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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99

    “有几个江南来的,我瞧着一般。”

    而陈恨就好江南的清甜口。

    “好了好了,不要闹别扭。”陈恨给他二人一人夹了一块排骨,“吃了排骨就都是兄弟啦,排骨就是肋骨,以后要为兄弟两肋插刀啊,就像皇爷、循之与我一样啊。”

    这两位兄弟默默地吃了排骨,却丝毫没有要与对方友好相处的意思。

    *

    午后太阳正好,一行人溜达着出去消食儿——主要是陈恨。

    陈恨打了个哈欠,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那个江南厨子的手艺真好啊!”

    在军营里逛了一阵,路过靶场时,陈恨搓了搓手:“好久没有练过了。”

    吴端会意:“来两把?”

    “走走走。”

    那是他们三人少年时候常玩儿的游戏,射箭记分,输了的人受罚。

    至于罚么,也就是背着人在宫里逛一圈儿,不能故意避着人,要堂堂正正的背着人在道儿上走。旁的人要是问起,就要大大方方地承认自个儿输了。

    之后他们就不玩儿了,因为后来练得多了,他们就百发百中无虚弦了,唯手熟尔。

    营中备着大小弓箭,吴端随手就拣了一个小的丢给他。

    陈恨捧着他们十二三岁就不用的小弓,举起来看了两眼,无奈道:“我没有这么虚吧?”

    李砚也挑了一个差不了多少的给他:“你太久没练,恐伤了筋骨,先用这个试试,等等再换。”

    “行吧行吧。”

    第一百六十八届宫廷三人射箭比赛现在开始。

    现在上场的是一号选手陈恨。

    他将头发束得高了,再挽起衣袖,露出细瘦的胳膊,站到靶前,举起木弓,眯着眼睛试了试位置。

    温温和和惯了,也总是笑着。此时略皱着眉,微抿着唇的正经模样,也好看,是与寻常模样不大一般的好看,有那么一点儿儒将的风采。

    引弓射了一箭,正中靶心。

    陈恨心中暗喜:嚯!看来我还是个深藏不漏的射箭小天才。

    首发得利,一号选手很是得意,他一挑眉,好神气地对其他选手进行言语挑衅:“我要换弓,这个弓太小啦。”

    后来他用李释的弓,一箭发到了树上,一箭落到了地上。

    陈恨用手指揩去鼻尖的汗珠,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看来他是个发挥不太稳定的射箭小天才。

    一号选手将弓还给李释,李释竟还安慰他,尽管他还是那样阴沉的模样:“是我的弓不好。”

    “不是不是,是我近来懈怠了。”陈恨笑了笑,抱着手看吴端拉弓射箭。

    表面云淡风轻的,其实内心慌得很。直呼惨了惨了,这下要背着人在军营里走一圈儿了,要丢脸了。

    李砚问他:“你方才用的是红颜色的?”

    他说的是箭羽的颜色,为了区分每个人发出的箭,箭羽都被染上了不同的颜色。

    陈恨点头,应了一声是。

    到李砚时,他随手从箭囊里拣了三支箭,嗖嗖嗖的三箭发出去,没等陈恨反应过来,他就走到了陈恨面前:“来,朕背你。”

    “诶?”

    李砚面不改色:“拿错了,拿成你的箭了,算你的。”

    “……诶。”陈恨欢欢喜喜地应了一声,蹦起来,双手扒拉住了李砚的肩,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至于吴端,他不敢,他不敢说皇爷坏了规矩,更不敢叫皇爷背他。

    第一百六十八届宫廷三人射箭比赛圆满结束。

    陈恨趴在李砚背上叨叨念:“本次比赛,陈离亭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而吴循之,嘻嘻——吴循之倒数第三。”

    不巧这话被吴端听见了,于是心怀不满的吴端对他实施了丧心病狂的报复行为——他把军营里的两个江南厨子调走了。

    惹得陈恨撸起袖子,提着他的长刀追着他打,用刀柄捅了他好几下。偏心偏得顶厉害的皇爷还下了口谕,不准他跑。

    今天也是为兄弟两肋插刀……插兄弟两刀的一天。

    第60章 雪落(4)

    新雪初融, 二月的天已然渐渐回暖了。

    陈恨由李砚背着,趴在他的背上,像从前将宫中大小宫殿都逛了一圈一样, 将整个军营逛了一遍——不过逛到一半他就睡着了。

    这要怪阳光太暖。

    醒来的时候,他闭着眼睛,只把脑袋靠在李砚的肩上,随手拍了他一下:“皇爷,我睡了多久了?”

    “没多久,才要送你回去睡。”李砚偏头看他,见他一脸恹恹之色,便道,“不远了, 你再回去睡一会儿?”

    “嗯……”陈恨趴在他的肩上缓了一会儿神,又蹬了蹬脚,“不了……”

    他一蹬脚,就踢到了旁边的吴端。

    这下算是醒了,陈恨忙道:“循之,对不起。”

    吴端没敢说话, 方才他就没敢出声, 这下更不敢说话了。

    而陈恨见他不语,还以为他是生气了。拍了拍李砚的背, 叫他放下自己,伸手拂了拂吴端被他踢了一脚的衣裳,哄他说:“给你拍拍, 你别生气,要不你脱下来我帮你洗洗?”

    吴端也掸了掸衣上的灰:“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那你方才怎么不说话?我还以为这衣裳与你那驼绒毯子一样宝贝。”

    他说的是营帐里铺在椅子上的那条驼绒毯子。吴端出世的时候,吴老将军还在西北驻军,那年长安的冬日格外的冷,他就托人带了这样一条毯子回来,所以吴端宝贝得很。

    “因为……”吴端挠挠头,因为皇爷这个偏心眼的眼神儿太凶了,不敢说话,不敢说话。

    陈恨问道:“方才你们逛完了没有?可别因为我睡着了就回来了。”

    吴端闭了嘴,只点点头:皇爷怕把你放下来闹醒你,放慢了脚步慢慢逛的,还逛了两圈儿。

    再一抬眼,见前边就是演武场,陈恨将双手背到身后,朝吴端使了个眼色,好傲气地说:“小将军,来一场?”

    吴端一甩脑袋:“来就来。”

    跟在一边的李释猛地抬起头,对陈恨道:“你是文人。”

    “我是文人。”陈恨掐着小指,对吴端道,“文人也不怕他。”

    一听这话,李释的眼睛都亮了,太帅了,忠义侯真是太帅了,他比话本子上所有的忠义侯加起来都要厉害。

    李释只以为他们要枪声刀影地打上五百回合,好欢喜地瞧了陈恨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将心思掩住了。

    李砚当然知道陈恨不会武,与吴端也就是闹着玩儿,笑了笑就随他们去了。

    进了演武场,几排的刀枪斧钺,他二人看也不看一眼,什么也不拿,径直就走到了武场中间。

    “吴循之。”陈恨挑了挑眉,“你有一次和解的机会。”

    “不和解。”

    “我也不和解。”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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