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医院与突然开始发情
最后当然是手头本就不宽裕的沈晨帮他垫付了医药费,金额其实还不少,脚踝扭挫伤再加上胳膊大块大块的淤青所需要的医药费就算了,拍片以及其他检查更是繁琐,一整套下来都快小一千了。不过幸好的是,祁曜本人没出什么诸如脏器破裂、脑震荡之类的大问题,医生只嘱咐了一句,回去乖一点别再跑出去打架就没别的了。
沈晨付完钱之后也没向祁曜说这件事,帮人帮到底,既然都带他过来了,那就顺便掏个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千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就当给他做个人情,祁家小少爷的身份含金量还是不低的。
祁曜把一整条胳膊都架在祁曜肩膀,半个身体都靠在他身上,卸下来大部分力量,一瘸一拐地缓慢挪动着,如果没有沈晨帮忙扶着的话,恐怕连站都没办法站起来,也不知道当时他是怎么撑着跑过来追着他上自行车的,怪不得跑步姿势不协调,这股毅力真是不得不钦佩一下。
少年人滚烫的两具身体紧贴在一起,烧的祁曜热的脸有些红,他还没跟别人有过这么近的接触,一来估计是凶名在外,没关系好到勾肩搭背的兄弟,二来小姑娘们都知道他喜欢伊曼柔而很自觉地不来勾引他。
沈晨把祁曜从诊断室扶出来之后,坐电梯走到了一楼大厅的地方,找了个座位歇着,他自己不是很累,主要是担心祁曜的体力不够用,而且他注意到一个关键问题不得不提一下。
沈晨掂了掂他手上拎着的一只运动鞋,那是属于祁曜扭伤的那只脚的,“你脚踝上绑了圈绷带,鞋子都穿不了,你要怎么回家?”
祁曜抬头望天花板,眉头紧皱,“不知道……就这样回去呗?”
“回家?”
“……”祁曜沉默了一下,“不是很想回家。”
“为什么?”沈晨问道。
“我爸要是看到我不仅打架,而且还受伤了,肯定臭骂我一顿,到时候满屋子追着我揍。”祁曜身体抖索了一下,像是回忆起什么恐怖的画面,“光想想我就受不了。”
“还是我送你回去吧。”沈晨叹了一口气,“反正你这只脚运动鞋是肯定不能穿了,光脚走在地上也不太好……要不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外面给你买双拖鞋来。”
话音刚落,沈晨就已经准备出发去买了,被留在原地的祁曜表情呆愣,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一下子对我这么好干嘛……”
对祁曜来说可能的确如此吧,明明前一天两个人还是要互约小树林决斗的情敌关系,怎么这会儿就变成了和谐友好的朋友了呢。
但是对沈晨来说可绝不是这样,首先,他从来就不是祁曜的情敌,上辈子可能是,但现在绝不。其次,小树林决斗只能说是祁曜的一厢情愿,他可从来没有同意过,哪来的“互约”之说。而且祁曜上辈子除了绿了他之外似乎并没对他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也不必在决定放下绿帽子这件事情之后再屡次针对他。
医院外面的街道上,饭店和超市很多,但超市里面的拖鞋都是款式最老旧的那几种,好在便宜,沈晨随意挑了一双,就算祁曜嫌弃他也没办法,物质条件受限嘛。
出超市门,沈晨走到医院门口,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声影,平静的双眸猛地沉下来,沈晨捏紧了手中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两罐可乐和一双拖鞋。
她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来找祁曜?沈晨皱起眉头。除了这点,他想不到任何别的可能性,她父母身体都好得很,哪有可能莫名其妙进医院,而且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会来到医院。
但她是怎么知道祁曜在医院的?除了他和祁曜本人,不可能有第三个人透路消息给伊曼柔。
沈晨观察到伊曼柔正探头探脑地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便知道她还没碰到祁曜,他加快步伐,饶过她先行来到祁曜那边,正无聊刷着手机的祁曜看到他来,眼睛一亮,但是一股抱怨的语气,“你怎么这么慢?”
