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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52

    还在骑马么?他乃初学者,再骑怕要磨破皮了。”

    “无碍,让他去后边那辆马车上坐着便是。”荀飞光坐着朝窗外一招手,很快便有护卫过来,他吩咐一声,护卫们自会传达。

    沈歌与荀飞光坐一辆车内倒比与蛮子坐还自在些,蛮子沉默寡言,沈歌与荀飞光倒是天南地北能聊上无数话题,整天在一起也不觉得腻。

    马车外不过寻常景色,农田山林绿树,马车走得不快不慢,沈歌倚着车壁边看外边景色边与荀飞光聊天,所说不过是一些琐事。

    沈歌聊着聊着脑袋一点一点地犯困,荀飞光顺手接住他,“困了便睡。”

    沈歌丝毫不与他客气,顺势往下一靠,正好枕在荀飞光修长有力的大腿上,随着摇摇晃晃的马车慢慢睡过去。

    荀飞光伸手虚揽他的肩,马车碾上石头往上一抛时,他便固定住沈歌的脑袋,省得他磕着。

    因着沈歌出来骑了一段时间马,队伍走得过慢,后半段便有些赶。急赶慢赶,总算赶在城门关上前进县城。

    一路上进那座城住哪家店在哪里打包干粮等,韶信在出发前便心中有数。一行人进县城后也不逗留,直接往县城内最大的客栈中奔去。

    以荀飞光的爵位,他去拿都有驿站好好接待。不过他这厢带着许多人,又处于闲居状态,去驿站太过打眼,说不得一住便有若干消息传到京都中无数人的耳边去,远不若去客栈方便。

    本县最大的客栈名唤周家客栈,说是最大,实则不过七八间屋子,也无上中下房之分,只有四间普通房间与四间大通铺。

    现下不是什么热闹的时节,本县亦非大县,周家客栈无半名外客,见他们一大帮人过来,掌柜的忙过来热情招待。

    韶信要了四间普通房与两间大通铺,周家客栈乃自家客栈,打扫得还算干净,被褥也无异味。韶信巡过一圈后分好房间,差手下人各自做事。

    荀飞光的房间位置最佳,绿枝手脚麻利地换上随车带的被褥,又领着两个护卫打扫一番,荀飞光再进去时已颇能入眼。

    沈歌就住他旁边,他身子骨不算太好,又正要去应考,绿枝对他的衣食住行一向小心,当下也从马车中拿来被褥换上。

    他们两辆马车能带的被褥有限,至于其余人,只能将就用客栈内备好的被褥,连绿枝亦是如此。

    沈歌刚睡醒,迷迷糊糊便被荀飞光拉回他的房间,也没注意到这些关窍。

    他倒是知道蛮子与荀家庄的护卫们一起睡大通铺,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荀家庄的护卫睡得,蛮子一农家少年自然也睡得。沈歌没为他说话,只是向绿枝与韶信道谢,多谢他们为自己准备房间。

    晚饭是荀家庄护卫中的一人做的,他粗通厨艺,味道不能说如何好,不过胜在干净卫生。

    沈歌下午睡过一觉,现下慢慢清醒,胃口也随之回来,一连吃了两碗饭才放下筷子,满足地喟叹,“先时还不觉,现下在路上放明白能吃上一口热饭有多不容易。”

    “既然如此就再多吃些。”

    “不成不成,再多便要积食了。”

    整张桌子也就沈歌与荀飞光吃饭,其余人在另一桌,沈歌说话十分随意。

    吃完饭沈歌便去洗澡,洗澡水早烧好了,浴桶是护卫们新买的。沈歌先洗,荀飞光也不介意用沈歌洗过的浴桶洗澡,浴桶洗干净便成。

    沈歌现年方十八,正是渴睡的时候,今日赶路累得很,哪怕下午睡过一趟,晚上一沾枕席,又睡了过去。

    荀飞光过来给他盖被子之时他已睡得极熟,还微微打着小呼噜,脸上带着一点儿红晕。

    细心帮他盖好被子,荀飞光还留着一盏油灯未吹,就怕沈歌半夜醒来不记得换了房间磕着哪里。

    当晚沈歌睡荀飞光隔壁,绿枝在荀飞光另一边的房间,韶信则在荀飞光对面房间,几间房间距离极近,有什么动静都能听得见。

    荀飞光睡到半夜,忽听沈歌高喊一声,“马。”声音里头还带着些哭音。

    本就睡得浅的荀飞光立即被惊醒,他翻身起来汲上木屐,推开门大步往隔壁沈歌房里赶。

    韶信也听到动静,光着膀子起来探查情况。

    荀飞光先到,他见沈歌半张脸藏在阴影处看不大清楚,另外半张脸在油灯下,倒是能清晰地见着他眼圈发红。

    韶信赶过来,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荀飞光温暖的大手抚上沈歌的额头,道:“看来在做噩梦,无碍,你先回去罢。”

    韶信见真无事,又回去睡了。

    沈歌似乎被魇住,两人来到他房间他仍未醒,眉头不安地皱着,又喊了一声。

    荀飞光不知他梦到什么,不过见他脸颊上有泪痕便知是噩梦,他伸手拍拍沈歌的背,“荀哥在这,梦魔退避。快睡。”

    沈歌不知是否听到荀飞光的声音,他喃喃嘟囔几声,浓密的眼睫下又渗出一行泪。

    荀飞光见他鼻子眉头都皱着,可怜兮兮的,手一顿,又重新拍着他的背,以不大熟练的哄孩子姿势哄他入睡。

    沈歌在梦中哭了好一会,忽然转身伸手抱住荀飞光拍他背的手,不肯放。荀飞光顺手抽抽,没能抽出来,力气稍用大些,沈歌便扁着嘴状似要哭,喃喃道:“哥,你别走。”看着好不委屈。

    荀飞光在油灯下盯了他一会儿,抵不过他撒娇,最终妥协,翻身上床,在他旁边躺了下来。

    荀飞管昨日赶了一天路,晚上沈歌这边又折腾一番,整个人都有些疲累。躺上床后,他挨着沈歌温热的身子,很快便睡着了。

    沈歌睡相不那么好,第二日一早,他早已滚入荀飞光怀中。抬眼见到荀飞光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沈歌整个人都有些懵,小心翼翼问道:“荀哥,你怎么睡我这?”

    “你昨日做噩梦,将我与韶信皆惊了起来。我拍你肩膀时,你抱着我的手不肯放,我便躺下来陪你睡了一晚。”

    “哦,我说难怪。”沈歌爬起来,问:“荀哥,我昨日是不是枕着你手睡了,你手麻不麻,是否要我帮你揉揉?”

    荀飞光不答,沈歌这下知晓他果然枕着荀飞光的手睡了半夜,忙伸手殷勤地帮荀飞光揉起来。

    荀飞光问:“你昨夜梦见何物?又哭又叫的。”

    “我梦见我父母,他们老了许多,在梦中一直唤我名字。”

    沈歌说起这个情绪十分低落,他梦见他又回到二十一世纪,回到他那个熟悉的家中。

    在那个家中,客厅里摆有灵位,上香的父母衰老得令沈歌心惊,原本坚朗乐观的他们双双白了头,目光中也多了几分哀痛。还有他那兄长,先前意气风发,现在越发稳重,也不知是否是他的死亡令兄长迅速成熟起来。

    沈歌在看到那一幕幕情景时心脏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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