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俨然是清扫路面的太监。这人显然吓坏了,拼命地磕头,脑门上很快流了血,周围的太监各个大气不敢出。宫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怕曾经的沪安卫千户的。
伊重人不为所动地看了那名磕头的太监一会儿,转身就走了。没有解释,也没有让那人起来。那人还在磕头,
眼里闪过一抹恨色。很快,有一位管事太监快步追上伊重人:“伊大人,那人……”
“赶出宫去。”
“……是。”
伊重人不说原因,管事太监也不敢问,亲自去处理这件事。伊重人对跟在他身後的郭安和庄也小声说:“派人盯著他。我以前在茹妃的身边见过他。”
“是!”
郭安心中一凛,
不动声色地离开。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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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御书房门口,得到允许之後,伊重人独自进入。御书房里只有霍峰一个人,正在批阅奏摺,他看著伊重人走进来,指指一张空椅子:“重人来啦。你先坐,朕把这几份奏摺批完。”
“臣不急。”
伊重人也没有推却,走过去坐下。在霍峰的面前,
伊重人总是少了那麽一些恭敬,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下去,
可每次一看到霍峰,他就怎麽也做不到该有的恭敬。而霍峰对此似乎也有纵容之嫌。伊重人看著霍峰,想著他今天获知的那件事,心中没来由的烦闷。霍峰没有嘉政帝的模样好,但多了股子男人的阳刚之气,
加上他长年征战,如今又是皇上,
更多了许多威仪之色,这样的男人注定不缺女人。
霍峰察觉到伊重人在看著他,也察觉到伊重人有心事,
他佯装不知道继续低头批阅奏摺。暂时批完最後一份,霍峰抬头,
正好与伊重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伊重人躲闪不及,心漏跳了一拍。不过他马上镇定了下来,起身把奏报呈了上去。
霍峰没有看,放在了手边,而是开口道:“重人,有件事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皇上请说。”
霍峰长叹一声,
带了些伤感地说:“皇后和贵妃死後,
朕一直没有动过再娶的念头,朕总觉得对不住她们。可是朕现在是皇上,很多事都身不由己。这不,这几天就有不少大臣上书要朕选秀女。”
伊重人的脸色无法控制地冷了一分,
霍峰盯著伊重人,继续说:“但朕却是烦不胜烦。朕这麽多年都是一个人,也习惯了。一想到再娶,
朕就会想到皇后和贵妃两人在朕面前自尽的事情,朕就没了那个意思。重人,
你是否也觉得朕应该选秀?”
当然不。伊重人垂眸掩饰避开霍峰的注视,
待心中因霍峰的这几句话而起的莫名满意恢复平静之後,他才抬眼道:“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之死,臣,难辞其咎。若臣早去一步,两位娘娘也不会……”
霍峰抬手制止伊重人的自责,道:“你能救出朕和那两个孩子已是不易,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朕就是想听听你的意思。”
伊重人故作沉思,
过了会儿,他才道:“皇上日夜辛劳,也该有几个贴心的人在身边伺候。”而且男人的**,也不是能一直忍下去的吧。想到男人的**,
伊重人的心里滑过阴霾,接著说:“只是……宫中这些内侍,臣还没有摸透,皇上若这个时候选秀,难保不会被人利用。云开和豆子又是刚刚回到京城,他们年幼丧母,与皇上也刚亲近没多久,
皇上若有了妃子,
臣也担心他们会难过。而且天下初定,皇上现在选秀女,也容易给人太过心急之感,於皇上的威望不利。”
霍峰一副赞同的模样:“朕也是这麽想的。你也看到了,朕天天忙得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哪里还有什麽精神去选秀女。那这件事暂且作罢,
以後再说。”
伊重人点了点头,
满意极了。
正事就说到这里,霍峰道:“晚膳朕去凝神宫,朕有几天没和包子豆子他们一起用膳了。来人。”
卢涛躬身走了进来:“奴才在。”
“晚膳摆驾凝神宫,让太子也过去。”
“是。”
霍峰说是有几天没去凝神宫了,但也不过是三天。伊重人也习惯了霍峰不时会去凝神宫用膳,主要是包子和豆子很喜欢和父皇一起用膳,
他也就随他们去了。心知伊重人不会不愿意,霍峰在卢涛退下後舒展了一下双臂,苦笑:“这当皇上比行军打仗还要累。待会儿陪朕喝几杯?”
“臣遵旨。”
伊重人的心情看上去不错,霍峰笑笑,
他的心情也很不错。
伊重人如今掌管内庭,虽然霍峰允许他参与朝政,
不过他还是把绝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内庭上。也因此,
他每天也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两个孩子。豆子和包子也开始了正统的皇子学习,上午学课,午睡之後习武,
不过对他们来说习武更多的是玩耍。晚膳的时候看到父皇和爹爹一起过来,
包子和豆子很是撒娇地往父皇的怀里钻,引得霍峰开怀大笑。霍峰对包子和豆子是好得没话说,称得上是龙溺了,两个孩子自然很快就和他亲近了起来。过了没多久,霍云开姗姗来迟。他已经开始接手太子之事,霍峰对这个儿子特别的看重,又有伊重人在一旁提点,性格原本就很沉稳的霍云开有信心做好这个太子。
霍峰并不介意太子来晚了,和太子说了几句话之後就命御膳房上菜,还特别让御膳房拿来两坛宫中陈酿,
这都是嘉政帝生前留下的好东西。伊重人很少喝酒,酒量如何也无人知晓,不过今晚霍峰的兴致很高,伊重人难得地陪著他一杯接著一杯的喝。直到自己头晕了,
伊重人才不喝了。霍峰显然不想那麽快放过他,又给伊重人倒了一杯,劝诱:“再喝一杯,
难得朕今天想跟你喝喝酒,
你可不能扫朕的兴。”
伊重人一手支著额,对霍峰微微一笑:“臣,好像醉了,不能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