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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盛放的红玫瑰。
客厅里的留声机在现代风格的家装中不是很入调,这是顾钧母亲留在这套房子的物件。顾钧在电视柜里找了找,找出了一张老唱片,放进留声机里。
歌里弥漫着浓重的老上海气息。顾钧抽着烟把一首歌听完,取出碟片随手放在桌子上,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放纵了一天之后,薄焕照旧老老实实的出摊。七夕之后就是中元节,城里的人已经很少过这个节日了,但是薄焕住的老小区连着一片城乡结合部,很多人买了香烛纸钱在家门口烧,薄焕连着两天回家都闻到一股子烟火味儿。
这天薄焕出完摊开车回家,就看见小区上空灰黑色的烟幕弥漫上天,小区门口围了一大片人。
“咋回事儿啊?”薄焕问旁边的人。
“有人在家门口烧纸,木门烧起来了,楼上的人没法下来,消防还没来呢!”
薄焕把车停在一边,挤进去一看,这不自己住的那栋楼么!三楼烧起来了自家住四楼,五楼的那个中年女人着急在单元门口打转,几次冲进去又退了回来。
这栋楼只有一个单元,没有天台可以走,困住了就是困住了。薄焕楼上还有不少东西,火已经燃到了四楼。中年女人看见薄焕,红着眼睛抓着薄焕的手哀求,“你帮帮我!我儿子还在上面!”
薄焕受不了女人求他,所以一直没和刘川母亲说出真相,何况楼上还有对薄焕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薄焕一咬牙,“行!你给我找两床床单打湿了!”
薄焕裹着两条湿床单捂着口鼻跑上楼,三楼的楼板都是滚烫的,烟气呛人。薄焕跑到五楼直接踹开了门,卧室里传来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薄焕暗骂一声,进去直接拿湿布捂住了他的嘴,胡乱的裹上湿毯子扛着下楼。
到四楼的时候薄焕脚步顿了一顿。这幢楼老的很,还是砖墙结构,耐火性能跟不上,就怕半途塌了。
三楼的火气烫的薄焕的头发打卷,薄焕下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没想到看见了顾钧。
薄焕想也没想直接把肩膀上的男孩往顾钧怀里一塞,“我上去拿个东西!”
薄焕跑回四楼卧室,从床头柜里抽出一个铁皮盒抱进怀里,转头走的时候又看见床头的那束玫瑰。
花开至荼靡了,颜色有些暗,然而盛放的姿态更胜以往。
薄焕提起花往下跑,消防员已经上了楼,趴在三楼门口灭火,看见薄焕赶紧掩护他下楼。薄焕走到一楼单元口看了看自己右手上的花,心里默默的念了句。
薄焕你傻逼了吧。
单元口有垃圾桶,薄焕出去顺手就把花扔了进去。
抬头只见顾钧站在前方,双手插袋,眉头微拧的看着他。
当着人家面把人家东西给扔了。
......有点尴尬啊。
☆、第十六章
薄焕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近顾钧,扯下身上的湿布,撩了撩头上的毛,“你咋来了?”
顾钧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泄了气,没好气道:“这么大动静我能不来瞅瞅么?”
薄焕仔细一看他,发现他穿着一身家居服,脚上的拖鞋还没来得及换。薄焕一拍他的肩膀,咧嘴笑,“挺够意思啊兄弟!”
顾钧没忍住踹了踹薄焕的小腿,怒道:“你他妈吓死爹了,这么大火你往里头冲啥冲啊!有啥东西比命重要啊?!”
带孩子的中年女人跑过来一个劲的朝薄焕鞠躬,嘴里不停的说着谢谢。薄焕蹲下来摸了摸孩子的头,小男孩脸上脏兮兮的,眼泪鼻涕混在一块。
“你看哥我刚才牛不牛?”薄焕问。
“...厉害。”小男孩磕磕巴巴的说。
薄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长大了也能像我这么牛!”
“是不是妈妈?”小男孩转头看他妈妈。
外边围的人越来越多,还有新闻记者来了。薄焕回头找着自己的小三轮,拍着把手道:“还好这吃饭的家伙在!”
顾钧闷声问:“你还准备炒一辈子面?”
“哪能啊!”薄焕说,“老了改成三蹦子在市里转悠拉客。”
顾钧笑一笑,“那你接下来去哪儿?”
“去我发小家住两天吧,得跟房东商量房租怎么办。”薄焕犹豫着说。他准备打电话给陈勤,陈勤在X市工作,和女朋友住在一起,也是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去了睡客厅没什么,陈勤女朋友在不太方便是个大问题。
“要不你来我家吧。”顾钧说,“反正我家大,你来我还不用叫外卖了。”
薄焕斜睨他,“感情你还打这个主意!”
“来不来给句话。”顾钧似是不耐烦的点了根烟。
“走走走。”薄焕招呼他,自己捧着铁皮盒子上了三轮。
有个媒体记者被薄焕救的小男孩妈妈一说,就准备找见义勇为挺身而出的好市民薄焕采访,刚找着好市民的三轮,三轮就跟着一辆奥迪A6飚出去了。
薄焕在学府城门口停下,顾钧的车在他前头,“我车停哪儿啊?!”薄焕扯着嗓子问。
顾钧从车窗探出头来,“停外头吧!上我车开进去,我地下停车场还有车位!”
“土豪就是不一样。”薄焕顺嘴一说,开着三轮停在小区门口一辆路虎揽胜旁边。
“你们这还有揽胜啊,看不出来啊。”薄焕拉开车门上了车。
“里头还有两栋别墅,咋不能有路虎揽胜了?又不是进口的。”顾钧不在意的说,开车进了小区。薄焕跟着他上楼,刚换上鞋,陈勤就打来电话,着急的问:“薄焕你没事吧?我看新闻你住的那儿起火了!”
“没事。”被朋友关心薄焕还是很开心,“起火的时候我正出摊呢,我楼下烧着了,我没事儿。”
“那你住哪儿?刘川呢?”陈勤问,“你要不要来我这挤两天,我让盈盈回家住。”
薄焕躺进顾钧家的沙发里,“不用了,我住我朋友家,就在学府城。”薄焕沉默了一会,“我跟刘川掰了。”
不等陈勤再说,薄焕紧接着道:“就这样吧我挂了。”
薄焕挂了电话,顾钧拿着杯子在厨房问他,“你喝什么?有橙汁和牛奶。”
“喝水吧。”薄焕扯了张面纸擦额头的汗,“热死我了,那火烧的我都要焦了。”
“那你先去洗个澡?”顾钧把水拿给他,顺便坐在了沙发上,“我好去给你找衣服。”
“你吃晚饭了吗?晚上吃啥啊?”薄焕问。
顾钧双腿架在茶几上,“随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