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出师不利
电梯之内相当黑暗，只有一盏昏暗的灯，而这盏灯旁居然站着一个大高个子，几乎把所有的光源都给挡住了。
女孩子终究是女孩子，此刻的曼妥拉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上，一动也不敢动。
“没事没事。”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出声安慰着她。同时身子往后稍微挪动一点，好给本就被挤在边缘的曼妥拉以一点更大的空间。
“知啦知啦知啦。”电梯发出的声音相当糟糕，而偶尔还会不知何故颠簸一下。
还好，这段路程并不长，我已经感觉到电梯在放慢速度了。
最终，栅栏前露出了淡黄色的灯光，我们已经到了。
都说要炼药和炼制贤者之石了，我本来以为下面会被改造成一个好点的地方。可没曾想，下面的景象跟我想象中的矿洞没什么区别，只能说这里比起矿洞来说要亮堂许多而已。
高度不到三米的地下空间，面前是一条窄路，左右宽度接近一米，勉强够两个人并排通行。头顶的灯光间隔极远，这一条甬道总共也就只有中途一个挂在天花板上的灯。而走出这十几米的甬道之后，来到了一处还算是开阔的空间。
开阔指的是周围开阔，头顶的高度还是只有这一点，而两侧则一眼望不到尽头了，能看到的只有攒动的人头。但至少这里已经亮堂多了，头顶的灯多了不少。
“别怕。”本来就是令人恶心压抑的地下空间，结果还被挖成这副鬼构造，我立刻感觉到了气闷的感觉。
“上了来吧。”我伸出手，直接把这个女孩子给抱了起来，在她的鼻尖上点了一下，随后我右臂固定在腰间，直接让她坐在了我的胳膊上。
单手架起一个体重也就三十多公斤的小姑娘，这对我来说还是相当轻而易举的。
周围的白袍子有几个人看了我这边一眼，最后也没说什么。
我的身高在这一片暗精灵之中已经算是出类拔萃的了，而我将小姑娘抱起来后，她比我还要高上接近半个头。
我注意到，人流到了这里几乎不动了，后来者都是往两边走。
这里的人数恐怕是要有近千人的，精神扫描此刻用来探究地形已经有些太过于捉襟见肘，但是运用魔力扫描又怕这里会有什么警务这种事情的人员或者是仪器，所以我只能尝试用眼睛去看了。
维纳斯她们已经坐上电梯了，于是我向她们说了一句：“别在这里用魔力扫描，用眼睛侦查吧。我去左边，你们去右边。有什么事情再联络。”
“好，我知道了。”回答我的是莎莉娅。
“抱歉，请让一下。”我轻轻推开两个人，往左边走了过去。
头顶偶尔有一个通风口，但是这个密度未免有些太小了，以至于我现在不用魔法来呼吸也会觉得难受。
我想要投放一点魔力，但这种时候还是别太在意其他人的感觉，防止打草惊蛇才是最重要的。
奇怪了，试药怎么需要这么多人，组个三五十个人不够用么？一次来了一千多号人。
而就在我往左边摸索的过程中，我听到了两个靠在墙壁上没去人群的人聊天。
在这种极度嘈杂的环境下动用我的听觉那就是纯粹找罪受，于是我在这两人的脑海中也投下了精神链接。
“......今天的人怎么这么多。”
幸运，居然一上来就是我所想要的讯息。
“不知道，前面咱们来的那两次不都只有二十几对人么？”
“看这架势，你说会不会是把之前做过实验的人都给喊回来了？之前那个毕林思不也来了？”
“我管这些事情干什么？我只要能拿钱，还能再生龙活虎的爽一晚上那不比什么都好？”
“讨厌，你满脑子里都是这些事情，也不怕亏死？”
“你这话说的，难道你就不享受了？上次‘交叉实验’的时候你有多上天我可没忘。”
“哎，行吧，拗不过你。手拿开，这么多人呢，你干什么？”
“哼，这些人来这里为的不就是这点事情？”
“你现在啊，真的是满脑子都是这些事情，我迟早得被你玩死。”
“哼，你也跟我没什么两样，自从第一次来试了药之后也不也是性情大变？你之前多害羞的人啊，现在却。”
“好啦别提那件事了，那个东西你带了么？给我来点，我又想要了。”
“给给给，别让别人看见了。这东西现在卖得贵，而且也不好买了，别人看见怕不是要抢。”
透过精神链接我注意到那男人所说的是什么东西，那是我这一百多年以来都没在这个世界上见过，只是穿越到那三千年前的古司烈坦才见过的东西。
毒品，准确来说是海落因。
“啧！”
“你怎么了大哥哥。”
“我没事，没事，我歇一会儿。”我靠在了墙上。
妈个逼的，我是真他妈的没想到他们两个人居然吸毒，更没想到的是那玩意居然能通过精神链接让我也感受到这种感觉。
