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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就络绎不绝,文武百官,不论有没有交情没有一个落下,他们也知花家定然不收重礼,只按着以往添箱礼的规格来,关系亲厚一些的自又不同,像朱家这样的大抬小抬的添旁人也没说的。
花芷穿着一身簇新的粉色衣裳,梳着随云髻,脸上上了薄妆,看起来气色好极了,便是人仍有些清减也不损她姿容。
朱老夫人转过脸去悄悄擦了下眼角,笑道:“咱们的大姑娘要出嫁啦。”
“摄政王府离着您家里可比花家还要近一些。”花芷笑,同在京城这一片地方,不过是换个地方罢了,要说遗憾也有,花家的藏可不是哪都有的,不过没事,王府不差钱,她整一个出来就是,往后还有许多许多年呢!
想想花芷心里生出点期待来。
这时迎春快步进来禀报,“皇上来了。”
花芷也不意外,起身理了理衣服扶着外祖母往外走去,屋里其他女眷跟随其后。
皇上来花家来得勤,可哪一次也没有这次动静大,看着禁卫军抬进来的那一抬抬东西花屹正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按理芷儿是嫁入皇室,皇室没有添箱的道理,可皇上又是芷儿的弟子,这箱又添得,只是……这也太多了!
花芷也被这一院子的东西惊了惊,行了礼后无奈的道:“皇上怎的准备了这许多?”
“朕说过,待太傅成亲要送你十里红妆。”皇上笑眼看着他的太傅,这样柔美的太傅并不多见,他到太傅身边时她就已经在撑起家门,那时的她凌厉,威严,雷厉风行,后来做了太傅也多是官服着身,说起来,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太傅抹胭脂。
真好看,皇上想,这样的太傅是他的先生,是太傅,也是表嫂,长嫂如母,以后就真正是自家人了。
一抬一抬的东西还在往里抬,花芷也不再说拒绝的话,最近风言风语开始多起来,她知道皇上是在用这种方式昭告天下,他和花家没有生隙,他和太傅依旧亲厚。
可是,真的太多了!花家本来就刮地三尺的在备嫁妆,再加上这些,真的会要嫁妆头进了摄政王府,尾还没出门。
两人也不守在这里,花芷引着人去了花厅,花家父子几个做陪。
“臣要懈怠些日子了。”
“应当的,太傅只管好生歇息,您觉着什么时候合适了什么时候再履行太傅之职便是。”
花芷笑着应了,“如今天下承平,臣等着皇上带来一个盛世。”
“朕不敢不努力。”
“说起来,臣还有件事想请示皇上。”
“太傅请说。”
“待过些日子,臣想接太皇太后出宫小住些时日,晏惜心疼祖母,曾如此应喏过。”
皇上点点头,“祖母在宫中熬了一辈子,她若想出去走走,朕万没有拦着的道理。”
两人如同叙家常一般说着话,仍有身份带来的上下尊卑,态度上却极为平和,花家父子几人不是头一次见两人相处,可每见一次仍要吃惊一次。
添箱礼的热闹已经预示着初八这日有多风光。
天公作美,晴朗无风。
花家里里外外贴上了喜字,主子下人无不穿上喜庆的衣裳,脸上笑着,脚步轻快。
家庙内依旧安静,花芷跪于蒲团之上,青烟袅袅中,她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受花家庇护,她得享富贵,并且拥有一个超过世间绝大多数人的好出身,如果她不是花家的姑娘,没人会把她当回事,更不用说做出后来的诸多事情,这一切都是基于她姓花。
她本也以为花家会和她疏远,毕竟这是一个男人掌权的世道,几人能容忍被一个女人的风头盖过去,可万幸,花家是个意外,大家挂心她的身体,为了她的婚事竭尽全力,长辈信任她,平辈依赖她,谁也不曾拿她是个女人来说事,上辈子缺了她的,这辈子老天爷都补给她了。
起身走到祖母灵位前,花芷单独行了礼,她也谢谢这个曾经并没有多亲厚,却在最后关头给她最大信任的老人。
若非她敢放手,花家恐怕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内乱才能重新整合,内乱过的家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有后来花家的齐心,这个老人便是有些心慈手软,可她对子孙不亏,对家族不亏,她对得起所有人。
我要成亲了,祖母,那人你见过,曾经在家里做过武先生的陆先生,他是世子,对我很好,倾尽所有掏心掏肺的好,我也喜欢他,非常喜欢,我们会很好的,就像您和祖父一样。
我会很幸福。
PS:不想解释什么,反正被坑也不是第一次,我如果断更肯定会说的,回来后往这章里加了点内容,后面的就乱了,明天尽量三更。
☆、第六百八十六章 弟子送礼
从家庙出来,花芷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小寒,他双手背在身后,不用想也知道是藏了东西。
"师傅。"曾寒低着头,脸紧绷着,恍然又回到了才来到花家时的模样。
花芷在他身前蹲下,温声问,"怎么了?"
曾寒眨了眨眼,把手伸到前边来摊开,这是一支步摇,今年新出的时兴样子,很好看。
花芷笑着接过来,"送给师傅的成婚礼物?"
曾寒点点头,没有说话。
花芷不再多问,头发没挽成髻,此时用不上,她便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拉住了那只小小的手心还湿润着的手,"摄政王府没有花家这么大的藏书楼,师傅需要一点时间来收集书,当然,花家毕竟是数代积攒,便是以后也可能搜集不到这许多册,不过你看的书总是够的,若有想看的没有随时可回花家来取……小寒?"
看着突然就大颗掉眼泪的小寒花芷愣住了,不知道小弟子这是怎么了。
曾寒抬起头来,眼泪掉得更急,可他说话时却不见哽咽之声,甚至显得极为平静,"我以为师傅会把我留在这里。"
花芷顿时自责不已,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在哪自己的弟子自然在哪,却忘了小孩并不知道,她不曾提起,他怕是已不知难过了多少天了。
把小小的孩子揽进怀里,花芷温声软语的告诉他,"是师傅的错,忘了和你说了,你是师傅的弟子,自然是要跟着师傅走的,摄政王府离着花家不远,到时你还是继续在花家的族学上学,花家的藏书楼你随时可去,这些都不会有变化,任何时候你都要记着,除非你自己想离开,不然师傅绝不会丢下你。"
曾寒蹭在师傅的肩膀上眼泪流得更急。
"以后有不确定的事一定要来问师傅,不要一个人在那里害怕着急知不知道?"
曾寒点点头,闻着师傅身上萦绕的药香,忐忑不安数日的心在这一刻安稳落地。
天边渐亮,花芷摸摸小寒的头牵着他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在那转着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