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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46

    步往里挤。

    他们两个大男人身材极有优势,荀飞光尤为高大勇武,望着就不好惹。围观之人见两人模样纷纷往旁退了些,围得密不透风的圈子挤挤攘攘把路让出一小条。

    沈歌两辈子加起来没过四十,没少在这种场合挤着看热闹,浑然不觉有什么。

    荀飞光在他后头默默伸手护住他,并看好钱袋。他与涉世未深的沈歌不同,他虽身居高位,却也没少出来,对这种场合心中有数,若一不小心,钱袋子便容易被人摸走。

    他身怀武艺,并不惧小贼,沈歌一书生,被人近身亦难发现,穿的又好,极易遭贼。

    沈歌今日出来玩,特提前备好钱袋。里头不仅有一大把铜板,还有几角银子,都是他辛劳挣来的银钱,若被摸走,怕他要心疼。

    杂耍也就那几样,碎大石、顶碗、走绳子,远不如日后花样百出的表演,不过气氛要比后世好得多,周围一圈观看的人叫好叫得真心实意,脸上满是兴奋。

    沈歌拉着荀飞光混在人群中看完杂耍,给过赏钱后方意犹未尽地出来。

    荀飞光见他眼睛转来转去,问:“饿么?去用些饭食?”

    沈歌扭过头望他,“荀哥,你吃么?”

    沈歌认识荀飞光这么久,知他素来不吃外面的东西。

    荀飞光点头,“你若吃我便陪你用些。”

    沈歌大乐,朝某个熟悉的摊位走去,“那我们去吃馄饨。”

    韶信等人在后面见了,快步跟上去。荀飞光余光扫到他们,用眼神示意他们不必跟来。

    卖馄饨的是位老阿婆,她青年丧夫中年丧子,至今仍是孤苦一人,全靠一碗馄饨谋生。

    几十年功夫下来,她馄饨做得极好,皮薄馅大,汤鲜味美。沈歌少时常被馋虫钻心的同窗拉来吃馄饨,老阿婆没有孩子,对他们一众后生很是照顾。

    “阿婆,两碗馄饨。”沈歌拉着荀飞光在简陋的桌子上坐下,朝阿婆喊道。

    “嚯,是你啊,你可好久没来了。”

    “是我。我一直在乡下念书,今日出来看灯,没想到能遇上您。您这小馄饨味好,许久没吃,我想得不行。”

    老婆笑眯眯地利落下了两碗半熟的馄饨,煮上一会儿,很快就将热腾腾的馄饨给他们端上来。

    “喜欢就多吃些。读书好哇,等今年考了功名娶个贤妻好好生几个大胖小子。”

    沈歌忙上前几步接过来,“承您老吉言。”

    沈歌放下海碗,搓搓烫红的手指头,将十枚铜板数出来给老人家。

    今日元宵,老人生意好,刚收完钱又有客人过来。她顾不上与沈歌寒暄,忙再去招呼。

    沈歌将其中一碗推给荀飞光,“荀哥,你尝尝,这馄饨是猪肉菘菜馅的,颇有乡野之味。你放心,老婆婆最爱干净不过,碗筷都用热水烫过。”

    荀飞光倒不是真在意这个,当年他从军时,拿着破碗喝草根汤之时也有,没那么多讲究。

    慢慢尝一口,这馄饨做得当真不错,黄梅大一个,皮薄馅多,菘菜与肥瘦肉放得十分相宜,肉多一分嫌腻,肉少一分则寡淡,这口味倒是刚好。

    荀飞光吃过无数馄饨,现如今也不得不在心里赞一声。

    沈歌得意,“荀哥,味儿可好?”

    “不错。”

    今年元宵虽未下雪,天气也差不离,都一样冷。这大冷天喝上几口热汤,吃着鲜美的小馄饨别提多舒坦。

    两人就着一张简陋的桌子,面对面将一碗馄饨吃完,全身都热乎起来。

    沈歌吃完顺手收过荀飞光的碗筷,叠起来放到老婆婆用来装碗筷的木桶里,这才回首招呼荀飞光,“荀哥,我们去猜灯谜罢?”

    荀飞光本就陪他出来玩,见他有兴趣自然不会反对。

    坤究县不是什么大地方,商户出的灯谜难度有限,许多都沿袭先前的老灯谜。莫说荀飞光,便是沈歌自己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商户精明,每猜对一定数目的灯谜便能便宜买一盏灯笼或得一盏小河灯。

    沈歌手上就有灯笼,自然看不大上商户的灯笼,不过小河灯倒是很有几分可爱之处。

    半条街走过,沈歌赢到六盏小河灯,他手里提着灯笼,又要猜灯谜玩,手上的小河灯全推到荀飞光手上拿着。

    荀飞光宠他,手上抓着这么些小灯笼,毫无形象地跟在后边也不以为意。

    沈歌正猜得开心,忽然听有人在背后喊他。

    回头一看,正是萧思远与吴秋。

    两人有婚约在身,又互相爱慕。在这种日子中,吴夫子睁着眼闭只眼,吴秋便借口与姐妹们逛灯会,溜出来了。

    吴秋携萧思远快步走过来,与荀飞光打过招呼后,眉开眼笑道:“哥,果真是你。”

    她远远看着沈歌与荀飞光两人便觉得像,走近一看果真。整个灯会上的人加起来也没有她哥与荀大人长得俊,她当然不可能认错。

    “秋儿也来看灯?”沈歌问完笑着转头从荀飞光手上拿过两个河灯,“喏,与你。我刚赢的,愿你与远兄一生一世一双人。”

    吴秋刚要伸手去接,闻言脸上飞红。

    萧思远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他和荀飞光。

    沈歌丝毫不觉自己有何值得心虚的地方,正大光明地回望,调笑道:“怎么,我这祝愿不好?”

    沈歌纵使调笑,也是翩翩公子,在灯下更显举世无双。

    吴秋脸庞红透,娇羞地啐他,嗔怒道:“哥你原先可正经,这副模样是跟哪个学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秋儿你还未看透你家远哥?”

    萧思远不敢拿荀飞光斗嘴,任他调侃,又不甘心只吃闷亏,便意有所指道:“你与我相识这么多年,往常可无这副模样。”

    “我先前那是敢怒不敢言,现在有荀哥在我身后,难不成我还怕你?”沈歌说着颇得意地拉拉荀飞光的手朝萧思远示威。

    萧思远见两人这副亲近模样,心中咯噔一下,已有不好的预感。

    龙阳之好自古便有,何况从前朝起就有男子与男子成婚的先例,男妻虽少见,却也能找着一些。两人这副亲近的模样不想长兄与小弟,倒像是一双佳偶。

    萧思远刚想试探,沈歌却笑道:“你们避开夫子出来玩一趟不容易,我与荀哥便不打扰你二人了。”

    萧思远眼见他拉着荀飞光走远,不好叫他,只能望着。

    吴秋看他脸上表情不大对,忙叫一声,“远哥?”

    “无事,我们继续逛罢。”萧思远强压下心中思绪,朝吴秋笑道。

    沈歌还不知萧思远已怀疑上,他拉着荀飞光高兴地去河边放他赢来的河灯。

    河边有摊子租借纸笔,一个铜板能写三张纸。沈歌后来又赢得几盏河灯,一齐六盏,刚好每人三盏。

    沈歌粗略将河灯分成两堆,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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