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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159

    ”李砚一把抓住他的手,“别乱撩拨了。”

    “李寄书……”

    “你又喊名字。”李砚闭了闭眼睛,“在床上的时候咬着唇死活不喊,你也就在这时候才喊两声。”

    “你说话能不能……”

    “离亭猜猜我今晚吃的什么酒,猜中了奖你。”

    “你做什么……”

    李砚贴过去吻他,一只手将他的手压在胸前,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揉了两下。

    两杯罢了,酒气不重,也不冲人,只是微醺。

    猝不及防被他封住了唇,口鼻之中全是酒味,呛得陈恨的眼角沁出泪来。

    他轻咳了两声,李砚却只以为他是软和了,才要愈发凑近,就又被陈恨咬了一口。他还咬在原先咬的那个地方。

    李砚疼得抽了口气。

    酒气同血腥气混着,至醒至醉,至生至死,也不愿意松开他。

    陈恨的双手被按着,动弹不能,提脚用膝盖顶了他一下,很快就被李砚别开了。李砚学他的模样,一只腿挤进他的双腿之间,也碰了碰。

    变过位置,李砚将他按在榻上,用双臂圈着。唇齿研磨许久,才微微抬起头,当是放过他。

    “你急什么?”李砚用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低低地笑了两声,见他目光往边上飘,又道,“别看了,没有花瓶。”

    陈恨眉骨上一道伤还没好全,原本揭开了细布,不再包着了。他双手双脚都被制着,便用额头狠狠地撞了一下李砚的脑袋。

    疼,疼得他眼冒金星。

    脑子里嗡嗡的响,陈恨靠在榻上,深吸了好几口气,好容易才缓过来。

    陈恨抬了抬眸,看见李砚倒是没什么事。心中嘲道,是,他脸皮厚,头也硬。

    李砚伸手搓了搓他的额头,还摸了摸他额上的伤。伤口结了痂,所幸没裂开。

    “就这么不愿意?”

    陈恨恶狠狠地往前一靠,还要再撞一下。李砚偏了偏头,避开他,也顺势松开他了。

    “对不起。”李砚在他身边躺下,转头看他,“喝了酒。你又总是不理人,你对谁都好,就是对我不好。白日里看你同李释相处的好,我想见我们从前也是那么处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越不愿意,就越是撩拨人……”

    陈恨转过身子,抱着手背对着他。

    李砚看着他的后脑,看了有一会儿,只听陈恨道:“皇爷大半夜的过来,就是为了好一阵儿歹一阵儿的磋磨人的?”

    “不是。”

    一开始确实是想要好好哄哄他的,只是陈恨脚上的镣铐一天不解开,他二人之间就永远不可能讲和。

    李砚停了停,轻声道:“想你,是真的想你了。”

    陈恨一字一顿道:“就算我从前不是头狼,现在也不会被皇爷熬成只狗。”

    李砚一怔,停了许久,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却做了让步,道:“你要是闲得无趣,让李释过来陪你,你给他讲文章好不好?”

    “我该欢天喜地的扑进皇爷怀里,然后向皇爷道谢吗?”

    “不用。”

    李砚伸手,五指穿过他的头发,顺着往下滑。

    陈恨的脊背崩得很紧,是警戒的时候,猫弓起背的模样。

    他难受,李砚也不多碰他,很快就收回了手。

    陈恨低声问道:“皇爷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委屈?”

    “不是。”李砚语气认真,不似作假,“原本是我犯的错,不过此后也不会改。我的罪责,我来担就是。”

    “皇爷分明就是特别委屈。”陈恨轻笑,学着李砚的口气说话,“‘你看,朕都放下身段来哄你了,你怎么就是不识趣呢?’”

    “不是。”

    “你就是这么想的。”陈恨仍是笑着,“所以你一会儿好温和,连石头都能给你焐热了;一会儿又好暴戾,恨不能把人按在榻上,现在就给办了。”

    “不是,是真的喜欢你。”

    从前世追到这里的喜欢,把人圈着,也只是怕他跑了。

    陈恨翻了个身,揉揉他的脑袋:“我没怀疑皇爷不喜欢我,皇爷喜欢我,喜欢得紧,我知道。”

    他收回手:“但是喜欢与偏执,从来都不能让皇爷把我锁起来。皇爷偏执,那是皇爷的事,与我无干,皇爷不能打着偏执的旗号困住我。”

    李砚辩道:“倘若不看着你……”

    陈恨咬咬牙,狠心道:“我这个人如何,与皇爷也无干。”

    “无干?”

    “无干。”他咬着字眼,“不论为臣为侣,我都不是皇爷的物件。”

    李砚讽刺地笑了笑,抚掌拍了两下:“好,好得很。你是天底下最独立自在的人,谁的骨头,也比不了你的骨头硬。要锁你到几时,你才懂得低一低头?”

    陈恨却道:“从前同皇爷说,那里边有句话,皇爷还记得么?”

    他从前讲过的故事,李砚都记在心里,稍想一想便忆起来了,他却装作不知:“你说,朕日理万机,对这些琐事,记不得了。”

    陈恨低声念诵道:“‘两个痴虫,你看国在那里?家在那里?君在那里?父在那里?偏是这点花月情根,割他不断么!’”

    国家君父,花月情根。

    细细想来,陈恨早早的离了陈家,除去一个父字,他的国与家与君,正是花月情根的缘起缘落。

    纠纠缠缠,密密麻麻,要割舍开,到底比里的侯方域与李香君要难得多。

    这花月情根,确实是割不断。

    不单李砚割不断,他陈恨自个儿也是剪不断理还乱。

    原是要同李砚说道理,结果他这话说出来,却像个笑话。

    陈恨想同他说另一番话,可是这时候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离亭,你从来厉害,没了你,闽中就收不回来了,贺行就抓不着了,朝野上下就该乱了,是不是?你以为自己是力挽狂澜于既倒,是不是?”

    话说的重了,李砚又劝他:“你别想了,不用你想这些事儿了。”

    可他又怎么能不想?

    “你睡罢,不扰你了,又惹你不高兴了,朕过几日再来。”

    李砚起身,穿了鞋就出去了。

    陈恨没说话,转过头去喃喃念道:“‘偏是这点花月情根,割他不断么!’”

    也没回西边的暖阁,李砚憋着火,抓起长剑,去武场练剑。

    游龙走蛇,横挑竖截,银光蹁跹,前刺后击,确实是好不羁的模样。

    只有李砚自个儿知道,他那衣袖,牢牢的缚着他的手脚。

    挽起衣袖时想见陈恨,挽起剑花时想起陈恨,陈恨念的那句戏词,在他耳边响了一遍又一遍。

    就那么点儿风月,陈恨要斩断,他李砚偏不许。

    练得满身是汗,他随手将长剑一抛,丢给了匪鉴。

    李砚扯了一下衣袖,将大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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