沈玉晦。
后来沈玉案给其取字,长辈尚在,这本不合礼数,但在他的默认下,这件事也就成了定局。
但即使如此,沈玉案其实对明泽也是愧疚有余而亲近不足,年幼时缺少一同相处,稍年长,沈玉案就随他在边关打仗,而明泽则一直留在京城。
因长公主之故,崇安帝对安伯侯府比镇北侯府信赖得多,明泽留在京城和裴时愠的原因全然不同。
仅仅是因愧疚。
战场上刀剑无眼,他愧对明泽良多,自然不会让他再经历战场上的种种难事。
便是这般一个疏离冷清的人,居然对他说,想要娶一位只见过一面的女子?
要不是场合不对,沈佺都要下马检查一番,沈玉案是不是被下了蛊了?
可一想到他和长公主初见时的场景,沈佺又觉得一切都合乎情理,只是沈佺冷着声道:“别逼我踹你。”
很多年不曾听过父亲这种言论,沈玉案嘴角一抽。
沈佺刮向他:“只见一面,不知她姓名年龄,家世如何,是否有婚配,就出此妄言,我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沈玉案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是我说错话了。”
很久,等他们快到皇宫时,沈佺不咸不淡的声音才从一旁传来:“那就去查。”
他了解沈玉案,自然听得出沈玉案话中的认真,想娶就去查,查清了就娶。
不要像当年的他,只是晚了一步,就等了将近二十年。
最终只得了短暂几年相处。
后路无言。
他知道他应该去查清真相,为什么他会一次次地重来,又是为什么所有人和事情等到他和苏韶棠成亲那一日就变得格外诡异。
但沈玉案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去见他的阿棠。
整整三世。
第一世,他和苏韶棠刚成亲,她就不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