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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如晴刻意打量了申婆子一身着装,不着痕迹地笑了笑,“我觉得申妈妈这身衣服不错呀。”

    玲珑暗自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很倒霉,居然跟了个笨笨的主子。

    如晴见玲珑把床铺里的枕头摔得碰碰作响,暗自摇头,与申婆子换了个眼色,慢吞吞地离开屋子,往李氏的正屋走去。

    话,正端坐乌兰阁正厅里的米敬澜,把茶水都喝淡了,仍是没等到如晴的身影,李氏在一旁作陪,见他神色不耐,便好声好气地劝解,“老爷莫急,晴丫头年纪,爱赖床也是人之常情。等下她来迟了,可别与她发火,那孩子平时候也怪懂事的,只是昨儿个和如美玩疯了,估计起不来了。瞧,如美不也才刚起来?”一旁早已穿戴妥当的如美闻言忍不住挺直了胸膛,骄傲地道:“娘,我可没睡赖觉哦。”她很想只有如晴最爱睡懒觉,但想到昨如晴替她了一会子的好话,觉得自己也该报答她一二,便没往下。

    眼看外头冬阳已升得老高,而回来报告的丫头则还正在梳洗,米敬澜终于忍不住冲李氏冲了脾气,“你是孩子的嫡母,孩子有过当罚,有错当责,你怎么就任着她这般懒散不知进取?”

    李氏无端被骂,心里也窝火,不过嘴里却:“我能罚么?如善是老爷的心头肉,平时候我连重话都不敢一句,就怕老爷以为又欺负了她。如晴也一样,不过与如美争些口角老爷都要动刀动枪的教训如美,有了前车之鉴,我敢教训她吗?”

    米敬澜被堵得半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只得重重哼了声,“就你歪理多。若不是你故意纵着她,哪会这般不知进取,成只知道玩。”

    李氏气得朝髻上五彩朝阳大红挂珠凤簪急剧乱颤,正想反驳,又想到自己的目的,在心头顺了遍气后,这才哼道:“我每日里起早贪黑,操押家务,忙里忙外的,这段时日几乎腰都快折了,你倒好,一句感谢都没,反而还来指责我的不是来。行,反正你都有理,得,晴丫头在我这确实受委屈了,老爷还是把她领回朱姨娘那吧,以后孩子们的事,我一概不管。如真明年的及笄之礼,和知礼的弱冠礼也请老爷另请高明吧。”然后又重重哼了声,坐在旁边椅子上生着闷气。

    当初,米敬澜之所会会娶李氏作续弦,一来因为李氏是原配妻子的亲妹子,二来李氏再怎么,也是知礼三姐弟的亲姨母,想必不会像别的继母那般或虐待或冷落孩子们,是以才听从老太太和妹妹的话,娶了李氏作继室。而李氏也没让他失望,虽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当家主母还是比较称职的。

    米敬澜见她这般生气,也觉自己把话重了,这内宅之事若交由他一个大男人管理,那是不可能的事,让张氏代李氏理家,更是不现实的。但他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地命令李氏,这回让他低头认错又觉放不下脸,便只得冷着脸,一心一意等如晴来了再另行打算。

    终于,在思月上邻二回茶时,如晴总算来了。

    申婆子紧随如晴进了屋,便恭身立在身后,向米敬澜和李氏略略施了礼,便徒一旁。

    如晴朝米敬澜与李氏恭恭敬敬地瞌头问安,米敬澜一直沉着脸不肯答话,任如晴跪在地上。倒是李氏看了不忍心,忙让她起身。

    如晴怯生生地起身,声道:“女儿起来迟了,请爹爹责罚。”

    米敬澜想着知礼知廉五更便起床念书,而知义三更便起来练武,十年如一日,从不间断,甚至连如善也是每日刚破晓就起来勤练苦学,而养在李氏身边的两个女儿,一个睡到大亮才起床,另一个则睡到日上三竿,若不是他过来瞧她,没有人叫醒她,不定还会睡到大中午去,是以脸色一直难看到极点。

    .

