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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硬菜,一道是山珍炖兔肉另一道就是辣炒兔肉丝,辅助的小菜则是清炒黄豆芽,以及大酱拌豆腐,赵亮来的时候还拎了一玻璃瓶白酒,于是,胡爹就更高兴了。就着这顿饭,男人们一直喝到了晚上九点多,胡爹是彻底喝高了,赵亮也不太清醒走路一晃一晃的,胡菲见状便让纪明远送他回去。
踩着半迟高的积雪,两个男人跌跌撞撞地往着知情点去了。
“哥!我的哥!”赵亮醉眼惺忪,稀里糊涂地大声道:“嫂子真和以前不同了,她变、变的太多了……变的太好了,你,你以后就和她好好过日子,别,别辜负她!”纪明远知道赵亮这是喝高了也不理他只使劲儿拽着他往前走着,赵亮却醉后闹人不依不饶说出的话也是越来越颠三倒四没个顺序,等好容易把人弄回知青点后,纪明远也累出了满头大汗。
赵亮死狗一样的倒在炕上,纪明远则是给自己倒了缸冷水,咕噜噜地喝往下喝。
“哥!!”突然地炕上的赵亮嚎了一嗓子,吓得纪明远差点没呛了水。赵亮哥、哥地叫了好几声,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稀里糊涂就吵吵着:“……哥,黄菡给你来信了,可、可我看你现在过得这么好,我怕你和嫂子因为这事再干仗,不、不敢给你啊!”纪明远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赵亮竟然瞒着自己这个事,赵亮说完这些话后就像是解脱了一样,乎乎地睡了过去。纪明远沉吟了一下,脱了鞋,爬到了坑里面,在缺了一大块墙皮的角落里,手一伸,果然就摸出了一封黄色的信皮来。
第5章 二叔
七几年的冬天那真是冷的吓人,胡菲现在是一点屋都不敢出,整天就猫在家里面,当然她可不是无所事事的,正相反,她每天都十分的忙碌,除了一日三餐的工作外,有点小龟毛和小洁癖的胡菲还趁着这难得的农闲时期,指挥着家里的男人们继续【干活】。头一件就是修厕所,胡菲实在受不了现在的如厕方式,说什么都得弄个出来。第二件则是厨房的采光问题,太黑了,而且完全不通风弄得厨房里面各种味道特别大特别难闻,看着闺女一脸撒娇央求的样子,胡爹撸了撸袖子,啥也别说接续干吧,最后把厨房的一面墙硬是给掏出了扇大窗户,又费老鼻子劲儿弄来了几块玻璃镶上这才算完。还别说,这么一弄整个厨房真是敞亮多了。
胡菲不但折腾爹,那妈也没让她忘了,胡菲的舅妈在县城里的一家大纺织厂上班,对别人来说很难弄到的丝线布匹棉花啥的,对她来说可是容易多了。所以胡菲就拿着好话央了她妈一天,愣是让她走了一趟县城,弄回了一大包胡菲点名需要的东西回来。于是小半个月在之后,你就能看见整个胡家都有了许多变化,无论是绣着青山碧水美鸳鸯的门帘,还是粉红色的还带着妃边的窗帘,又或者是用碎布头拼成菱形块的厚实坐垫,总而言之,家里多了许多的精致,看着更有过日子的模样了。
“明远,歇歇吧!看你满头大汗的样子,快擦擦!”胡菲递过去一块毛巾。她折腾爹折腾妈,纪明远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她也不能放过,笑话,这可是个主要劳动力呢!纪明远闻言放下手里的家伙事,接过了毛巾:“你看看,这个大小成不?”自从知道纪明远有一手木匠活后,胡菲就打上了人家的主意,在这个家里比上厕所更困难的事情是洗澡,就这么说,打从她穿过来开始算起,胡菲还没洗过一回澡呢,弄得她总觉得自己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嗖味。半人高的有点椭圆形的大木桶,看着就特别的给力,胡菲伸手一摸几乎都摸不出什么缝隙来。
“明远,你太棒了!”胡菲的脸上露出高高兴兴的神色,毫不吝啬的猛烈夸奖着:“你这手艺太出色了,我看你以后就是不上大学,做个木匠也能养活一家老小。”劳动成果受到表扬,谁都会感到高兴,纪明远也不例外,就见他抿唇一笑,摇头道:“我这手艺算不得什么,就是小的时候看我爹做的多了,学了点皮毛罢了!”纪明远他爹当年就是个木匠,胡菲还知道,她老公公六几年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老婆婆倒是还活着,哦!听说好像还有个姑姐,不过胡菲都没有见过罢了!“这里面有毛刺,还得再蜡几遍才行。”纪明远说着把毛巾往脖子上一系又干起活来,胡菲就拖了把凳子过来,坐在那边看着他干活,两人时不时的还说点话,气氛看着居然还有点温馨。
大浴桶做好了三天,经过充分的晾晒后,才被允许使用。胡菲现在怀着孕,也不能做什么重活,所以这往桶里到热水的差事指定就落在了纪明远身上,大概也是知道胡菲一会儿会脱光了进到里面去,纪明远怎么看似乎都有点难为情的样子,当然,正一心一意等着泡澡的某人就算发现了她也会当做——没发现的。这场天堂般的热水澡足足泡了一个小时,胡菲才舍得从里面出来。“麻烦你了!”脸蛋粉嫩嫩浑身似乎都在散发着热气的女孩子眯起湿漉漉的眼睛笑着对他说道。纪明远没说话,他只是一趟趟的把水倒了出去,又拿着拖把,把屋地给拖了。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转眼间,就到了七六年的年底。今天是公社杀猪的日子,几乎全村的人都去公社领猪肉了,借着胡爹的光,胡家除了自己应得的那份外,还在胡菲的要求下拿回来了一大盆猪下水。猪肺,猪肝,猪肠,猪血,胡菲在厨房一连忙活了好几日,都准备留着过年吃。捞了颗酸菜切了块五花三层的肉,胡菲又割了把自己闲来无事在屋里面栽的蒜苗配上鸡蛋炒了一碟子,主食则是玉米面蒸的发糕特别的金黄宣软胡爹就是不吃菜也能造进去三大个。一家人围着桌边热热闹闹的正吃着,谁想到临到快完事的时候,院子外面竟传来了砸门声,听那动静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是如此,来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长得干巴瘦,满脸的着急,一进门就大喊道:“大爷你快去看看吧,我爹摔着了,现在躺在炕上都不能动态了!”胡爹一听这话,二声没有,抬屁股就走,纪明远见状立刻走上前扶了老丈人一把,翁婿两个一块匆匆往外面走去,胡妈倒是没有动态,只见她眉头皱的紧紧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还轻轻地哼了一声。胡爹和纪明远这一去,竟是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胡菲也是第二天早上才得知,她那二叔被连夜送往了县医院。
“小腿骨摔断了,大夫给做了手术。”胡爹坐在炕延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一夜没睡,老头的眼睛里头布满了血丝。
胡妈虎着脸,显得十分无动于衷,只问道:“做手术花了多少钱,谁给的?”
胡爹拿着旱烟袋的手一抖,脸上立刻就露出了颤颤地表情,低着头说道:“也。也没多少,建国他们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