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幻觉
方氏药坊。
五名学徒正神情紧张的盯着各自面前正处于配制中的回春药剂。没错，他们五个人是同时在配制药剂。这，也是方亦要求的。
虽然这五人对自己配制出回春药剂没有什么信心，但他们还是一板一眼的按照方亦的指导去做。按方亦所的做，药剂配制失败那不关他们的事，可如果是他们自身失误导致药剂配制失败，责任归属可就不好了。
“很好，继续保持。”
“配制这等低品药剂，很简单的，不用那么紧张，大家都放轻松一些。”
“刘宇，你在一息后放入紫舌草萃取液。嗯，稍微慢一些也不影响。”
“……”
方亦背着手站在五名药剂学徒对面，时而出声指导。这种低品药剂，他自是不需要亲手配制。
四分之一盏茶时间后，第一名学徒的配制工作完成。他看着面前瓷瓶内已被过履药剂，心脏跳动得有些剧烈。
“这……看上去似乎没问题？”这名叫肖东卢的药剂学徒心中暗道。
在博云药师的指导下，他每都要配制回春药剂。有药剂师的指导，他配制回春药剂的成功率还是能够保证的。也因此，他对回春药剂配制出来后应有的表现比较清楚。
面前的这一瓶回春药剂，并不像是失败的产物。它看起来，与那些配制成功的回春药剂相同，包括气味、颜色以及纯净度等等。
问题是，这一次在方亦指导下配制回春药剂非常轻松。平时博云先生指导的时候，那可是全程都要精神高度集中，哪怕是丝毫的闪失药剂都会配制失败。而这次，整个配制过程不仅极为顺畅，而且中途完成步骤的时候稍微快一点或者慢一点还都可以。
所以，肖东卢有些怀疑自己刚刚配制出来的回春药剂是否真的是成功有效的。
肖东卢还在疑惑时，其他四名药剂学徒也陆续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每个饶面前，都摆放着一瓶刚刚配制好的回春药剂。
五个人，不禁互相对望了起来。
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五个人，都成功配制出回春药剂了？
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啊！
五个人又转目看向前方表情淡然的方亦。
“怎么又都愣住了？赶紧将配好的药剂都放好，然后我们继续。嗯，只要你们能够在配制回春药剂的过程中多多用心，那用不了多少次学习，你们就能独自完成这种药剂的配制工作了。”方亦出声微笑着道。
四分之一盏茶后，五名药剂学徒又各自完成了一次回春药剂的配制。这一次，同样疑似全部配制成功。
“继续！”方亦轻轻点零头。
“方亦少爷。”药剂学徒刘宇忍不住开口。
“怎么了，你需要休息一会吗？”方亦问道。
刘宇摇头，有些犹豫的道：“我们……我们是不是先将配制出来的药剂拿给佟安安顾问看看？”
佟安安是方氏药坊的顾问，不仅负责药材采购，同时还负责药剂的出售。在药坊，她是很重要的成员。
药剂学徒刘宇提议让佟安安顾问看看药剂，其实就是让她检查这些药剂。刘宇等几个学徒，都不能确定自己在方亦指导下配制出来的药剂是不是真的有效。如果这些药剂只是看上去成功了，实际上没有疗伤效果，那药坊的损失可就大了，更别方亦还要他们继续配制下去。
刘宇完这句话后，另外四名学徒也都望着方亦，他们与刘宇的想法差不多。
方亦嘴角咧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刘宇的心思。
“你将刚刚配制的药剂拿给顾问去看，其他人继续配制。”方亦摆了下手道。
“好的。”刘宇长出一口气，连忙将十瓶回春药剂装起来带出配药室。
佟安安顾问，此时正在药坊一层的隔间里发愁。刘宇进来的时候，她甚至没察觉到。
博云药师被东家的弟弟方木溪气走了，若不能将博云药师请回来或是请到其他药师入驻，那方氏药坊接下来怎么办？
方木溪创建方氏药坊不久后，佟安安就进入了药坊，她对这间药坊是很有感情的。而且，她也深深知道方木溪经营药坊的艰难，能够将药坊发展到这一步，东家方木溪真的不知付出了多少。她佟安安，非常不想看到药坊就这么倒下去。
“顾问。”刘宇叫了一声。
佟安安身体微微一颤，她被突然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转身见是药剂学徒刘宇，轻皱眉问道：“有事吗？”
“想请你看看这些药剂。”刘宇将十瓶回春药剂，放在佟安安的面前。
佟安安没有多想，顺手便打开一瓶看了一眼，在连续看了几瓶后，她转向刘宇问道：“这些药剂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需要我看？”
显然，她并没有想到这十瓶药剂是刚刚配制出来的。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去想，博云先生不在的情况下，几名学徒会去配制回春药剂。
“我们也不知道这些药剂有没有问题。”刘裕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接着道：“这些药剂都是我们刚刚配制出来的，就是不清楚是否有效，所以才想请佟顾问查验一下。”
“什么？”听到这句话，佟安安露出惊容。
“刚刚配制的？博云药师不在药坊，你们竟然独自配制药剂？”佟安安的目中已露出怒色。
这些药剂学徒若能独自完成回春药剂的配制工作，那她和东家方木溪也就不用为博云药师离开而那么忧愁了。方氏药坊的几名学徒，在配制药剂的能力上还是有所欠缺的，他们独自配制药剂失败率太高。
“顾问，其实我们并不是独自完成回春药剂的配制。方亦少爷，他在指导我们。”刘宇的五官都几乎要挤到一起。
“啊？”
佟安安猛然站起身，张大嘴道：“你在什么？”
东家的弟弟方亦指导药剂学徒配制药剂？
这一刻，佟安安觉得自己似乎是出现了视听上的幻觉，整个心脏都几乎要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