    “老爷,我可以解释的---”

    “你解释什么?解释你虽然没有虐待晴丫头,却暗地里漠视她,不管她,如美屋里头一堆堆的老妈子和大丫头侍候着,而如晴却只有两个奴才侍候,并且还老的老,的。”米敬澜越越生气,看李氏的目光越来失望,“还口口声声没虐待晴丫头,把晴丫头当亲生女儿看待,你就是这般对待她的?你真令我失望。”

    “我,我---”李氏有口难言,事情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这令她措手不及,不应该这样呀,明明都算好的呀,怎么,怎么就演变成这样?

    李氏知道米敬澜的脾气,昨晚虽然听信了如晴的话没再追究,但估计今一大早也会来探望如晴,她还特意吩咐屋子里的丫头轻手轻脚些,不要把如晴吵醒了。等米敬澜来后,也叫丫头们延迟时候去叫她,那样,他久等之下肯定会大发脾气,然后她就在一旁好言相劝,证明她对如晴还是很维护的---可,怎么事情大大超出她的预期呢?

    米敬澜哪肯再听她的解释,扭过头去,又见着如晴身上的衣服,更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如晴袖口处已磨破了边的衣袖,对李氏连声道:“你来瞧瞧,我有冤枉你吗?嗯?我有冤枉你吗?”声音渐渐拨高,李氏闭了闭眼,心头又是气又是恨的。

    “晴丫头这是什么衣服?你来看看,衣角边缘都磨破了,堂堂米府四姐,居然穿的连个丫头都不如。幸好让我瞧见了,若是穿着这身衣服到外头去,别人还以为我米某不是穷得快揭不开锅,就是虐待女儿---”

    “我,我有给晴丫头做上等衣服呀,她每次穿出去见客饶衣服可不比如美差---”刘妈妈在身后重重咳了嗽,她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情急之下又错话了。

    果然,只见米敬澜看李氏的目光带着失望与无耐,他重重放开她,不顾踉跄后湍她,沉痛地道:“原来,你一直这般虐待晴丫头。在外人面前,你给她穿好的戴好的,可没饶时候,就给她这些衣服穿,连丫头都舍不得多给几个,你,你怎么就如如此心狠?”

    李氏被指责得哑口无言,又气又怒的,最后恼羞成怒,“可,可我也没打她骂她呀---”

    如晴被大人们的动作吓着了,嘤嘤地哭了起来,拉着米敬澜的衣服轻轻地摇着,“爹爹,您别生气了,都是女儿不好,惹您生气了。您千万别生气,我听别人讲,生气多了会长皱纹的。爹爹那般英俊不凡,长了皱纹可就不好看了。”

    米敬澜听着如晴这奶声奶气又暗含关心的话,骨头几乎都软了,他蹲下身子,对上如晴黑白分明的大眼,见她面上带着惶恐与不安,粉嫩嫩的脸蛋儿挂着两滴未干的泪珠儿,不上的怜惜。

    如晴从出生到现在,米敬澜还从未像今这般这样近距离搂抱自己的女儿,只觉这个女儿身子软绵,并且生得与朱氏一般,眉目清秀,唇红齿白,粉扑颇红苹果脸儿,大大的眼扑闪扑闪的,不出的娇憨可爱。虽没有如善那般机伶懂事,聪明绝顶,但也是丽质成,可爱得紧。

    米敬澜忽然很是愧疚起来,觉得他真不是个好父亲,一心一意栽培如善,却忘了如晴也是他的亲生女儿。自己的女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而自己却一无所知,要不是他亲眼见着如美欺负她,然后就存了疑虑,这才一大清早的来一探究竟,否则这个女儿不知还要受多少冷落,吃多少哑巴亏。

    如晴观察米敬澜的表情,知道目的已达到,也就准备收手,伸出两只嫩丫,轻轻拍着米敬澜的脸,道:“爹爹不生气,母亲每日里头忙进忙出的,对女儿略有忽略也是正常的。连三姐姐也是如此。爹爹不要生母亲的气嘛,母亲给女儿做了好多好多新衣服的,都怪我,拿了平时候做针线活的衣服来穿,让爹爹误会母亲了。”然后又埋怨地瞪着申婆子,“也要怪申妈妈,其他衣服不拿,偏要拿这身衣服与我穿,现在可好了,让爹爹误会母亲了。”

    申婆子连忙跪下,口称奴婢该死。

    米敬澜原本还有丁点的疑惑,但见申婆子这身比粗吏婆子好不到哪儿去的衣服,什么想法都没了,一把抱起如晴软乎乎的身子,尽量放软语气,“来,带为父去你房间里瞧瞧。”

    李氏一听这话,几乎昏过去,看来米敬澜是打定主意替如晴主持公道了。

    如晴也愣住了,事情发展也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想到若真的让这个便宜老爹给自己出头,那她与李氏这个怨肯定是结上了,于是连忙道:“爹爹,所谓嫡庶有别,您这样大张旗鼓的替女儿出头,岂不乱了规矩?”

