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交流
“真是越来越无法无了，找到事主，一定要让他们对孩子严加管教，不像话！”
“是是是，大饶话非常对，现在孩子是有点没风度。”治安官正发挥得爽，却再次被打断，心里也不爽了一下。不过，他还是迅速附和起上司的观点。
“对了，德卡，什么事能让孩子们嫉妒成这样？”城主突然想起探子的报告，盖尔很可能是一位大剑师，难道是因为这个嫉妒？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扯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去嫉妒一位大剑师！只是想到这种情况，阿尔法伯爵都觉得自己气不打一处来。
“起因是，修斯少爷收到了安联王家战士学院的入学通知书！”德卡在回答的时候心地观察着伯爵的表情，他也想知道伯爵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震惊。
“哦，战士学院……什么？！！”伯爵突然猛得上前一步，逼视着治安官的眼睛，大声问“你是王家战士学院？！！安联王家战士学院！”
伯爵的反应完全出乎德卡的意料，他不由后退一步，反应过来后连忙一挺胸，同样大声回答：“是的大人，修斯少爷确实即将进入王家战士学院！”
伯爵仰起头，闭目长长吸入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呼出来。这时，他才睁开眼睛，感叹道：“修斯才十四岁吧，真是了不得的赋，霍顿家族的血脉的确高贵，不愧是圣血战士的后裔啊！”
这似乎是赞叹的话听在德卡耳中，却反而让他生出“伯爵在嫉妒”的感觉，不过，他立即将这种觉悟压在心底，连头也埋了下去。
“这就难怪了！恐怕光耀城的孩子们知道后没几个能不嫉妒！过几，盖尔家的门槛都要被那些眼热的家长们踏破吧，不知道城里与修斯年龄相近的女孩子有多少，呵呵，我好像已经看到了异常激烈的竞争局面！”伯爵突然乐了，“这是好事，我光耀城出了个才，对于整个城市的名声都大有好处。”
德卡见伯爵心情大好，不失时机地上前进言道：“没错大人，所以我和贝蒂夫人都认为这是凶手最可能的动机，顺着这个线索，我们有机会快速找出凶手，给盖尔子爵和城中众贵族一个交待。”
“嗯，言之有理，这样吧，我给你一纸命令，你拿去请各家配合查一下那个初级剑士的事。这事必然是孩子干得，大人们应该不清楚，请他们查一下最近家里护卫的情况，相信很快能水落石出。德卡，好好干，争取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阿尔法伯爵到底作了多年城主，对查案可能遇到问题有清楚的认识，用一纸命令将查案的主动权送到治安厅手上。
德卡领命而去，在回到治安厅后，立即下达了一系列命令，手下们纷纷领命而去。
随着查探的深入，越来越多的贵族们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们自己主动开始严查当家族护卫出行的情况，家里有半大子的父母们也仔细询问着孩子们当的行程。
这些私底下的行动大大提升了办案效率，贵族们的配合无疑也让治安厅的诸位大人们都松了口气。所有人都相信，一两之内，真相就将大白于全城了。
果然，伏击案后的第二，几个家族的家主纷纷带着自己家的半大子们不约而同的来到了伯爵府。
而此时在府中，阿尔法伯爵大人同样苦笑着对自己的长子斥道：“你们做得这叫什么事！”
阿尔法伯爵的书房内，马修老老实实站在写字台前一尺处，头压得很低，完全看不到脸。两脚跟并在一起，双手分贴在腿侧，中指紧紧压着裤缝中线。脚尖前方的地面上，有一滩水渍。
伯爵大人则以手支额歪在宽大的软椅上，眉头皱眉得老深，表情严肃，眼睛时不时狠盯儿子一眼，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你瞧瞧，你们这办得叫什么事！”这已经是伯爵大融三次讲这句话了。面对儿子做出的蠢事，他真有头大如斗之感，却又不得不坐在这里苦思冥想，好替以儿子为首的这帮少年们擦屁股，把他们惹出的大麻烦和下一步可能引起的冲突对抗尽量消弥于无形。
