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花开花落
“那后来呢?”彼岸听得正上头,忙追问起了后续,“然后刘淇就直接走了?”
“没有!”赵瑟兮摇了摇头,“刘淇把原本打算送给淑妃娘娘的跳脱送给了那位姑娘。”
走到阵法出口的时候,刘淇恋恋不舍地同面纱女别离,面纱女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去。走了一段路后,刘淇终究是忍不住了,他摸了一下怀中的锦盒,转头飞快往回跑去。
“这只跳脱算是你救我一命,我送给你的谢礼,你且先收着。”另一只我自己收着。
面纱女看着手中的跳脱沉默不语。
“等我完成我该做的事情,我就回来找你。你要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你收了我的跳脱便是与我定情了,你可一定要等我回来啊。
刘淇最后深情地看了面纱女一眼,便决绝地转身下山去了。
“就这样啊?”故事的结局让彼岸有些失望,“我还以为刘淇会带那位姑娘一起回去呢!”
一起走,这才是标准结局嘛!
瑟兮却不以为然,“他不带那位姑娘走是在保护她。皇宫之中尔虞我诈,明枪暗箭,防不胜防。若是刘淇带她回宫,只会害了她。”
“也是哦!”彼岸有所悟地点零头。
显然彼岸的关注点完全偏了。此时,另一名围观的热心群众提出疑问,“霍夫人,既然当年救下摄政王的是那位面纱姑娘,为何你又太后娘娘是摄政王一直在找的人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彼岸忽然反应过来,此时的她是萧绿竹……
“是啊!救刘淇的那位姑娘眼睛不好,我眼睛很好啊。还有,若是我当初真的救过刘淇,他后来见到我之时也应该认得我才是,为何会对我冷言冷语的?”
事情越来越扑朔离迷了,关系越来越错综复杂了。
“绿竹,你当真记不起过去的事了?”赵瑟兮拉着彼岸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真挚地问道。
“过去的事……”我当然记不起过去的事了。因为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萧绿竹嘛……“过去有什么事吗?”
彼岸怕穿帮,只得似是而非,模棱两可地问了一句,盼望着赵瑟兮能为她解惑。
了许多话,赵瑟兮腹中又是好一阵钻心的疼,她额上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不过有碎发挡着,旁裙也看不出来。
“你过去的事情我也只是听我爹过一些。好像是你五岁的时候害了怪病,高烧不退,路过的一位道士你八字与父母相克,若强行留在萧府恐怕性命难保。于是,萧御史便把你送到了萧家在山上的庄子。后来庄子起火,你虽抱住了性命,但却烧毁了容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得过去了。因为面容有损,所以带着面纱。但是如果真的是萧绿竹救了刘淇,为何她不同他。而且这跳脱是穷奇送给她的,不是萧绿竹的……
彼岸的脑子很乱。这件事不通的地方太多了。
等等!
为什么要得通呢?当年的事情本就与我没有干系,我来这儿从头到尾为的就是如梦令。不管萧绿竹有没有救刘淇,我要做的就是让刘淇相信当初救他的人是萧绿竹。这样我才可以接近他,取得如梦令。
对,没错,就这么办。
彼岸豁然开朗,找到了最快捷的办法。
“你这么一,我倒是有些印象了。容貌被毁以后,我拜了一位医术高明的隐士为师,跟在他身边。只是裁后,我因为副作用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忘掉了一些事情。”彼岸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胡编乱造起来。只要她觉得自己救了刘淇,那她便是救了刘淇。
“所以……你和他要好好的……你们有未尽的缘份……”赵瑟兮的痛再也掩盖不了了,她的脸也因为疼痛而变得狰狞扭曲,单薄的身子也不停的颤抖着,险些坐不住摔倒在地,还好木莲手疾眼快扶了她一把。
“瑟兮,你怎么了?”彼岸脸色大变,“木莲,快去请太医令来!快!一定要快!”
木莲也知道事情都非同可,连忙飞奔着去了太医院。彼岸扶着赵瑟兮,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瑟兮,你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彼岸鼓励着怀中的人。
忽然,她一抬头看见了杵在原地的许景行,“许景行,你不是大夫吗?你快来给她看看!”
许景行的水平她是知道的,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赵瑟兮人不错,要是就这么死了,未免也太可惜了。而且她是将军夫人,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宫中,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没用的。她已毒入五内了,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她的。”许景行摇摇头,叹息道。
“真的没办法了吗?”彼岸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没有!”许景行答道,“花开花落自有时。她的大限已经到了。不可逆而校”许景行害怕彼岸做傻事,话里充满了暗示。
如梦令!对,如梦令!还有如梦令可以救她。刘淇,找刘淇!
“瑟兮,你再坚持一下,再等等我,我已经找到救你的办法了。”彼岸安抚道,她轻轻地把赵瑟兮放在地上,打算出宫去拦截刘淇。
不管他心里爱的到底是谁,他也是爱过赵瑟兮的,不会见死不救的。等他拿出如梦令救完赵瑟兮,她再拿着如梦令走就是了。既救了人,又拿到了如梦令。一举两得。
赵瑟兮抓住彼岸的袖子,不让她走,“绿竹,不必救我。我必须死。”
“什么叫你必须死,这是什么话!”彼岸猛地想起帘年的流月,当年的她是不是也是必须要死?
赵瑟兮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霍秀造反,我是最好的借口。我是赵家的女儿,这是我的责任……”
耳畔的声音消失了,怀中的人也没了呼吸,身体还是温热的……
“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傻?”彼岸替赵瑟兮整理好遗容,将她轻轻地放在地上。“明明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却毫不吝惜自己的生命,从容慷慨地赴死。这就是你们心中的大义吗?”
彼岸跪坐在赵瑟兮的尸首旁,透过她,想起了另一个与她极为相似之人。
明明是两张完全不一样的脸,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选择却是出奇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