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 佛恕(九)
第九章
陈恕进门的时候陈诺正在看《钻石王老五的艰难爱情》。7k7k001.他喝得有点醉,脚步摇晃,靠在门框边缓了一会儿,发现沙发上那人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压根不瞧他。
呵,一个丫头片子,脾气时好时坏,也不知道像谁。
他掏出钥匙丶香烟丶打火机和手机,扔在茶几上,走过去踢踢沙发角,“老佛爷,你的醒酒汤呢?”
陈诺把电视声调小,看他一眼,起身到厨房端汤。
陈恕按按昏沉的额头:“我冲个澡,待会儿出来喝。”
“哦。”
窗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陈诺想起去年的这一晚,台风天,也是下了好大的雨,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失落无以言状,于是拿小锤子把陈恕房间的窗户砸破,然后眼看着他的床变成浴缸,地板浸满了水,如此就有借口打电话叫他回家了。
她从来不是个好孩子,这回他能把她看清了。
陈诺淡淡一笑,将排骨汤端进客厅放在茶几上,旁边是陈恕的手机,她思忖片刻,拿起来发了条短信给胡菲。
“过来陪我。”
发送成功,已无退路,不紧张是假的,只是紧张到一个极限反倒平静了。她删掉这条短信,然后关机。
陈恕洗完澡出来,她盛好汤,递给他:“刚热过,你尝尝。”
他坐在她身旁,“你呢?”
她打开一罐冰啤酒,笑着冲他晃了晃:“我喝这个。”
陈恕皱眉,正要教育,却见她做出祈求的表情,食指竖起来:“就喝一次,爸爸。”
他摇摇头,自顾灌了几口汤,又见她插了根吸管在啤酒里,觉得好笑:“你当这是果汁儿呢?装大人好玩吗?”
陈诺白他一眼。
“汤熬得不错,”他又喝了一碗:“我先去睡了,头昏得很。”
陈诺轻轻抓住了他的手:“坐会儿聊聊天吧。”
他没来由的心绪微动,目光落在她眉目之间,觉得她浅笑的神情沉静又恬淡,全然脱离了孩子青涩的面貌,温柔得像个女人。
“爸爸。”她晃他的手。
陈恕坐下来,“我可能会随时睡着。”
她笑,脑袋靠着他的胳膊:“没事啊,我又不会吵醒你。”
陈恕背靠沙发,见她两条光溜溜的腿蜷在一旁,扎眼得很,皱眉道:“你穿的是什么裤子,太短了,不准这样穿出门的啊。”
陈诺仰头睨他:“不好看吗?”
“丑。”
“裤子丑?”
“你丑。”
她眯起双眼:“当然,你生的嘛。”
他失笑,用手背拍她的脸:“没大没小。”
陈诺稍稍转身,把腿搁在他怀里,给他看自己膝盖上的淤青。
“怎么弄的?”
“回来坐船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
“去擦点药吧,”女孩的红色脚链令他忽然感到心跳紊乱,竟不敢碰她分毫,直接站起身:“我很困,你也早点睡,别一直看电视。”
“爸爸,”她说:“我想清楚了,我要跟外祖父去法国。”
陈恕微怔,“什么?”
“我愿意去法国,”她拍拍沙发:“你先别急着走,听我说好吗。”
陈恕本就醉酒,头昏得厉害,一坐下就想打瞌睡,但不知为什么身体却异常亢奋,这让他觉得很辛苦,也很焦躁。
陈诺又靠过来,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话:“我走了就不会回来了,爸爸,以后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他微有些酸楚,却点头说:“好。”
女孩眨眨眼,将下巴搁在他肩头:“你不用担心,我在那边会好好读书,考一个好的大学,之后找份体面的工作,结交各种优秀的朋友,然后和喜欢的男孩结婚,生子,但我不会教我的小孩说中文,也不会告诉他,还有个外公在中国,因为是你选择抛弃我的,爸爸,你要付出代价。”
他闭上眼睛,嘴角勾勒一丝极微弱的笑意:“这么记仇啊。”
陈诺点头:“你说人往高处走,我后来认真想过,觉得很对,待在这个小地方有什么前途可言?你可以十年如一日地守着一个海鲜摊子,我不行。学了这么多年法语,我也很想去那个国家看看,不过你放心,赡养你的义务我不会赖掉,等我工作以后会每个月给你寄钱,就像你每个月给我寄生活费那样。你只有我一个女儿,上了年纪最好住敬老院,有人照顾,这样我也放心。”
他真真是被刺了下,仿佛已经预见那场景一般,“你以为我不能再生一个?”
“要生早生了,”她不以为然:“你根本就不喜欢小孩,更不喜欢累赘,所以这些年才对我这样。”
陈恕苦笑,摇摇头,并不辩解。
她叹气,仰头看看天花板:“这么想来,一辈子就过去了,爸爸,我下辈子还会是你女儿吗?”
他略有些恍惚:“不会吧?”
