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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腰,滚烫的侧脸贴着秦钊小腹,哼哼着:“腿软,走不动,要抱抱,公主抱!”
秦钊没绷住,乐了,心想,这熊孩子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呢!
心里头吐着槽,手上的动作却格外温柔,秦钊一手垫在秦进背后,一手横在他的腿弯出,腰上用力一挺,真的把个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横抱了起来。秦进原本就红扑扑的脸颊又升了两个色度,埋在秦钊肩窝里吃吃的笑,低声道:“突然觉得自己好没出息啊,这么大个子,还要哥哥抱!”
秦钊也笑了,眉眼弯出清浅的弧度,又英俊又温柔,他用下颌蹭了蹭秦进的发顶道:“下不为例,我也就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一边说着一边还把秦进抱在手上垫了垫,道:“你好像瘦了呀,重量都不对了。”
秦进也跟着笑,眼神湿漉漉的,小鹿斑比似的又乖又好看:“哪有那么容易瘦,可能是我昨天多跑了两趟厕所。”
秦钊露出一个被恶心到的表情:“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凌晨时分,天空泛着一线似亮非亮的鱼肚白,贼都回家谁家去了,街上只有几个清洁工在缓慢的忙碌着,新的一天正待徐徐展开,却莫名有种萧索的味道。
等红绿灯的间隙里,秦进缩在车后座上睡着了,长腿蜷缩着,手臂环在胸前,像是刚刚离开母体的小婴儿。秦钊随便找了件衣服给他盖上,转过身时纯黑的眼睛里荡起一线极浅的伤感,很快便被与生俱来的强势和骄傲抹了去,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今天高医生轮休,值班的是个身材消瘦的男医生,白衬衫外头罩了件白大褂,文质彬彬的看起来家世良好。刚刚睡过一觉的样子,眼角有些红,没戴医生标配的大口罩,露出一张极干净的年轻面孔。
小医生一边给秦进测体温一边礼貌性地冲秦钊笑了笑,秦家大哥一宿没睡好,思维也跟着有点迟钝,那笑容看在眼里极其眼熟,偏生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医生开了方子让小护士去配药,秦钊去挂号处交钱的时候,瞄了一眼挂在走廊墙壁上的医护人员一览表,小医生露着八颗牙的标准相在一堆倭瓜白菜似的普通群众里格外显眼,秦钊一拍额头简直想把自己的记忆力从脑袋里挖出来,丢进洗衣机滚筒里去涮一涮!
这人,这人不就是设计部总监刘向华的小姘头嘛!姓沈名澈,行医世家出身,翻开户口本,大半本都是穿白大褂的,剩下那一半是研究新型西药的!
当初刘向华没少在他面前显摆沈澈是何等何等牛逼,那骄傲劲跟炫耀亲生儿子似的。
退烧药里有安眠的成分,等秦钊交完费用,秦进已经睡了过去,贴着医用胶带的那只手垂在床沿上,秦钊给他掖被角的时候顺便摸了摸,冰冰凉。秦钊正准备找个热水袋给秦进暖暖手,转过身就看见刘向华背靠着门框站在病房门口,金属色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一脸讨人嫌不花钱的嘚瑟笑。
秦钊立起食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没找到热水袋,只能对付着用农夫山泉的矿泉水瓶灌了点热水,放在秦进手边给他暖着,收拾利索后在刘向华肩膀上一拍,示意外头说话。
安全通道里贴着禁止吸烟的牌子,两个加起来快七十岁的老男人选择性失明,头碰头地凑在同一束火焰下点着烟,面对面的吞云吐雾。
天逐渐亮了起来,站在安全通道里的小窗子边上向外看,能看见不远处的小公园里有老人在舞太极剑,雪白的太极服迎着金灿灿的朝阳,还真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卖早点的小摊子一个接一个的支了起来,空气里弥漫着人间烟火的味道。
秦钊随便找了个空水瓶磕了磕烟灰,对刘向华道:“来接你姘头下班?”
刘向华呛咳了一声,用夹着烟的那只手点着秦钊的鼻尖,笑骂道:“姘你丫个大头鬼!会说话不会!我俩在一起八年了,正了八经的老夫老妻!”
“老夫老妻啊,七年之痒啊,”秦钊似笑非笑地横了蹲在台阶上的刘大总监一眼,“日子不像刚在一起时那么甜蜜了吧,开始腻歪了吧,有点起外心了吧,当初爱而不得白月光……”
提到“白月光”三个字,刘向华倏然变了脸色,他一把拽住秦钊的衣领,低声道:“气我也就算了,你别在沈澈面前胡说,他是那种特别乖的孩子,没你我那么多弯弯绕,会当真的!”
秦钊叹了口气,他拍开刘向华的手,冲着地面吐了一个很圆的烟圈的,道:“既然这么惦记沈澈干嘛还要在外头胡搞,没有不透风的墙,也许他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刘向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吧,最终只是无奈的笑了笑,道:“我们俩的事儿,一时半会说不明白,先不提了。倒是你,最近好像状态不大对,咱俩可是搭档,刚进公司那会,老人不待见我们,新人不搭理我们,咱俩可是一步一个血印子拼上来的,左手跟右手的交情,你不能不跟我交底。”
秦钊抬手在太阳穴上按了按,道:“病房里躺着的那个人叫秦进,是我弟弟,亲的。几个月之前,我跟他上床了,现在我们两个在一起。”
刘向华一口烟雾直接咽进了气管里,趴在楼梯扶手上咳得上气不接下去,结结巴巴地道:“大哥……你这是……是乱……”
秦钊无比冷静的吐出两个字:“乱伦!”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所以,我没几天好日子了,甚至可能会被迫离开这座城市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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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离开”二字时,秦钊眼中席卷纯黑的无法名状的色彩,如同荒无人烟的冰冷仙境,生着金色犄角的独角兽踏着风声四处游荡,神明站在极高的地方吟唱着古老的诗篇,整个世界华美得了无生机。
刘向华莫名觉得秦钊这种样子看起来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叼着烟半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能不眼熟么,这不就是当初公司高层新老交替时抢权抢到发了狂的秦钊么,目光精锐,连头发丝上都染着凶狠的味道,精钢锻造的武器一样,永远思路清晰,永远精力充沛,不拍桌子不发火,只需一记眼神就能让人畏惧。一群尔虞我诈了一辈子的老东西们在气势上居然输给了一个入行不久的后生,现在回头过去想想,依然有一种血腥而痛快的感觉。
刘向华眯着眼睛有些欠虐的想,他还真有点怀念那段日子,以及那个时候的秦钊了。
秦钊一根烟抽完抬起脚尖在刘向华小腿上碰了碰:“以后,如果我出去单干,你还打算跟着我吗?”
刘向华伸手掸了掸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眯着眼睛似笑非笑:“以后?你少蒙我了,以你现在的状态,不出半年,你就得递辞呈出去单干!丑化说前头啊,当初老子是被你拽进那个洋鬼子公司的,你不能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