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分卷阅读65

    死。这个病……”

    “我昨天有和阿姨通过电话，她说如果有联系上你，叫你去X县市医院。”

    车票被攥得皱的。手心汗湿，指尖都在发颤。

    桐嘴唇哆嗦了几，最后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喃喃了句谢谢你。头似乎也无措极了，女孩子软软的声调回了句：“这没什么的呀……桐，你快回去看看吧。我也很抱歉。”

    你在抱歉什么呢？桐有些茫然想。

    上了车，坐在靠窗的位置。末班上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归人，没几分钟车子就启动了，鸣声嗡嗡驶向远方。

    北方的冬夜如此漫，开向故乡的路也好似没有尽头。天空上云都没有，就个光秃秃的圆月悬在墨的夜里。桐甚至说不自己有什么想法，脑片空白。

    有么刻，他希望路上有么块突的冰溜子，最好恰巧，车翻到盘山的无尽深渊里去。车毁人亡，切都在爆炸消失就好了。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呢。

    越睡越冷，直到脸‘哐’砸到玻璃上才醒过来。第件事就是看了手机通话记录，之后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原来不是梦。

    客车暖气不好，冻得够呛，脚都凉凉。这是再也睡不着，只得裹紧外呆愣着。

    急心肌梗死是个什么概念，他其实不清楚。只隐约想起某某同事突发心梗去世，当时众人慨叹了番。桐和同事不熟，礼也没随，只不过惋惜了瞬就转头工作了。

    人命本就危浅，朝不虑夕乃是常事。说到底，灾难不砸到自己头上，没有人会上赶着去受这份苦。可父母这才五十头，起早摸黑受苦了半辈子，疾病怎么就这样毫无预兆降临了。

    生活真的是公平的吗？

    通电话倏然将他拉扯回现实。桐恍惚看，来电显示是“妈”。

    “……”他本不敢接。

    害怕可能会接收到的切信息。他羞愧、耻辱甚至恐惧于这些天做的事。只因欲｀望就和个男人鬼混了半个月，搞他妈的什么圈养，却连和父母通个话都想不起来。

    铃声仍在继续。声音孤零零响彻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

    “喂，妈。”

    最终还是接了电话，桐装镇定，：“……我刚回来，还在往医院走，差不多半个小时就能到了。爸况怎么样了？”

    电话头传来重重声叹息。桐举着手机的手蓦然就不稳了，半晌才颤抖着叫了声，妈，你说话啊。

    “……你爹刚手术完，现在还待在重症病房里。医生说没脱离危险，要我们做好准备。”

    脑仿佛忽然被钝物重击，嗡嗡响。

    “怎、怎么突然发病的，之前有什么征兆吗？”

    “没有。天俺俩搁镇上赶集，午收摊的时候，人就突然倒了，吐白沫，还着。……再就没醒来过。”

    熟悉的声音苍老了许多，带着明显的疲惫之意。桐抓着手机，嘶哑着嗓子：“妈，妈你先别着急，我正往儿赶呢。爸肯定不会有事的。”

    他自己也没有底，同样无措到崩溃。可作为子，家里的男人，必须要勇敢撑起切。

    头从开始的沉默，逐渐转成小声的啜泣。

    兴许是深夜的缘故，医院已没多少人。这声音便被衬得格外清晰。

    桐咬着牙，眼睛也红了，却仍忍着泪水安对方。他的少年时代只有书本，鲜少同父母交流。即便如此，也心知他们都是踏实能干、坚善良的好人。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残忍捉弄、摧残老实人的人生？！

    桐了气，：“我手机快没电了，先挂电话，等见面再看看爸的况。” 哑声：“妈，有我在呢，没事的。”

    等到母亲应了声，桐便要挂电话。然而头却又传来了声微弱的呼唤。

    “桐啊，你……你还有钱不啊？”

    “……啊？”

    妇人的声音隐忍着哭腔，“妈知你在外边也不容易，刚毕业攒不了多少钱。医生说你爹这况要搭桥，还有住重症病房的钱……咱家真交不起了。可你爹，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你爹啊，这才五十二啊，咋就……”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桐觉得脑子里有弦儿嘣断了，车子摇摇晃晃，巅得他几欲呕吐。

    “咱家的房子我正寻摸你老舅帮我卖，也不知能手个什么价钱。是妈受苦也就算了，秋秋还么小，咱家不能没房子呀……”

    “……妈，钱的话，我还有。老房子先别卖了，急着卖肯定也是低价，先等等，我们起想办法。”桐耐心安了几句，最终挂掉了电话。

    撂电话后桐盯着前面的座椅愣神，过了会儿才缓缓捂住脸，喘息颤栗起来。

    钱，钱，钱。母亲的话字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