陈诺笑着:“那你过奈何桥的时候走慢点,喝孟婆汤的时候也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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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太早投胎,等等我,这样我们来生就不会差太多岁了。”
她陷入憧憬,眼圈微红:“我会赶紧去找你,下辈子投身到一个温暖的家庭,在父母的宠爱里长大,普普通通的女孩,但是很开朗……你也一样,我们会考进同一所大学,你喜欢打篮球,有一天我从篮球场经过,被你砸晕了……”
陈恕掉进她编织的梦里,又气又笑地问:“我好好打个球,为什么要砸晕你呢?”
她说,“失手了嘛,或者你就是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
陈恕满脸嫌弃:“你确定吗?”
她狠狠瞪他:“反正你就是把我砸晕了,然后抱我去医务室,可是老师不在,你把我放在担架床上,查看我头上的伤,这时我醒了,睁开眼睛看着你。”
陈恕垂眸,撞入她漆黑的瞳孔。
“就像现在一样,你也看着我,”她起唇微笑:“到时候我就告诉你,其实我是装的,我偷偷喜欢你很久了,从上辈子,到这辈子。”
他仿佛被迷了心窍,沉默着,目光在她眉目与嘴唇之间来回彷徨。
她靠近:“想亲我吗?”
妖精啊……
脑海里冒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他低头与她接吻。
理智在那一下一下轻浅缓慢的贴合里逐步崩坏,他沉浸其中,闭上眼,舌头探入她清甜的嘴里,撩拨吮吸,情动热烈。
陈诺在湿润的勾缠中睁开眼,看见门口一闪而过胡菲的身影,她抓着钥匙仓皇而逃,雷声滚滚,没有人听见她刚才开锁的声音。
窗外的世界风雨摇摆,屋内的情欲惊世骇俗。
药力发作,他浑身上下都是滚烫的。亲吻还未结束,陈诺忽然退开,站了起来,深深看他,然后开始脱衣服。
光裸而美好的躯体逐渐呈现在眼前,肩膀,乳房,细腰,翘臀,毫无保留,每一处都美得如此勾魂摄魄。
她张开腿,跨坐到他身上,继续刚才的亲吻。他却忽然有些清醒,掐住她的下巴:“诺诺,我们不能这样,不行……”
“可我就要走了,你再也见不到我了,爸爸。”她手臂缠着他的脖子,一声一声地哄:“以后再也没有诺诺了,过两天我就会离开,我们再也见不到了,你的诺诺没有了……”
他被彻底蛊惑,掐着她下巴的手变作抚摸,接着嘴唇碰在一起,相互含弄。他揉捏她的身体,从后背到臀部,力道由轻至重,原本的温柔也变得色情。
他用指甲盖刮她娇挺的乳尖儿,用掌心搓揉她的私处。
“啊……”陈诺咬唇,感觉他稍稍挺身,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那粗长的欲望早已肿得滚烫。
他将她平放在沙发上,扒开她的腿,硕大的蘑菇头从上到下蹭一遍,再不能等,朝那细缝里挤。
汗水滚落,他耐心耗尽,在进入半根的时候开始摆动窄腰,挺送起来。
陈诺咬着手指尖叫,在颠簸晃荡中失神地望着他,“轻一点,轻一点……”
他闻言动得更快。
从客厅做到卧室,从沙发做到床上,每一次摩擦带来的酥麻感真实到令人癫狂。
陈恕浑身都在发抖,情欲,亢奋,那感觉就像吸毒。他恍惚间想起自己年少时有次不小心接触过大麻,就是那种快乐疯癫的滋味,电流一样蔓延至全身。但毒品令他发笑,陈诺却让他想哭。
不敢多想,他在跟谁做爱。
巨大的快感也让他无暇分心。
血液混合精液,他尽数喷射在了陈诺的体内。
湿汗淋漓,瘫倒在床,喘息不止。
没有人说话,过了很久,陈诺熟睡过去。
他却睡不着,仿佛十分清醒,仿佛十分迷茫,而且下面又硬了。
起身去客厅拿烟,垃圾篓搁在茶几边,干干净净,里面只有一个药盒。
他抓起来看了看,冷笑一声,点好烟,走进卧室,上床,抓住陈诺的腿,将她拖到身下,手指探入娇嫩的花心,轻柔慢捻,她转醒,下面也湿了,迷蒙地望着他。
“醒了?”他咬着香烟,伸手在床头柜翻了翻,没有找到避孕套,想起先前射过,也无所谓了,拍打两下,挺身而入。
“我有……吃药……”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陈诺小声开口。
他似笑非笑:“功课做得真足。”
欲望被极致裹紧,他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无法克制,尝过之后,克制也无用,他可以清楚地觉察到自己沉沦的轨迹,他进出女孩的身体,一下一下,罪孽感仿佛随之被摩擦殆尽。陈诺雪白的小腿搭在他的肩头,脚腕处的红绳随着颠簸摇摆晃荡,这一幕深深印刻在他心里,红色,禁忌,情欲……
陈诺呻吟着,叫着爸爸,他听得胆战心惊,但渐渐的,却命令她叫大声些丶再大声些……
断断续续,做了三次,陈诺嫩得像块豆腐,里面又紧得像故意绞着他不放,每当他吻她,或者揉她胸部的时候,一重一重快感涌上大脑,蔓延全身,欲仙欲死一般。
终于结束了。他趴在她背上,困意席卷,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