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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149

    …”

    因为皇爷重生了啊。

    陈恨忽然觉得,李砚是不是掐着点重生,特意来救他的。

    只是李砚不提自己重生的事情,明显是不想让他知道,所以陈恨也就不说。

    陈恨含含糊糊地说:“因为那个天道它有一阵子坏掉了,这件事情耽搁了一会儿,就错过了。”

    “你造反之后……”李砚张了张口,接下来的话,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陈恨顺利造反之后,会怎么样,那是李砚永远也不愿意再提起的事情。

    他不再说下去,陈恨便试探着问道:“皇爷,是不是我做了好过分的事情?”

    是,很过分的事情。

    李砚不答,只将人抱得更紧。

    关于天道或是系统,陈恨想,恐怕没人能这么快就接受这种事情。所以他也不再说话,由着他一个人静了一会儿。

    外边的宫人不敢进来点灯,殿中全黑,他二人就在黑暗中坐着。

    若不是怀里抱着的人时不时还动一动,李砚真要觉着自己又沦落到一个人待在这殿里了。

    好半晌,李砚问他:“现下,那天道让你去闽中平叛?”

    陈恨点点头:“是。”

    “不去如何?”

    “不去的话,我就死了。”陈恨苦笑,“我这辈子都被天道拴牢了,我只要活着,那就逃不脱。要避开天道,只能等下辈子了。”

    李砚将脸靠在他的背上,隐约听见陈恨的心跳声,喃喃道:“不会,不会。”

    从抱着他开始,李砚就不安分,要蹭蹭他的脖子,要碰碰他的脸,束好的头发也散了些许,落在额前,掩去异样的目光与神色。

    陈恨不觉,只是扶着他的脸,小心地将他散在眼前的两三缕头发别好了,温声道:“皇爷,我知道你不大放心我去闽中,但是我没办法,我是真的非走不可的。”

    李砚不语,盯着他瞧,眼神太过炽热,恨不能将他定在原地,哪里也不许他去。

    陈恨一低头,避开他的目光,随手摘下他腰上别着的玉佩玩儿:“皇爷,我也没法子。你就当我回了一趟江南庄子好不好?过一阵子我就回来了。”

    龙纹白玉,陈恨的指尖滑过一片一片龙鳞:“苏元均在江南,我兄长也在,从前我们各为其主,但是兄弟情谊还在,否则他不会救我,我也不会救他,他不会让我出事的。”

    “皇爷要是还不放心,那就从朝中找两个人给我使,好不好?只是朝中这一阵才洗过,换了不少人,皇爷手头也紧。我肯要,皇爷大抵也不舍得给我罢?”

    “其实我也不愿意走,我在长安里仗着皇爷撑腰,到处都可横着走,江南哪有这么好?我不喜欢江南的,我呆不惯,肯定很快就回来了。”

    “我想皇爷,天天都想皇爷。”

    “我给皇爷写信,用芙蓉花汁儿染的色笺,写‘竟夕起相思’,写‘两情若是久长时’。每天都写,每天都给皇爷报平安,不会出事的。”

    饱读圣贤书,说起情话来,竟也一套一套的,憋着坏儿地撩拨人。

    李砚抿着嘴不说话,陈恨叹了口气,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把人给拉近了,笑道:“皇爷,你不开口,我就帮你开口了。”

    他二人之间的□□,陈恨一般是迎合的那一方。一是一旦闹起来,他脑子晕乎乎的,没等反应过来,李砚就已经按住他了;二是陈恨由着他,被他牵着走,不知不觉就被他拖进去。

    这是陈恨头一回主动亲他。

    只是那么亲亲他,也叫人神魂颠倒。

    其实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谁也不占便宜。

    文人纯情,以往没开过荤,只同里的狐鬼花妖隔着书页相处过。

    生涩,试探,还有一点急躁。

    还是毛手毛脚的。

    殿中没点灯,只窗外透出幽微的火光,隔着一层窗纸勾人。

    陈恨转了个身,跨坐着,两条修长的腿圈着李砚的腰,轻喘道:“皇爷,你就放我两年,好不好?”

    他故意的,哄人玩儿。

    这招还真有用,李砚险些就应了他:“……以后再说。”

    陈恨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呜了一声。

    李砚又道:“难得见你这样。”难得见他主动一回。

    “没有。”陈恨忙道,“不是因为这件事才这样的,是喜欢皇爷。”

    此地无银,欲盖弥彰。

    纠纠缠缠了许久,李砚不松口,说什么也不肯放他走。

    最后陈恨气急,用额头撞了一下他的额头:“皇爷,那是天道,你不许没用的。”

    “天道可违。”李砚回碰了他一下。

    这事情今天晚上是说不清了,陈恨叹了口气:“好嘛,那明日再说,皇爷与我都再想一会儿好不好?”

    而李砚探头过去,吻了吻他的唇角。没什么可想的,不许去就是不许去,天道人道都无妨,他会破局。

    陈恨没心思同他玩儿了,蔫蔫的就回了西边暖阁,瘫在榻上想了一会儿事情,到了夜里,高公公过来喊他:“离亭,晚上轮你守夜。”

    守个屁的夜,李砚榻边根本就没有守夜的,就他一个人轮。

    尾巴被李砚按着,跑也跑不远,陈恨又被捉回了养居殿。

    高公公小声问他:“皇爷还是生气?”

    陈恨摇头:“不大好说。”

    “好了好了,你进去吧,有什么话好好说。”高公公推了他一把,转手将殿门给关上了。

    陈恨垂着头,甩着衣袖走进去:“皇爷,奴又来了。”

    天晚了,李砚预备着要睡了,站在衣桁边解衣裳,听见脚步声就知道他进来了,只应了一声。

    陈恨不再说话,挽起衣袖,照着惯例给他铺床。

    忽然看见床尾角落里有什么东西,陈恨看不大清,随口唤了一声:“皇爷……”

    猝不及防,衣衫未整,李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到了他的身后,无声无息的靠近了,按着他的肩就把他死死的按在了榻上。

    陈恨未及反应,只听金属环扣一声轻响。

    第93章 环扣(2)

    右脚脚踝处贴着一片冰凉, 陈恨被压在榻上,推不开李砚,试着抬了抬脚, 镣铐轻响。

    想想也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这三日里陈恨想着要怎么跟李砚开口, 而李砚就弄了这东西预备把他铐着。

    “李寄书, 你……”陈恨一时气急, 张口就喊了他的名字,挣扎着推开他,俯身去看脚上的镣铐。

    陈恨的脚踝细。

    镣铐扣了一圈, 只能伸进一根手指。也就是, 很适合他。

    要是不合适才怪了,他二人每回办事的时候, 李砚都要抓着他的脚踝,有的时候还架在肩上,哪能不知道大小吗?

    禁锢在脚上的解不开, 陈恨又顺着链子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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