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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再做决定。许盈性格好,方嘉却也不错。
只好各自感叹“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依然能做朋友。
“不过米璐这孩子年纪也太小,结婚还要等上几年。”最后,方家二老这样道。
何崇:“……米璐?”
消息纷纷扬扬,自然而然,也被容北昭听到耳中。
她面上还能与正在谈话的贵妇言笑晏晏,转过身,神情已经凝重起来。
传言背后的影子是谁很快被查出,容北昭一时喟叹。原本想找来女儿询问,但想一想,何崇还拿着沈氏最多股份,沈流彦在沈氏的地位也仗他支持。
而两家又是这样的关系。
女儿再“长大了”,都仅仅是需要被训练着独当一面的程度。面对更多的曲折纠缠时,恐怕依然无能为力。
容北昭在容氏担任要职,手里,还有着自己的公司。用旁人的名字注册,法律上与她毫无干系,但与之合作过的所有人也都知道,公司的幕后老板是她。
她尚在琢磨是否要自己出马,对沈氏释放善意。起初想到此节,她只觉得打通任督二脉,二哥选择沈家振合作,无非是因为他手上没有筹码吸引沈流彦。后来屡次被拖后腿,也无可厚非。
但她不同。
如果女儿与沈流彦真能成事,有了这样一个女婿支持,容氏终有一日会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而这一切于沈流彦而言不过前期投资,他终有一日会得到最丰厚的报酬。
没曾想到,与自己来接触的,居然是何崇本人,而非沈流彦。
容北昭心头狂跳。到了这一步,孤注一掷的走下去又何妨?哪怕先前沈流彦对女儿并无意思,她也会让一切变成定局。
心念已定,容北昭在面对何崇时的一字一句便都在透路出一个意思:米璐年龄小是一方面,容家的纷乱又是一方面……一旦沈流彦与米璐的关系爆出,自己女儿便会成为万众之矢。
重点强调这些意思都是眼前老人的外孙亲自告知自己的,神色诚恳,满眼情真意切。
连容北昭自己都险些相信。
何崇仍有犹疑,但心下已经相信了七七八八。外孙那句“不结婚”实在刺激到他,夹杂着某种埋在心底多年的、难以言喻的情绪,米璐二字出现,宛如水中浮木。
这一下,仿佛拨云见日,外孙的一切行为言语都有了合理解释。
不过哪怕如此,在容北昭面前,他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表现。于他而言容北昭毕竟是小辈,总要端出一份高深莫测的架势来。
两人这次见面是私下进行的,容北昭下意识的就没有告诉女儿最近发生的一切。而何崇,则在方家旁侧敲击许久,终于得到了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消息来源是得唐宛如。
唐宛如亲口对方嘉说,她看到米璐坐在外孙车上。
悬在空中已久的心彻底落实,何崇坐在躺椅上看窗外夕阳,心中默默思量。
相较于“不结婚”,米璐的年龄完全不是问题。说来也巧,从前他与外孙提到米兰,还用米家容家牵扯不清的纠葛做反例。但在此时此刻,何崇却笃定,有沈氏插手,容氏的一切很快也会尘埃落定。
何白氏望着窗前的老伴,眼中划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苦闷之色。她不是没有提过,至少要向外孙确认一句。但何崇却列出大堆事例,告诉她,这回不会有错。
“之前流彦在咱们这儿闹的不高兴,”何崇这样说,“就当给孙子一个惊喜,不也挺好。”
何白氏忍不住道:“流彦和米璐几乎没有接触到的机会啊。”
何崇很快回答:“唐家丫头不是说了,米璐有被流彦的车送过?正是因为没有接触到的机会,才显得这是俩人刻意约在一起的。”
何白氏无言以对。
容越信手递错的一把车钥匙,如同一只在丛林中扇动翅膀的蝴蝶,数月以后,引起大洋彼岸的飓风。
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回到房间,何白氏在书架中摸索许久,终于拿出了一本相册。
相册已经很陈旧,封皮上标注着日期,是三十多年以前。翻开以后,里面是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女,面对镜头,巧笑嫣然。
旁侧还有模糊的花体字签名,三个字,何以婷。
她的女儿,
对沈流彦来说,那日被安排去见许盈,仅仅是次例外。
一月依然是个忙碌的月份。虽不至于天天加班,但每日的文件也能堆满办公桌,难得有喘息的时候。
但相较于空闲下来以后去何家老宅、再与外祖父直面冲突……沈流彦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偶尔离开办公室早一些,也是去和容越一起吃过晚餐,或弹琴,或下棋。
也算有益身心。
日出日落,潮水翻腾。
海风夹杂了水汽,一日日,吹拂过整个江城。
湿润的空气又在无力的阳光下变得冰凉,贴在人们路出的皮肤上。
粘腻,偏偏无力挣脱。
新年的第一个月过去一半时,某种说不出的躁动,在各世家之间传递。
沈流彦对此隐隐有所察觉,但毕竟□乏术。日程表上,哪怕有与社交相关的活动,都依旧掺杂着工作。往往是打完一场高尔夫便上谈判桌,甚至在人造草场上便开始言语交锋,进行拉锯。
那些仅仅作用于联谊的各色宴会,倒是消息传递的最佳场所,沈流彦却去的很少。去年一年,他有路面的晚宴一只手便能数清。
哪怕邀请函不断送来,也仅仅由林青代他收下,时间到了便送份礼物过去,但表心意。
这样的情形之中,沈流彦自然不会知道,外祖父身前多了位常客。
倒是容北昭手中某家公司在沈氏的几个项目中都发来合作意向,条件优惠,很值得考虑。
他再怎么念及和容越的联盟关系,骨子里依旧是个商人。像这样直白的利益,没有拒绝的必要。
偶有闲暇,沈流彦稍稍考虑着容北昭的目的。
不过签下的几个项目的程度都不必他出面,对方公司给出的代表也不会是容北昭。下面始终报上合作顺利,他便很快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迟迟不见容北昭有进一步动作,大抵,只是因为她不愿将蛋糕分一份给容越。
这说得过去。
距离上次与容越见面已有数日。扪心自问,沈流彦觉得自己还是很享受与对方待在一起的感觉的。
如果没有各种突如其来的试探,会更好。
耳边是那低沉的嗓音,他微微弯起唇角,将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之上。
与容越对弈时,沈流彦用的向来都是黑子。他本无所谓,当第一次在两人之间摆下棋盘、容越在犹豫片刻后将手伸向白色棋篓后,这样的选择就成了某种习惯。
依然是黑子将白子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