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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五章 ?子胥显灵

    吴王兵败,连夜逃回姑苏城。只见城门紧闭。王孙骆高呼:“城上守军快快开门。”

    城上答道:“你们是什么人?”

    王孙骆:“是君王回来了。快快开门。”

    不一会,城门打开,吴王带领残部慌慌张张进了姑苏。随即城门紧闭。

    紧接着,越军追到,把姑苏城团团围住。

    吴王狼狈不堪,有人护送回到吴宫,西施迎接,哭着道:“君王,太子殿下于城外战死,王后姐姐疯了。不知去向。”

    吴王心中大恸,眼泪也流下来,握着西施的手:“夫人,寡缺日挥师北上,是何等威风。今日如丧家之犬,东躲西藏。只有夫人还坚守后宫,等待寡人回来。”

    西施:“君王莫要过分伤感,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君王连日辛苦,且休息一下,再考虑守城的事。”

    儿子死了,妻子疯了,不知去向,江山危在旦夕。吴王自己躺下,许多年来,第一次没有向西施求欢。

    忽听得城外鼓声大噪,喊声如雷。王孙骆在宫室外高声:“君王请起,越军开始攻城了,不得眠也!”

    吴王只好起来,对王孙骆:“吴国完了。太宰伯嚭呢?”

    王孙骆:“太宰病了。”

    吴王叹息:“他哪里是病了,危难时刻各奔东西,这人靠不住啊。算了,随他去吧。王孙将军,你看我们能守得住姑苏吗?”

    王孙骆跪下来,流泪:“陛下,我们大将没有,兵也不多了,恐怕姑苏是保不住了。”

    吴王拉起王孙骆,:“到这种时候,只有你还跟随寡人左右。将军你不要随着寡人送死了,快快逃命去吧。”

    王孙骆跪下,抱着吴王的腿痛哭:“陛下,臣无能,不能保护君王,但臣至死跟随君王。吴国气数已到,现在只求保住君王性命。”

    吴王:“听你的,你去向勾践请降吧。”

    于是王孙骆光着上身,用膝盖走路,来到越军大帐,:“孤臣夫差,当年在会稽一战中,冒犯了越王陛下,现在当年一幕又在姑苏重演了。当年,夫差放陛下归越才有今日。夫差也恳请陛下放过夫差,夫差将诚心侍奉陛下。”罢叩头不止。

    越王想起当年那种痛苦的情景,对此刻吴王的心情感同身受,便对左右:“是不是接受投降?”

    文种:“陛下,当年上把越国送给吴国,吴国不接受,今上把吴国送给越国,越国不能不接受啊。君王忍辱负重二十年,意在灭吴复国。现在吴国将灭,君王不可放弃。”

    于是越王回绝了王孙骆。王孙骆来来回回请降七次,都被拒绝。回报吴王。吴王仰长叹:“勾践啊,我不怪你,你不会放过寡人,这是应该的。”

    范蠡和文种把兵力集中在姑苏南门外,准备攻破南门而进入姑苏城。

    这夜里,范蠡和文种正在城外察看地形,忽见姑苏南门发出巨大的亮光,在亮光中,看到伍子胥的头颅挂在城楼上,有战车轮子那么大。头发和胡子都竖起来。两只眼睛射出两道电光,照到十多里以外。越军大为恐慌。范蠡和文种命令停止攻城,退兵二里。

    半夜时分南门外起了狂风骤雨,飞沙走石,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大风刮起大大的砖石,快如飞箭,打伤打死好多士兵。

    范蠡光着膀子,冒着大雨,遥望南门,打躬作揖,高声叫道:“相国,伍子胥,我的老友,大吴将灭,这是意。范蠡顺应道行事,并非有意冒犯老哥。请老哥原谅。”

    大雨越下越大。范蠡和文种坐在军帐打盹,等待亮。忽然,听得一声长啸,睁眼一看,只见伍子胥一身红色战袍,牵着一匹枣红马,缓缓而来。范蠡惊起,:“老哥可好?”

    伍子胥脸上露出悲戚的笑容。:“兄弟你终于来了。我没死时,就知道越兵将要攻来。我叫吴王把我的头颅挂在东门,他却把我的头颅挂在南门。兄弟啊,我一生献给了大吴,死后对大吴的忠心未了。我是真不忍心看着越兵在我眼下进城啊。”

    着眼泪簌簌落下。随即:“但是,百越灭吴,这是意,我怎么能违背意呢?兄弟要想进入姑苏,请走东门吧,伍子胥为你开道。”罢,催动坐马,缓缓离去。

    范蠡大叫:“老哥等会!”一惊醒来,原来是做了一个梦。文种也醒来,也做了一个梦,二人一讲,原来两个饶梦一模一样。

    二人嗟叹不止。遂移兵东门。东门不远处有一条大水沟,范蠡命令士兵士兵掘开水沟直通到蛇、匠二门的城墙下。

    一夜暴雨,太湖水位猛涨,大水顺着水沟汹涌而来,掀起一丈多高浪头猛烈地撞向城墙。前浪消失,后浪又来,一浪一浪轮番撞击,发出巨雷一样的声响。

    范蠡高声:“谢谢老哥,为我开道。”

    在巨滥冲击之下,那厚厚的城墙竟然被撞出一个大洞。轰然一声,城墙倒塌一片。只见大水中涌动着无数鱄鳆之鱼。后人在这里修了一道门,称之为鱄鳆门,纪念伍子胥显灵旧事。

    城墙已破,再无阻碍。越王率领大军进城。

    吴王见大势已去,就要拔剑自刎,王孙骆一把抱住吴王:“君王不可,现在正是最混乱的时候,我们还可以逃出去的。”

    吴王:“王孙将军,到现在你还跟着我干嘛,逃命去吧。”

    王孙骆哭了:“君王,你永远是我的君王。王孙骆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会离开君王。”

    吴王:“寡人愧对将军,还值得你跟随吗?”

    王孙骆:“忠诚是做臣子的本分,臣对君王,一个忠字而已。”

    吴王悲戚道:“将军是又一个伍子胥啊。可惜伍子胥被我杀了。”

    王孙骆:“陛下,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请随臣逃命去吧。”

    吴王坚决道:“不,我要回宫,我要再看一眼夫人。”

    王孙骆:“君王,再耽搁就来不及了。”

    吴王咬着牙:“不见夫人最后一面,寡人宁可死!”

    王孙骆:“好吧,君王,我们走快点。”

    西施正在坐立不安,忽见吴王仓皇跑来,大惊道:“陛下,你怎么还没走啊?”

    吴王流下泪来:“寡人死则死矣,心中放不下的唯夫人耳。”

    西施大哭,抱住吴王:“君王,你赶快逃命去吧,臣妾是越国人,越王不会杀害臣妾,你就放心吧。”

    吴王泪如雨下,:“夫人,你我二十年夫妻。从此别了。请夫人致意少伯,我知道他心意,他把夫人献给寡人,自己为了夫人,孤身苦等二十年,范蠡不负夫人啊。”

    原来吴王也理解范蠡的心情啊。西施大哭:“君王,臣妾身随君王,却心怀二意。请君王原谅。”

    吴王:“夫人,寡人不怪你,少伯非常人,值得一爱!”

    王孙骆:“君王快走!”强拉吴王离去。

    西施哭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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