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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出个什么呢,爷爷那边带来了个消息。
村里头有喜事,有人家娶媳妇。家里的礼账上有礼,爷爷的意思是让俩人一道去,也让何阳轩多跟村里人熟悉熟悉。
至于何阳轩的身份,已经从林谦的老板,转成了爷爷救命恩人的孙子。这本来就是事实,又是带有戏剧性,说出去都会说这是命运安排的奇迹,对何阳轩这个人的接受度也更高了。
结婚的这家人姓高。其实婚事原本是打算去年深秋办的,结果撞上了瘟疫,这婚事就一直往后拖。一直到现在,天气都很好,虽说鼠患闹人,但结婚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耽搁的。
现在农村条件一年比一年好,结婚的事情上是一年比一年铺张的。近几年,结个婚二三十个豪车迎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眼下,就算有钱,也没那个条件铺张。即便女方想要一个尽善尽美的条件,就以现在的情况,三五年内是没什么办法的。
农村这边,基本上20出头就要忙于婚事,超过24岁的,尤其是女孩,就觉得不值钱了。
所以即便女孩不愿意,女方家里也要开始着急了。这种想法相当一部分的地区都根深蒂固,除非远离,不然鲜少有人能跳出这种畸形的束缚。可现在的情况,轻易出了熟悉的环境,又怎么生存?
当然,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完全悲观的去考虑。两个人组建一个新的家庭,也是一个幸福的开始。
林谦对村里是真不熟,走出了门除了小时候去过的人家,基本只能找到小卖部了。
好在他不用去新婚的人家里凑热闹,去餐厅随了份子吃个饭就好了,要应付的还是同坐在一张桌子上的人。
在餐厅找了位置,林谦让何阳轩坐好了,过去写礼。
随份子这种事吧,就是个长久的债,偏偏处处少不了。若是真狠下心来,谁家都不去随份子,那也是彻底脱离群众了。
餐厅此时已经是人声鼎沸,耳朵边上嗡嗡的,一句完整的话都听不清。
林谦好容易排队到了记礼账的桌子前头,将两百块钱递过去。
“林谦。”
村里头姓林的就他们一家,写礼账的人抬抬头,瞧见他人,将他名字写上了。
瞧见名字和钱数都写了,林谦转头就走,结果有人拍了他一下。林谦回头一看,熟人。
“你家也有礼?”林谦笑道。
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刚回村的薛辛夷。
此时薛辛夷收拾妥当,脸洗干净了,胡子也刮了,穿着白衬衫,人瞧着阳光又帅气。
他本来长得就高,这一收拾放在村里头,也是数一数二的模样了。
“这哪是礼啊,就是欠的饥荒,总得还。你等等我啊,我先把礼写一下。”薛辛夷上前两步,先把自己的名字写上。
回村以后,母亲早亡,父亲也因为瘟疫没了。眼下学校那边还没恢复,薛辛夷也只能在村里头呆着。
林谦等了他一下,一块回餐厅里头,到了何阳轩坐着的位置。此时桌上又坐了三人,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林谦只是看个眼熟,也叫不出来什么。
“你现在吃喝上头还行吧?我家里还有些粮食和矿泉水,一会儿拿去你先用着。”林谦开口询问。
最近林谦也是忙坏了,有时候想起来他,可很快又忙忘了。相互的关系也就剩下童年的时候那点玩伴之情,能提起来关心一下,已经是很不错了。
薛辛夷道:“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之前我不在家里,洪水的时候我家房子被安排了两家人住进来。现在我回来了,国家给的补助也给我了。加上去年脑流感的时候我参加卫生队了,现在我一个人的话够吃。喝水还有两缸水,应该能坚持到水管修上。”
去年冬天,就把自来水水管冻裂了,这才修好了大半个月,又被老鼠咬坏了。好在村里头都有水缸存水的习惯,人多的人家自然坚持不了几天,可像薛辛夷这样的,平时不洗漱只吃喝用的话,能坚持很长时间。
而薛辛夷家里是诊所,清洁方面的东西不少,水上面紧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太狼狈。
“我这边寻思打个以前那种压的水井或是用桶往上拎的井。要不然现在一天停水一天停电的,吃不上水怪憋屈的。”林谦坐在提前留好的位置上。
很多人家都有水泵的水井。因为村里头的自来水供应并不足,村边缘的村民们经常吃不上水。
加上有的时候天上旱,地里头的不好灌溉,院子里的菜总要浇水的。前几年又开始抓自来水浇地的要罚款,村里头自家打井的也越来越多。
林谦这边跟薛辛夷说话,同桌上有人听了,就忍不住接口道:“打个水泵井就得小几千,真要是往下挖,再用砖头砌上,不得上万啊,总不见得就自己家忙吧?”
常人眼里,这份花销完全是没必要,毕竟政府不可能放任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人要吃水,总要解决的。
其实林谦也不太懂挖井,不过爷爷应该懂得,年龄在那里,有那个阅历。此时林谦不懂得,也怕多说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