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香了
姜韵自认年轻的时候还是挺勇的,追初恋的两年里,她堵过门送过水,还骑自行车追过尾,什么虎事都干过。人到中年,反倒犯怂,有些话钟嵘敢说,她不敢听了。
姜怂怂乖巧地坐下再端起粥碗,瞥见钟嵘去拿拌菜,她立马又钻回卧室,套上衣服就逃出家门,动作相当丝滑。
干不过癌细胞也干不过老哥,那她跑路还不行?
一路跑进同华,姜韵还有点麻。去到院长办公室朝里探头,发现姜述在里头,她麻溜儿进去,把半路买来的煎饼果双手奉上。
一身白大褂的姜述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个喷壶,朝窗台的盆栽喷喷水,说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姜韵:“我对院长的关爱之心青天可鉴!”
姜述温和道:“说人话。”
姜韵:“……昨儿放你鸽子,我道歉来的。”
指指煎饼果,姜述:“道歉就拿这?”
姜韵:“哪儿能啊,中午我请印度菜,领导赏个光?”
姜院长仁慈地点头,没问姜韵为什么放鸽子,中午吃完饭就飞日本去了。姜韵满心轻松地回到同华,送走几个下午预约的病患,转头去正畸科观摩董医生上牙套。
正畸这东西,制模、分牙、上牙套、收牙缝,一套流程下来,医生的技术决定病患的正畸周期和康复程度。当然,病患自己恶习多,矫正结束了,大龅牙变成小龅牙,那也赖不着医生。严格来讲,技术过关的医生就是合格的。
然而姜韵并不想合格,她想优秀。
姜韵看得仔细,身前的两只手,随着董医生的动作在小幅度模拟。董医生瞧见了,问她:“急吗?”
姜韵点头,“急。”
董医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下礼拜再说吧。”
这是准备让她上手了?
姜韵眼睛亮起来,再看病人的眼光,像在看一头小肥羊,就等她下锅开涮了。下班回家,姜韵一头扎进书房,为下周的全羊宴磨刀。
抽空看了眼手机,卓青峰发过一个表情包,姜韵回他个:?
没到叁秒,卓青峰的视频就过来了。姜韵猜他是抱着手机等回复了,心一软,接了视频。画面另一端的卓青峰套着个短袖,盘腿窝在沙发里,正在扒拉自己毛茸茸的头发,她看得有点费解,“你干嘛呢?”
卓青峰心说,这不是想要扒出个帅气点的发型给你看吗?
“没干嘛。”卓青峰瞅瞅姜小韵,再瞅她乱七八糟的书桌,好奇心大起:“你在学习?”
姜韵点头,“我得看一阵,没事儿我挂了啊,晚点给你打。”
卓青峰忙说有事,他跳下沙发,从旁边拿过来件衣服比比划划,“我买了套情侣装,你看看喜欢吗。”
姜韵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那灰扑扑的一块布是什么玩意儿,满脸都是不理解。卓青峰干脆把手机固定好角度,人向后退拉开距离,抖开衣服给她看清楚。
姜韵看清了,“不就是卫衣?”
眼看卓青峰肩膀耷拉下来,一副大受打击的可怜样儿,姜韵连忙改口:“要不然你穿上,让我看看上身效果?”
卓青峰一想也是,就开始换衣服。他单手拎着后领提起上衣,露出劲腰和紧实的腹肌,清晰的人鱼线尾端掩进运动裤,松垮垮的裤腰上面,露着底裤的一圈边沿。他脱完短袖,捡起卫衣穿上,宽肩长腿撑出了衣服的酷。伸手理理领口,现出来一丁点儿锁骨窝,搭上他帅气的脸,整个人是青春又性感。
“这回看清了没?”卓青峰两手插进兜里,原地转了个圈圈,“喜欢吗?”
姜韵还是没看出衣服哪里特别,果断说:“喜欢!”
“那就行。”卓青峰乖乖道:“那你学习去吧,视频别挂了,让我看看你。”
他可不想影响姜小韵拔刀的速度。
卓青峰的话正合姜韵心意,看他又盘坐回沙发里,她把手机竖到笔筒前头,转头忙自己的去。笔记本上敲敲打打,查到最新刊的IJOS——四川大学创办的国际口腔科学杂志,国内口腔医学领域唯一SCI收录期刊。西医在中国普及的时间不算长,国内能跻身国际的专科也不多,她母校能算一个的。
姜韵翻着期刊,卓青峰就看她屏幕里的小脸儿,一会拧眉沉思、一会眉开眼笑的,他越看越觉得不够,眼神慢慢儿地向下滑。
姜韵肩头披着件开衫,里面是黑色吊带睡裙,从脖子到胸前是大片白皙的皮肤,胸口的柔软在睡裙底下撑起个精致的弧度。
说实话,一点都不勾人,可卓青峰就是稀罕。想到他握住过的弹性小奶包,在白皙皮肤上肆虐而过的指痕,他就觉得耳根发热,下腹发紧。
姜韵早把视频的事儿忘到八百里开外,半边肩膀的开衫滑下去,露出小巧的肩头。她没在意,翻开手边一本病例看了起来。
卓青峰记得,他舔吮过那块肩胛骨,在上面亲出过浅淡的吻痕。他浑身躁动起来,一手按上胯间,压住蠢蠢欲动的小小峰。
毫无所觉的姜韵,喝了口水继续看。沾水的唇瞧着更加柔嫩,她舔了舔,小舌头在唇间一撩而过。
卓青峰太清楚姜小韵唇瓣的甜味儿了,还有她叫出过的娇软声,一声、一声地搔动神经,让他情不自禁地滚动喉结。他既不愿意打扰姜小韵,又不舍得挪开眼睛,后果就是精神万分的小小峰挺成一根。卓青峰只好翻身躺下,右手默默伸进裤子,左手高高地举起手机,热辣的目光紧盯屏幕。
姜韵坐太久身子发僵,慢悠悠地伸懒腰,丝绸睡衣底下现出个纤细的腰型。
卓青峰握着硬到不行的男根撸动,低喘着想,每次姜小韵高潮,她的腰都会像现在一样绷紧,连同她的小肚子,还有包裹他的湿软紧致。夹在他腰上的腿还会蜷起来,雪白的身体轻轻发颤,一边挠他的肩背,一边发出小猫似的呜咽……
他想着想着,就觉得陪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右手,突然它就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