沈晨明白这种微妙的少爷自尊心,没有还嘴,蹲下来从塑料袋中拿出了买好的拖鞋,果不其然,祁曜一看就路出了嫌弃的目光,“你的品位也太差了吧,怎么买这种东西啊?”
沈晨无奈的抬眼说道,“好歹是我买的。”意思是既然不是你出钱就不要多BB。
祁曜哼唧两下就不说话了,在沈晨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靠一只脚支撑,另一只脚踮着走路,虽说有些蹒跚,但还算是能走起来了。
在祁曜正在适应现在的走路姿势的时候,沈晨眼光一瞟,看到了阴魂不散的伊曼柔的背影,由于实在是不想跟她打上照面,他放低声音假装无事发生说道,“行了没,快走吧,你看外面天都快黑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催什么。”
沈晨一把拽住祁曜的胳膊,往伊曼柔的反方向走,确保她不会发现他们,然后一边闲聊,“不是我催,陪你陪到现在,晚饭都还没吃,饿得要死。”
祁曜也知道沈晨今天的确帮了他很多,也不反抗,老老实实地走了。只剩下伊曼柔一个人在医院里四处乱逛,不知道会什么时候才会离开。
率先离开的祁曜并没有看到有着如小鹿般清澈眼神的少女没过多久就来到了祁曜刚刚坐着等他的地方,皱着眉头不解地思索起来。
“奇怪……明明应该是在这里才对……我看一定是你出错了,小九!”少女气鼓鼓的样子也是极为可爱的。
再说走出医院的沈晨两人。
“要不打车吧。”沈晨建议道,“我也不清楚你家在哪里,打车比较方便。”
祁曜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呃……其实,刚才你出去买东西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的,一看表示做了什么坏事,“我妈给我打电话了,我怕被她骂,就说我现在在兄弟家里,今晚可能不会回去了……”
不知何时带上“兄弟”帽子的沈晨满脸复杂,他上辈子哪有资格被祁曜称呼一声“兄弟”,没想到如今阴差阳错被这么叫了一声。
既然不用打车了,沈晨就坐上了自己的小单车,问道,“那你今晚怎么办?”
“……要不你家就,让我睡一晚。”祁曜沉默了许久,有些近似屈辱地回答道。
沈晨本人并不介意,耸了耸肩,“那我们就走吧。”
祁曜自己的家庭条件不错,能跟他交流的朋友们也同样不会差到哪里去,虽说比不上他,那也不会是沈晨那样……简直可以用落魄来形容他的住所。
老旧脱落的墙皮,生锈的铁门,长满苔藓的石板楼梯,年代感朝祁曜扑面而来。声控灯还是前两年物业刚来装的,但现在就不灵敏了,几乎过一两秒就要跺一下脚,“妈的,早知道老子就买部有闪光灯的手机了。”
沈晨手机正好有闪光灯,但他一天用下来早就没电了,不过还好已经熟悉了走楼梯,听到祁曜拼命跺脚感觉都快跺麻了,于是忍不住说道,“这里灯就这样,牵着我走吧,还有两楼呢。”
沈晨伸出手对着祁曜,对方犹豫了一下便将手交给了他,之后便是漫长的一阵沉默,只留下脚步声回荡在狭小压抑且昏暗的楼梯间,不,
在祁曜耳中,还有他扑通扑通强烈跳动的心跳声。
身体的血液开始逐渐沸腾起来,从他们相交的双手,到他的脸庞……
他握紧抓住沈晨的手,沈晨感受到力度后,以为祁曜等不及了,“别着急,已经到了,你先松开我,我从书包里拿个钥匙。”
现在差不多是他爷爷奶奶出门去公园里散步的时候,所以屋子里应该是没人的,门也锁上了。
沈晨试着抽了抽自己的手,结果发现纹丝不动,他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低头看地的祁曜,皱了皱眉,“……怎么了?”