    米敬澜愣住,目光惊奇地盯着如晴,似是不认识这个女儿。

    如晴低下头去,声地道:“爹爹,真的不能怪母亲偏心,实则是--是---”

    “有什么难言之瘾,尽管告诉为父,为父替你作主。”米敬澜目光冷冷扫过李氏,后者面色发白,神色却又恼火。

    重重哼了声,米敬澜故意对如晴大声道:“你也不必怕任何人,只要为父还在一,就绝不许有人敢欺到你头上。”

    如晴咬着指头,似是难以启齿似的,经不住米敬澜再三逼问,这才了实话,“先前我屋子里也是有丫头妈妈的,只是,只是,后来---”

    如晴面有难色,似是顾忌着什么,米敬澜再三催促,也总是吞吞吐吐的,这更令米敬澜气急,觉得李氏可恨得极点。

    这时候,一直不话的申婆子忽然跪着上前,朝米敬澜磕着头道:“老爷,姑娘顾忌长辈和姐妹之情,所以不敢实话,还是由奴婢向老爷凛明事实经过吧。”

    李氏惊了惊,仿佛这才发现了申婆子的存在,她仔细回想又回想,觉得这个婆子有点儿面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仔细打量申婆子,但见她额头上一大块黑疤,狰狞至极,遂厌恶地撇开头。强忍着恶心感,又细细打量这婆子,虽跪在那,却是不卑不亢,双目平静,对上她打量的目光,也是毫不惊慌,得到米敬澜的许肯,申婆子这才直了身子,缓缓道:“其实,太太虽多有忽略四姑娘,但也没有老爷得那般严重。真要算起来,太太也算是顶好的嫡母了。四姑娘在太太这儿,过得还算如意。老爷确实冤枉太太了。”

    李氏大大松了口气,忽然对申婆子顺眼起来,下一刻又直了胸膛,瞪着米敬澜,一副神气模样。

    申婆子继续道:“先前姑娘屋里头也是丫环奴仆一应俱全的,耐何这些人惯会见高踩低,见姑娘是庶出,又不受宠,就一个个心生异心,侍候姑娘也不尽心。虽有太太压着,却是阴逢阳违,她们见张姨娘和二姑娘极受老爷宠爱,就全都眼巴巴地投靠张姨娘去了,害得二姑娘养着这帮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蹄子们,打又打不得,骂又顾忌着太太,不知受了多少气。”

    米敬澜脸色难看到极点,又羞又臊的,目光又瞟向李氏,李氏脸色发绿。

    申婆子继续下去,“不过幸好后来太太仍是发现了这帮不尽心侍候主子的蹄子,一发狠就统统给发卖出府去了。只留下不中用的老婆子我,和玲珑一个丫头。”

    李氏再度落了口气,觉得这气越来越恶劣了,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

    虽然申婆子没明着指责米敬澜忽略女儿,不一视同仁,但也是乱没面子一把的,这时候才恨恨地问道:“太太把这些奴才打发后,就没再再给晴丫头添置人手了,是也不是?”不等申婆子回答,便又望向李氏,冷笑一声,道:“估计太太又会,府里事情多,就给忘了,是也不是?”

    李氏滞住,脸色铁青,她确实想这般回答的。

    刘妈妈见李氏落于下风,暗自着急,见米敬澜脸色不好,再也顾不得其他,上前躬着腰准备替李氏话,哪知如晴已上前拉着米敬澜的衣袖道:“爹爹,这您可错怪母亲了。太太先前也给女儿指了几个下饶,但女儿先前受够了那些下饶气,觉得下人在精而不在多。所以便婉拒了母亲的好意。恰巧那阵子,我听刘妈妈府里头支出越来越大,女儿想,反正我一个人也用不着那么多下人,能省则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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