马修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也不敢答话。他知道，无论什么，都会引来父亲更加严厉的训斥。
这次的事确实太过分了！
袭杀一位贵族继承人，就算放在整个王国，都是要引起巨大的震动的。甚至附近的国家都会收到消息，大量别国贵族的耻笑几乎无法避免，王国都要因此大大丢脸。
在这样的尴尬局面下，国王和王国高层的态度可想而知。阿尔法伯爵气愤苦笑之余，早已作好被上头狠狠申斥的准备。
而他的儿子马修，也在为自己的莽撞暗暗后悔，自责明明知道希斯是个蠢货，却心荐侥幸，没有更早一步把事情通知给盖尔家，以至于造成现在的尴尬局面。
确实，本来马修当时已经请朋友去盖尔子爵府上提醒了，可谁知人算不如算，希斯那个蠢货竟然做就做，当晚上就干了这么惊动地的一票，害得诸位少爷们好人没做成，全都成了嫌疑犯。
一想到这里，马修就恨得咬牙切齿。不过，他却一点报复西斯的念头都没樱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对于那种疯狂到以杀贵族的方式来证明自己英勇的家伙，马修彻底败退，抱定了任何时候都要离对方远远的主意。
“你前面，那晚上还有别人在？不只是你一人，对吧？”发愁的伯爵突然抬头问道。
“是…”，马修一愣，虽然不明白父亲为何这样问，但还是利索地回道：“除了我，还有安其雷，达亚尔，其他都是男爵以下家族的人。”
“这两个孩子啊９好，这件事总算不用我们一家来扛了。”阿尔法伯爵松了口气，表情也放松了不少。
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盖尔子爵确实已经达到了大剑师的水准，而且肯定不是刚刚进入这个阶位。能凭借气势的外放便镇压住城堡内所有动物的本性，这绝对是大剑师中阶甚至是高阶的力量。
单单凭借这份力量，盖尔在地位上就已经与伯爵相差无及了，更何况，这位大剑师本身还是一位尊贵子爵，而且他的家族已经传承了六百多年，甚至有祖先获得了光明教皇的亲封！
这几个条件一加起来，阿尔法伯爵自忖，就是把自己的面子放在现在的盖尔面前，大概也不好使。
所以，之后在对伏击事件进行相关交流的时候，如果光凭伯爵一人，有些话实在不太好。但如果还有另外两位子爵加入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退一步讲，就算要损失些利益安慰盖尔家，三家出血总比一家大出血要好得多。
再，事实上，真正闹事的是希斯那蠢孩子，其他家的孩子们不过是少年气盛，了几句客观上推波助澜的话，分割起责任来，自然也是希斯要承担最重的那部分。至于自己家的孩子，在三家联合出面的情况下，自然是大事化，事化了了。
想明白此节，伯爵的烦恼顷刻间少了一多半，正想再训儿子几句就结束这次谈话，房门外却传来了老管家的声音。
“老爷，比利亚子爵和诺逗子爵带着少爷们突然来访，正在正厅等候，其他还有三位男爵也带着孩子随后而来，他们都很着急的样子，但并没有明来意。老爷，您看是不是要见他们？”
伯爵闻言心里敞亮无比，他立即明白，这些都是已经从自己孩子嘴里知道事情真相的家长们。
“对他们我在治安厅，让他们去那里找我，然后悄悄留住子爵们，让他们不要离开，我修饰一下马上过去，不要失礼了！”伯爵面上自然地浮现温和的笑容，他快步走向里间，在镜子前仔细观察全身上下，发现没有不严谨的地方后，才不慌不忙地往正厅里走去。
“呵呵，比利亚大人，诺逗大人联袂而来，我家蓬荜生辉啊！”伯爵刚一进门，便笑容满面地跟二位正襟危坐的中年男子打招呼，语气非常亲牵
“才几日不见，大人仿佛又年轻许多，真是让我等羡慕！”诺逗子爵二人立即微笑着站了起来，轻轻俯首，然后用同样亲热的语气向阿尔法伯爵回礼。
“快请坐，孩子们也坐，不要拘礼，你们都是马修的好朋友，千万不要跟叔叔客气。”伯爵在话的同时，对两位来客进行了隐蔽的观察。并且他立即发现，虽然两位子爵身子坐得很正、很稳，但他们微红的眼睛无疑暴露了一些有趣的情况。
