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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丑陋的酸意直涌而上。
发布会圆满结束。晚宴后,由F家新晋设计师独立完成的时装秀再次登台。等回到酒店房间,已经接近十二点。谢铭川仍在派对上与几位商业伙伴寒暄。岳诗双洗过澡便一个人睡下。
梦中,他动作轻柔地躺进被子,身上带着一点淡淡的酒的醇香。
“回来啦。”两个夜晚,她已经熟悉了他躺在旁边的感觉,轻声问了一句,声音软糯,尾音拖长,明显是带着浓浓的困意。
谢铭川总怕打扰她的睡眠,向来只背对着她自己躺在床边。听见她的嘟喃,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安静如天使一般的睡颜,显然说话时还没从梦中清醒过来,话音刚落,鼻息又重新变得均匀。
大抵是这两天,很晚结束应酬后,能在自己床上看到这样的她,穿着粉色的睡衣躺在被子里,即使只是睡着,依旧像是在等他。又像是在黑夜里,替他坚守着什么。
每每这个时候,他便有一种归属感。那是一种与关上毫无感情的报表、阖上笔记本电脑、一个人一张床的冰冷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伸出手将她轻轻往怀里搂了搂。她偏过头,无意识地用脚丫蹭了蹭他的腿,找到一个最舒适的姿势,又陷进了睡眠。
可他却失眠了。
所以他才要无数次地告诉自己,不能认真。若是认真起来,便会像现在这般恼人——虽甜蜜,却折磨。
第二天,岳诗双懒懒地从他怀里醒来,望见离她无限近的一张俊脸,猛地一怔。系统提示随之而来:
【特定对象内心剧烈波动,原因:归属感。积分 5。总积分:60。】
奢侈珠宝展结束后,他向下属交代好送客的事,便与她一同乘飞机回去。行程满满地安排了三天,她需要一天时间调整,才能继续回到剧组工作。
机场,郭姐已经在保姆车里等她。由于F家的官宣都是定在转天一早盛会结束,因而没人知道岳诗双的行程,她才得以低调返程。
转天,周絮柔也归队,的拍摄总算步入正轨。
这天一早,岳诗双在场外候场,随意打开系统逛兑换商店。商店里一下子多出两个场景:【电话】和【落地窗】。
她不明白,一个足控福利如何通过电话发出去?于是准备等再攒一攒积分,换个落地窗。
正在这时,郭姐忽然打电话过来,语气有些着急。
“诗双,有个不好的消息,很急。”
岳诗双关上系统界面:“别着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两天你跟周絮柔去参加高定秀,魏彭舟在这边把当时会所里的事儿都查清楚了。他们找到了那天接待你的服务员,还调出来了当天的录像,服务员承认是给错了你房卡,把1208谢铭川那间换成了1206卓言的房间。”
这件事迟早会发生,岳诗双倒也不慌,问她:“然后呢?”
“然后,昨天晚上魏彭舟跟周絮柔见面了,说了好长时间的这个事儿。今天一早周絮柔就跟导演请了半天假,想去找谢铭川呢。”
岳诗双环顾一圈,果然,没看见周絮柔的身影。
大女主这是打算鱼死网破了?岳诗双本来设想的是,她攒一波黑料之后会直接po上微博,狠狠黑她一把,顺便让谢铭川看看她的所谓“真面目”。可她没想到,周絮柔这么肛,直接亲自去照谢铭川了。
她本以为在高定秀现场,谢铭川替她当面怼了周絮柔之后,她会羞愧得无地自容,知道自己没戏唱,不会再出来作妖了的。
看来是她想错了。大女主这是铁了心要玉石俱焚的节奏。
“郭姐,你先别慌。”岳诗双有很多事需要她去做,因而先要把她稳住:“这件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这几天你不在,我一直托秦萱关注着这件事,就怕出什么乱子。她今天一早约我出来,当面跟我说的。”
“你跟秦萱见面了?”岳诗双举着手机站起身,找了个隐蔽处:“我不是告诉过你,无论如何,只能通过电话跟她联系?”
“对不起啊丫头,事态紧急,我实在没想那么多。”郭姐此时也心虚了,八成是早把她的话给忘了:“现在怎么办?我捅娄子了?”
岳诗双抿了抿唇:“先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马上找个人给卓言的助理打个电话,就谎称是会所的人,要跟他道歉,那天把房卡弄错了。”
郭姐不解:“你是说,把这件事抖落给卓言知道?这是为什么?”
“来不及解释了,去做吧。”岳诗双又嘱咐了一句:“记着,一定要保证卓言知道这件事情的全部始末。”
剩下的,就只能等了。
对戏时,她见魏彭舟神色如常,一点醋意都没有,心下不禁佩服:人家不在,你帮人家查情敌,人家现在奔去追求爱情了,你还有心在这拍戏。今年明年的影帝,干脆都预定给你好了。
打板开拍,岳诗双站在“御花园”中,缓缓念着台词:“若想讨回公道,完全可以上奏朝廷,参他一本,或者去求太后娘娘,还能有一线生机。”镜头拉近,她捻着绢帕,低头赏花:“他不好好在家拟折子,跑到曲府闹事做什么?”
一段台词还没念完,不远处忽然嘈杂起来。
“Cut。清场怎么回事儿?闹唤什么呢?”导演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吼了一声:“赶紧的。”
一位场务小哥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导演,那个,卓总来了,非说要见岳小姐。”
话音未落,卓言气势汹汹地闯进片场,一把抓住岳诗双的手:“岳诗双,可真有你的。”
岳诗双穿着一身王妃服饰,头发高高地挽起,环佩叮当,妆容古典,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而用力拉着她手腕儿的卓言一脸愤愤不平,丝毫不顾旁边还有那么多摄像机围着他,也不顾剧组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眸子里像灌了血,目眦欲裂。
岳诗双站在原地,毫不慌张,抬头回望他,眸子里像一汪寒潭一般,宁静而冰冷。
看来前几天的煽风点火起效果了。他本来就对会所的事情有误会,那天在晚宴上,她还一直与他虚与委蛇,再加上后来谢铭川赶来,用傲慢的言语,甚至有些粗鲁的动作给了他致命一击——他的尊严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