“干......”我蹲下身子，对于那两人感觉是“爽”的感觉，对于我来说确实完全无法理会的痛苦，我立刻感觉到鼻腔粘膜被糊上了一层后那种恶心的感觉。
双眼已经无法正常对焦，而紧接着胃部一阵一阵的抽搐，将我之前吃的还没消化的饭全都挤压到了胃管之中，我一时间没忍受得住，直接吐了出来。
“大哥哥！”曼妥拉直接地下身子抱住了我，声音里已经满是怜悯与惊恐。
“没，事，呕。”我还没说完，又吐了出来，这一次一点呕吐物直接吐到了曼妥拉的身上。
我伸出手推了推她，让她离我远一点。随后我又摆了摆手，让她站往一边。
“第一次？”旁边走过来一个白袍子，看我丑态的人不只她一个，但是上来搭话的只有她一个。
她的声音此刻显得极度空灵，而作为背景板的就是那正在冲击我耳膜的狂跳心脏之声了。
我说不出来话，精神虽然痛苦但还能分辨出这句话的意思，我点了点头。
“喝点水吧。”
我伸出没被胆汁污秽的左手，想要接那水瓶，结果又吐了出来，这一次不再是从嘴里，我的鼻孔之中也喷出来了半根没消化的面条。
那人拧开了一个水瓶，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抓过那个玻璃瓶，放到嘴边刚要喝，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极淡的味道顺着那水瓶口延伸到了我的脑海。
怎么回事？这玩意闻起来立刻好受了一点？
我想要喝，但却也是因此才感觉到不对劲。
这种阴影笼罩在我的心头，于是我决定不喝这东西，但也不能表现得如此明显，因为呕吐后漱口喝水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了，没人会去抗拒这种生理现象。要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胃又像是被抓了一把一样，我又吐了出来，双手微微的颤抖。
“快点喝水吧，漱漱口，用水压一压，能好受一点。”
但是我的想法已经成型了，我让她不注意的用右手的无名指抠了一下自己的喉咙，这一次催吐的效果明显，我喷了这段时间里最狠的一把，感觉就像是把胃里剩下的东西全给挤出来了一样。
我的右手“自然”地无力，然后那水瓶“自然而然”的掉进了一片呕吐物之中，瓶子里的水立刻朝向我倒掉，混合着秽物就把我的屁股给打湿了。
“真可惜。”那女人说了这么一句，转身离开了。
我艰难地抬起眼睛注意了一下，她是一个人，这在这里是非常少见的。
尽管那种感觉还是一阵一阵的，但是因为已经没有东西可以让我吐了，所以我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此时我才注意到我的精神链接已经中断了，不仅是那两个人的，还有维纳斯他们的。
魔力空间可以运用了，我颤抖的左手伸了进去，然后掏出来一瓶圣药，颤颤巍巍地推开盖子，一饮而尽，伴随着嘴里那些恶心的东西。
原本停在嘴角的一滴胆汁，随着我一仰头，顺着我的脖子就流进了衣服里。
“圣药？”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那人这一句话吸引了更多人回过头，看着我这个靠在墙角呕吐的男人。
圣药的效果不错，不仅仅是身体状态好了许多，那种恶心感慢慢被压了下去，就连被呕吐与毒品所折磨的精神也恢复了许多。
精神力延展出去，但这里实在是太多人了，在这个空间之中重新找到维纳斯和莎莉娅实在是有点难了。
然而并不需要我去找她们，维纳斯居然这个时候就找了过来。
两个白袍人快步走了过来，看到这边的惨状都注意了一下。
“西尔芙。”一个磁性的声音喊了一下我的从属姓氏。
我抬起头，一眼认出这就是维纳斯和莎莉娅了。
“还行，不用我找你们了。”我扶着墙挣扎着想要站起身，而三个人立刻走了上来，也不管我已经吐成什么样子，我身上又有多脏，就围上来扶起我的身子。
我尝试两次失败之后，第三次才连接上她们两人的精神链接。
“...怎么了？”在我精神链接成功的一瞬间就听到了维纳斯内心的声音。
维纳斯的内心似乎一直在问发生了什么，这同时也算是尝试进行精神方面的呼唤，毕竟她还没学会精神链接这个技能。
“连上了。”我想了这么一句话。
“埃尔文，你怎么回事？”
维纳斯问我，我还没回答，从前面走出来一个人，张口就问我：“你刚才喝的，是圣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