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男友失忆后我跑路了 第44节
她所畅想的东西实在又恶毒,在说完这些后甚至有一些隐隐的挑衅。
然后,有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青年的手温度更低一些,指尖抚过的地方有一种微凉的舒爽。
宁染任由对方抚摸过自己的面庞,祁昀低头靠近她,青年看向她的时候眼睫低垂,有一种奇异的温顺感,可他抚在宁染脸部的手又有一种微妙地不让猎物逃离的控制。
宁染没有躲避祁昀的视线,她睁着眼看到对方靠近自己。
在两人几乎要额头相抵的时候,宁染听到青年压得低哑的声音,“你在玩弄我吗?”
宁染没有回答,如果她回答她依旧会选择否认,这几乎滋生于她逃避责任的本能。
但宁染也没有得到机会回答。
被她想象为沾染了口红的双唇贴在她的嘴唇之上,如同小狗的舔|舐一般轻轻舔过她同样红润的嘴唇。
青年的手托住她的后颈,微凉的指尖摩挲过她后颈的皮肉,然后唇贴着唇轻声抱怨她为什么不张开唇齿。
不应该答应他的。
口腔中火锅的热辣和啤酒的醉意一起被他吞噬。
作者有话说:
【“好看吗?”祁昀开口。
以前宁染从没觉得这种主语缺失的句子有多可怕。她一瞬间以为祁昀在问“秦放好看吗”。】
是的,祁昀故意问的。在看到宁染在看秦放的电视剧后整个人倒吸一口凉气。
背地里骂秦放阴魂不散(不是)
第40章 跑跑
食物的香气。啤酒的气泡。夏日的闷热。手臂的温度, 以及让唇角和舌尖一起发烫的亲吻。
宁染觉得自己沉浸在被泡泡包围的深海之中,四周并无光亮,她张开嘴巴, 气泡从口中溢出,无法发出声音。
黑暗中有人叫出她的名字, 但因为相隔过远, 宁染甚至无法听清他的声音。
宁染想要回答, 可依旧没有声音。
直到对方又叫了自己一次。
“宁染。”
宁染从梦中惊醒。
她像是从海水中捞出一样呼吸急促, 碎发黏腻地贴在脸上,肺部急需大量的氧气。
车辆副驾驶的座位, 汽车暖风吹动, 前排的车窗开了小缝用于换气。
宁染终于知道是谁在喊她的名字。
她抬起头,在一片暗色中看到祁昀的面容。
微弱的光亮照射在祁昀的脸上, 青年露出担忧的神色, 在宁染睁眼之后他微微侧头, 掩饰表情一般地避开视线。
车辆停在小区的地下车库中, 暗淡的暖光在车外照亮。
祁昀看到宁染醒来后,收回拍在她肩膀处的手。
宁染将系在身上的安全带解下,伸手抚摸自己发烫的额头。
她的动作引来祁昀的微微皱眉, 青年用手背触及她的额头, 短暂的几秒之后,祁昀开口,“应该是发烧了。”
祁昀说完这句话后宁染有一些没有反应,她在回想。
她记得自己今天和罗莹吃饭。罗莹喝醉了后她和祁昀一起将罗莹送回家, 然后宁染就坐着祁昀的车去租住的地方。
宁染坐在车上的时候, 祁昀问了她一个问题。
她也给出了相当明确的回答。
无数回忆的堆叠汇聚成唯一的答案。
【“当然是爱啊。”】
宁染喝醉了在车上睡着, 梦到了过去的事情。
没想到竟然会梦到和祁昀刚认识时的事情, 明明只是几年前的事,宁染却感觉过了好久。
这个梦境让宁染有一种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祁昀混淆在一起的错觉。
祁昀容貌并未发生改变,但是面对她的态度有所变化。
祁昀说完话后宁染就这样呆呆地看了他几秒,完全是大脑停机的状态。
祁昀微微皱眉,手背再一次贴了宁染的额头,确认刚刚的温度并不是错觉,“应该是你吃饭的时候把外套脱下来,出去的时候被风给吹着了。”
宁染并不否认。
祁昀微微皱眉,似乎对于宁染的呆滞有所不满,“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他说完这句话后宁染开始有真实感了。
即使失忆,祁昀本人对于酒依旧是相当的排斥。他和宁染在一起的时候算是沾酒比较多的时候,还要天天监督宁染不要总借着暖和身子,或者有气氛之类的话来偷偷喝一点。
在他看来,酒精这种麻痹头脑,干涉思考的东西实在是百害而无一利。
宁染原本想缓和气氛,表达一下她的同意,没想到一张口打了个酒隔。
气温比更刚刚又低一度。
祁昀的表情更不好看了。
和那种醉的不省人事相比,宁染喝酒总是尽量将自己控制到一个微醺的状态,喝多喝少都是微醺,反倒是她周围的人在她身边倒下一个又一个,宁染得以见证其他人喝醉的模样。
每个人喝多了表现都不一样。罗莹是发呆,上司王部是话痨,祁昀就是……缠人。
脑子不清楚的时刻,和干脆利落的性格相反,他反而小动作不断,在未能如愿的小事情上反复推拉,简直是撒娇一般的无理取闹。
“反正,你肯定会答应我的嘛……”
宁染不得不感谢祁昀远离酒精的本能,不然他堆砌起来的沉稳人设怕是会一秒崩塌。
而现在,宁染手臂被人搀扶着,帽子被扣在脑袋上,因为发烧的无力和酒精的迟钝依靠在男人的肩膀处,即使努力让自己挺直走路,但是身体完全不在状态。
宁染被人送到门口时才想起昨天晚上因为太累而懒得洗盘子,直接将餐盘堆积到了厨房的水池里。
以前两人住在一起的时候宁染是不会偷这种懒的,因为祁昀是个有一点洁癖的人,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活得过于粗糙。
现在,宁染有一种无所畏惧的摆烂。盘子没洗又怎么样,难道天会因为盘子塌下来吗?
