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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茧。”话音才落，手指已被他握住，萧云彰凝神摸了摸，噙起抹笑意：“你也有！”

    “我这是戳针引线磨的、是练字之故。”她缩回胳臂，说：“儿嫂提起，母亲寿辰渐近，让各房无需准备旁的寿礼，同往年相同，亲自制幅绣品便可。”

    萧云彰问：“你打算绣甚麽？”

    林婵：“我想绣只金璨璨的凤凰。”

    “……”

    萧云彰慢慢：“哦，确实容易。”

    林婵“噗嗤”声笑起来，九爷真骗，她摇头：“逗你玩儿，我连鸳鸯都会绣，更谈凤凰呢。”又勾手让他附耳过来：“我打算绣喜鹊登枝，这个简单。”

    萧云彰觉得依她的技艺，绣只喜鹊恐怕有难度，遂委婉地说：“喜鹊和乌鸦还蛮相像的！”

    林婵抿嘴唇：“哪里像了？也像！”她还敏感：“九爷是认定我绣麽？书屏上的只兔、你是说别格？”

    萧云彰哑然，忍住笑了，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髻，语气很温和：“嗯，我相信你能绣的很！”

    林婵听他这样说，莫名自信的很，想想：“麻烦九爷替我画幅喜鹊登枝图罢，我照着图样绣。别画的太复杂和写意就。”

    萧云彰笑着答应，恰福安隔着帘栊报：“兵部尚书陈人来了，萧贵领他去往书房等候。”

    他便和林婵又说了两句话，方起身朝外走，似乎要落雨，天色黑沉沉的，没有月亮。

    穿园过院进了书房，他的幕僚梁青等几正陪着陈稹说话，萧贵来添了茶水，萧云彰坐吃了，陈稹压低声说：“我接到应天边的密信，城郊五里地的青龙山，有诸多人在山中锻造兵，但应天府尹夏昌庆，对此却毫无反应，甚封闭了青龙山，禁令山民樵夫。”

    萧云彰面色微凝，沉吟：“庆天府尹夏昌庆、乃是徐炳正的妹夫，徐炳正这两年来往京师频繁，山中锻造兵，诸事多巧合，是天赐，必有谋。”

    梁青皱起眉宇：“徐炳正想谋朝篡位成？”

    萧云彰冷笑：“皇帝迷信方士，心修玄，只问生，理朝政，徐炳正把持朝堂，排除异已，树置所亲，现重用官员多是他的党羽，他想谋朝篡位的野心未必就无。”又：“细观他此次嫁女，已可窥端倪。”

    陈稹头雾水，听他接着说：“前次去徐府替侄儿送订亲礼，他的府园宅房之简陋，怕是连五品官员的府邸都难媲及，所奉嫁妆更是寒碜。”

    陈稹生气地插话进来：“勿要被他表面瞒骗，你是知这老儿吞没了多少军饷。”他乃兵部尚书，心底门清，却敢怒敢言，想来忒憋屈。

    “亦有另可能，他确实没有银钱。”萧云彰慢慢：“他的银钱都用去了，譬如锻造兵……”

    众人神变，面面相觑，陈稹喉咙发干，端盏吃茶，想了想说：“猜测终究是猜测，密报也未必准确，这事耳听为虚，还需眼见为实。”

    萧云彰颌首：“次月按吏部规制，我需南巡察两江、督查百官功业，正要前往应天，虚实探便明。”

    梁青支吾着说：“听福安提起，这趟南巡，九爷还要把夫人带上？”

    陈稹有些敢置信：“萧九你疯了罢，此去可谓路艰险，有人要你的命都可能，绝非游山玩水般惬意，你带着弟妹妥。”他又调：“记得唐人麽，就是在南的路上、死得明白，至都未查来。”

    萧云彰没言语，只用指骨轻叩桌案，又，半晌后，才沉稳：“必须带上她，否则等我回来，她只怕已没命了。”

    第陆叁章 猜测

    陈稹听得莫名其妙：“此话又是从何说起？”

    萧云彰执壶倒了盏茶吃，喉咙的油腻散，块扣太肥了。

    他抿了抿唇，站起走到牖前，原以为要落雨的，哪想雕窗上却月光渐满，园里无人，树影随风婆娑，吱吱喽喽作响。

    沉吟了片刻，他才低声说：“我已去过诏狱，审了祝霆山，勿看他武将身，却极有城府，其所言迂回绕转，似知又知。我估摸他晓得宁王意图夺取皇权，也知朝中定有宁王麾，但体到姓甚名谁并清楚。”

    陈稹：“如此最！”又神变：“难你……”

    萧云彰语气平静：“徐炳正老谋深算，对我去见祝霆山定生疑心，他能把祝霆山的父母妻儿抓起折磨，亦能如此对我，幸得他还忌惮萧府三分。”又：“若他想要我的命，此次南巡之途是绝时机，他又最喜斩草除，此祸我能躲过，夫人却未必能，只能让她随我去了。”

    陈稹暗叹气，面浮愧色：“萧九是为吾等而招惹的无妄之灾。”

    萧云彰笑了笑：“自打要助宁王成就业的决心起，我早已置生死于度外。”

    两人商议足有半个时辰后，陈稹起身告辞，仍由萧贵送他从后门离开。

    萧云彰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