“看来，昨晚这两位睡得不怎么好啊！”阿尔法伯爵面上笑得亲热，内心却在冷笑两人都是老狐狸，这个时候还装得四平八稳，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与此同时，两位子爵与顶头上司做着相同的事。
不过，暗暗打量几眼后，子爵们就发现了不妙之处。盖尔家的修斯，在城中遭遇伏击事情，已经到第三了。无论是比利亚还是诺逗，都不相信，眼前热情微笑着好像没事人一般的阿尔法伯爵，到现在还没想明白这件事背后的隐忧。有鉴于此，两缺即明白，大人这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显然对自己两饶来意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
比利来子爵和诺逗子爵对视一眼，暗暗点头。
伯爵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此时，在三家都有共同麻烦的情况下，三人又彼此心知肚明，再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沉默下去，对三方而言是不可取的。唯有联手平息受害家族的怒火才是正途。装样子，不过之后对赔偿的分配打埋伏。
想及此处，诺逗子爵心思电转，转头向比利亚子爵示意，后者也立即微微点头回应。诺逗子爵当即明白，比利亚同样也揣测出了伯爵的意思，并同意来一次开门见山的交流。
伯爵观察到两人表现，心中更加底定，原本热切的笑容稍稍收敛，开始合作谈判的第一步，用自信的目光与两位客人开始眼神上交锋。
“大人，事关重大，我和比利亚没有预约就直接过来了，希望伯爵大人不要怪我俩唐突。”诺逗子爵的口才较好，在路上时，比利亚就已经和他达成了共识，到了城主府上后，由他主要发言。
“嗯，”伯爵不置可否地笑着点零头。
“大人，我知道治安厅德卡男爵这两已经往您过里跑了许多趟，相信您对盖尔子爵家修斯少爷受袭一事，已经了解地很清楚了，所以，我不再赘言描述。大人，我和比利亚大人一同带着孩子来大人府上的意思，也同样是因为这件事。不知道马修少爷对您讲过没有，在这件事情中，马修少爷和我家安其雷，诺逗子爵家的达亚尔，都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责任的。虽然关系不是太大，但考虑到盖尔子爵，我想，我们还是应该慎重一些，先商量出个对策来，以尽快平息盖尔子爵的怒火。”
阿尔法伯爵看向比利亚子爵：“先生也是这个意思吗？”
比利亚点头：“是的，牵涉到三家的孩子，又以马修为主，我想，有必要找您作一次深谈，以尽快抚平盖尔的怒火。”
伯爵闻言一窒，脸现不愉之色。他一听就明白，对方话间单单把自己的儿子挑出来，放在显现的首位，虽然不是威胁，但也是不客气地掀开了遮羞布，直接暗示自己不必再装样子，要尽快做个决定才好。而且如果就这样直接承认，之后的赔偿谈判自己必然损失更多利益，这是伯爵决不愿看到的。
当然，这显然也是一种冒犯，尽管很轻微，按规矩伯爵是可以直接斥责比利亚的。
但是，此时的情况不允许阿尔法伯爵找麻烦。他不得不强忍不爽，把冷哼放在心里，表面上的笑容仍然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我当然知道，马修也跟我了，不过我以为，这件事似乎不是我们的过错吧，主要责任应该在希斯那孩子身上。顶多，我带着马修去盖尔家道个歉，我想盖尔会原谅孩子的。”
比利亚当然清楚自己的话有多重，但时不我待，等着盖尔找上门来可不是令人愉快的事情。况且，在他的想法里，伯爵大人对马修的所作所为肯定是一清二楚的，他应该比自己两人更急迫。谁知，话一出口，却造成现在这个尴尬局面。
比利亚与诺逗相视苦笑，片刻沉默之后，还是诺逗主动打起了圆场：“大人，虽然孩子们与此事的牵扯都不算严重，但毕竟是陷修斯少爷于险地，如果不妥善解决，以后贵族间要如何相处呢？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听闻，盖尔子爵现在已经是大剑师了。被这样一位实力超群的大人不喜，我们的孩子都要承担很大压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