指纹解锁,滴的一声,门被推开。
房屋内漆黑一片,祁昀伸手按了灯的开关,客厅的暖光驱散黑暗。
宁染坐在沙发上,祁昀去药箱里找药剂和体温计。
水银体温计,测量温度需要安静等待一会儿,宁染看着天花板发呆,过了一会儿果然听到厨房的动静。
祁昀背对着她,但她听到水龙头打开的声音,以及盘子被冲洗的细微声响。
无论是背影还是盘子磕碰的声音,都让人感觉到家庭中的温暖和亲切。
舒适的环境让人犯困。
宁染盯着祁昀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困意逐渐袭来,忍不住整个人在沙发上缩成一团,闭上眼睛。
然后被人轻轻拍了肩膀,其实头脑依旧是混沌的,肢体都在凭借本能做事。
“发烧得有一点严重,先把药喝了,”是熟悉的声音。
宁染完全信任这个人,所以乖乖地将对方递来的药丸塞进嘴里,含着温水一起吞下去。
然后听到对方放轻的声音,他似乎也注意到宁染沉沉闭着的双眼,“把外套脱了吧,睡一觉就会好了。”
外套的拉链被人拉开,纯白色的柔软打底衫是与居家服相同的宽松舒适。
宁染在对方帮忙将外套脱掉后的本能反应,是伸手搂抱在对方的脖颈处,脸部埋在颈窝,能够闻到干净的清冷香气。
“祁昀。”宁染念出这个名字。
和平日声音的清爽不同,名字第二个字的尾音被拖长,宁染的呢喃如同猫咪的尾巴蹭过柔软的脸颊。
“怎么办啊?我头好痛哦。”
宁染并没有收敛自己唇齿间的热气的意思,甚至因为她的发烧,使得涌出的热气温度更为灼热,仅仅是贴近就足以让人耳垂发红。
她一定经常这样做,祁昀心想。
宁染依赖祁昀已经成为本能,所以在疼痛的时候想要贴近蹭蹭,试图依靠亲近的体温缓解焦躁的情绪。
祁昀早在宁染讨要拥抱的时候,就意识到她其实是个很会撒娇的人。或者说是个黏糊糊的家伙。
失忆初期的时候,祁昀脑中充满着警惕,对于这种显而易见的危险,自然是十分小心翼翼。
偶尔祁昀也会略有些烦躁地想起,哦,面对我的时候就总是吵架,但和之前的那位祁昀相处时就是拥抱贴贴和撒娇吗?
明明是同样的一个人。到底是是输在哪里了啊?
总不至于失去记忆了之后就像换了家厂商的软糖,在拆开同样的包装后因为发现口味变了就一脚踹飞再也不吃了。
吃一口又会怎样啊。即使是小孩子,这种挑剔鬼的性格也会被大人纠正吧。
这样想着,祁昀在对方完全拥抱着自己的时候,伸手搂抱住宁染柔软的腰部将对方从沙发上抱起。宁染比看起来要重一点,但也未花费祁昀太多的力气,而且宁染在身体脱离沙发的刹那,就知道环抱在他肩颈处的要手臂更为用力。
将人放置于柔软的大床中,盖上厚实的棉被。
祁昀失忆后还是第一次进入主卧,看四周的摆设都有一种新鲜感。
和次卧不同,主卧显然更能够看到各种生活痕迹,屋子里摆放的东西比他想象中要空荡一些,祁昀以为宁染会是那种把角落都塞满的家伙。
床头柜上摆放的是面向下扣着的相框。
祁昀心中已经有所预感,但还是伸手拿起相框。
游乐园的合照,小情侣们打卡的必经之地,戴着情侣的兔子发卡和旁边一人高的玩偶一起傻笑。
祁昀看了一眼照片中两人笨蛋情侣的笑容,重新将照片扣了下去。
怪不得会被扣着不看,果然并不是多么值得高兴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