一个激灵突然清醒过来的祁曜松开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周围的灯光实在是太昏暗了,沈晨根本没办法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他想着先把人带到屋子里再说,结果没想到他一进门开完灯之后,就看到祁曜那张红的快滴血的脸。
祁曜往下拉扯着自己的衬衫,一只手伸出捏住沈晨的衣角,口齿不清地说道,“那个……我……”
这个动作暗示了什么不言而喻,沈晨瞥了一眼,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不过下一秒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冷淡地说道,“把鞋脱了再进来。”两位老人腰不好,家里的打扫都是由沈晨一手包办的,“把门带上,等会儿我家里人回来,我会跟他们解释,你是来我房间里学习的。”
祁曜用鼻子发出了“嗤”的声音表示不屑,不过难得听话的脱下了鞋,跟着沈晨进了他的房间。
“……你房间也太小了吧,而且什么都没有。”祁曜嫌弃地说道,他指的是沈晨那只有十几个平方的卧室,以及除了占据半面墙壁的书之外什么娱乐产品都没有,他在书架前面站定,上面摆放的根本不是沈晨这个年纪应该看的漫画书、武侠之类,取而代之的是,厚重且书名一听就知道内容艰涩难懂的经济学、文学书籍,甚至还有不同编程代码的学习书籍。
沈晨应该还是跟他一样年龄的初二生吧。祁曜内心开始怀疑起来,他刚想开口询问,突然一大片阴影笼罩住了他,从身后传来一阵热源。
他想要说出口话咽了回去。
一支有力的臂膀从后面环绕住了他的腰,从对方口中呼出的热气直接打到他的耳朵上,“现在还硬着吗?”
祁曜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他瞪大了眼睛,像是要辩解什么,“我……”
“嘘……”沈晨手从他的衬衫下摆划上去,激的他一阵颤栗,“别装了,刚刚我都看出来。”
“看出来了你怎么……”祁曜斥责着刚刚沈晨冷淡的表现,然后突然发现了什么,“我靠,你他妈就是觉得逗我好玩是吧?!”
沈晨笑了几声,与他背部紧贴着的胸腔震动起来让他感到丝丝痒意,“你难得聪明了一回。”
他那赤裸裸的承认惹怒了祁曜,他挣扎着想要从沈晨的怀里出来,却被沈晨毫不留情地压到了书架上,脸与散发着墨香味的书籍来了个亲密接触。
皮带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掉,勃起的阴茎从内裤边上冒出了一个头,此时正被沈晨玩弄着,“看来是没软下去过,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才会硬到现在?”
“我……我没有……”祁曜脑子一乱,几分钟前沈晨牵着他的手走楼梯的情节还没有消去。
那他总不能说自己就因为牵了个手就硬邦邦了吧!!
“是什么时候硬的?”
祁曜气急败坏地回道,“草,我硬了管你屁事!”
沈晨挑了挑眉毛,“行,那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先灭灭火。”说完他立即松开祁曜,离他好几步,表示自己对他一点威胁都没有,“如果觉得害羞的话,我就先去洗个澡避避。”
祁曜脸一黑,还真没想到沈晨居然会顺势而逃,这下一来,难道要让他拉下脸去求沈晨“帮助”自己?不可能!祁曜秒答道。
见他一脸纠结的样子,沈晨摇了摇头,感叹他还真是少年心性,便不再理睬,“我去洗个澡,你在这儿慢慢解决吧。”
祁曜是少年,他可不是,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陪一个青春期的小鬼头处理生理需求,他自己的都还没能解决呢,哪有这个闲心。
悠闲地在浴室里洗澡的沈晨可不知道被他留在外面的祁曜内心到底有多么纠结,一边想要在体验一次那种几近冲上云霄的快感,一边又不甘受制于人。
不过这点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如果能够轻易放下自己的骄傲与尊严,祁曜日后也不会成为那副不可一世却又无人能够抵抗其强大魅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