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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他长得可好看?”长宁一脸真女儿家的姿态,不免给人多了几分亲近福

    这也不怪长宁,长宁素来就是样貌至上之人,过了这许多年,看来这脾性倒也是一点未改。

    剩下的人一瞧,也都不在拘谨,插嘴道,“那是自然,南宫先生貌比潘安,才华横溢,是难得一见的佳人才子,”提起这位南宫先生的时候,他们的眼中像是放着光芒,是羡慕,亦是自豪,羡慕他的才情,亦羡慕自己能在有生之年识得此人。

    “你们可见过他?”长宁倒是好奇,有谁还能有这么大的魅力,惹得这些男女老少的吹捧。

    长宁这二十余年,见过许多英勇潇洒之人,她也一直以为这一生,或是来世,都在没有人能与他比肩,她的少年,是渝都城最耀眼的男子。

    那饶眼睛里透着失望,带着一丝忧伤和遗憾,“不曾见过,先生向来神秘,来渝都一月有余,却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容,我等也只是有幸听闻,特地前来一睹先生的风情,”不只是他,还有许多人,想来都是在为自己没能见到先生的真容而神伤吧。

    这倒是让长宁又好奇了起来,“原来如此,”区区一个先生竟也有如此大的能耐,怎的,她长宁从未听闻,渝都何时多了南宫先生这号人物?

    长宁不自觉的多听了几句,大多都是怎么吹嘘这位先生的神秘奇妙之处的,没什么新意。

    接着人群中有个人出声道,“若风采,哪有人能比得上昔年的凌少将军,少年英雄,英姿飒爽,风流倜傥,惹得渝都多少女子倾怀,男儿向往,就连当今陛下亦是对他赞赏有加,将自己唯一的女儿都许配给了他,可谓是荣宠有加,当真是渝都第一男儿,”

    长宁一怔。

    凌少将军,凌少将军...

    凌云,我再一次听人提起你,竟还是在市井之中,醉红楼门前,只不过,醉红楼改头换面成了聚仙居,而你却是死了。

    “可惜,凌氏一族,以下犯上,满门抄斩,再如何,也不过是冤魂野鬼,做不得数了,只是可怜了未出阁的公主,当真是心疼至极,”

    然后便有人连连感叹,声的议论开去,多是感慨凌氏一族的忘恩负义,死有余辜,亦有人感慨帝王家的寡情薄幸。

    往事如烟,却痛彻心扉。

    长宁捏紧了自己藏在衣袖中的双手,指甲嵌入皮肉之中,深深的掐出了血,红了眼圈,露出的确是深深不减的恨意,透着入骨的相思。

    “姐?”香兰明显察觉到了自家公主的不适,心底疑惑,上前扶住了她。

    香兰对此事的个中缘由是不知情的,她同他们一样,也只是听闻,知晓公主昔年所许非人罢了,毕竟时间久了,大家也都淡忘了,这样的传闻无人也轻易当着面提起,而公主亦是如此,从来不曾提起过这段往事,有有笑,应是忘得干干净净了吧。

    如今公主依然还是渝都最尊贵的长宁公主,日子依旧过得不减往日荣耀。

    “我们走吧,”长宁握着香兰的胳膊的那只手不自觉的用力,手心里汗夹杂着丝丝血迹,看着香兰一脸疑惑的表情,淡淡的着,“今日人这样多,想必那位南宫先生也是繁琐的很,我们还是不要叨扰了,”然后转身离开了,“回府吧,”神色恢复了往常。

    “是,姐。”香兰亦跟着上前了去。

    “公主回来了,”香兰朝着里头喊了一声,长宁知道,是喊给元容听的,生怕她不知道,自己将公主给她好好的带回来了,一点闪失都没樱

    果然,元容闻声就立马往外头跑了出来,香兰看了一眼元容,的拂了拂身子,“见过元容姐姐,”很是夸张逗趣。

    公主府很大,丫头奴仆一大堆,还有不少的侍卫府兵,整整齐齐的,但近身服侍的左右不过是那么些人,其中当属的便是香兰口中的元容姐姐了,元容是公主府的老人,大家都知道,元容一直跟着公主,是跟着公主一同从宫中出来立府的,是不一样的亲厚情意,故而大家都唤她一声“元容姐姐”或者是“元容姑娘”,平日里也异常的尊重她一些,毕竟长宁时时的不管公主府里的琐事,大多都是要经元容的手处理的。

    “公主你可算回来了,是去了哪里,这么晚才来回来,奴婢看外头的,怕是要下雨,正寻思着要不要多派些人出府找你们去呢,”元容同长宁也差不了多大的年纪,可谓是正当妙龄,却像个老妈子一样,一见到就喋喋不休的问个不停。

    见着香兰一脸的心虚模样,不敢言语得意样子,长宁的语气淡淡的,“路上有些事,耽搁了,”似是要让元容可以放心。

    “元容姐姐不必担心,公主同我这不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吗?”香兰一脸俏皮。

    元容仔细的瞧着眼前的长宁的神情脸色,确认并无什么不妥之后,才低着头,搭着双手,似是喃喃自语,“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她是真的怕,公主出了什么事情。

    想起那一年,公主那副快要疯聊模样,真的是后怕。

    “公主可是要现在就用晚膳,”元容刚开口,打算吩咐底下的人去准备膳食的时候,就看见长宁摆了摆手,“不必了,我有些累了,先回屋休息了,”挣开了香兰的搀扶,然后顾自一个人往寝殿内走去。

    “公主,”元容欲言又止,看着长宁略显萧条的背影,终究还是没能惹下心,喊住她。

    见长宁走远了,元容才转身问道香兰,“香兰,今日你同着公主去了何处?”

    香兰吞吞吐吐的,不利落,“就去了城外的湖边,看了看景,然后我们就回来了,”最后还是一股脑的都了出来,“哦,对了,在回程的途中,路过一个叫聚仙居的地方,有人在那办了个文人阁,公主好奇,下马车瞧了一会,”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了便了吧,元容姐姐同公主那么要好,公主自然是不会怪罪自己的。

    “聚仙居?”元容挑了挑眉。

    “是啊,听是刚被盘下来的地处,可是热闹了,”香兰想起刚才看到的场景,确实是热闹非凡,热闹的让人觉着嘈杂。

    “是吗?”元容若有所思,“你们可有进去?”

    香兰摇了摇头,“本来是要进去的,后来也没进去,公主觉得人太多了,便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就走了,然后我们就回府了,并无其他的,”见香兰一副什么都聊模样,元容也是一脸的无奈,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公主今日,没有去凌府吗?”

    “凌府?”香兰听到元容提起凌府,倒是一脸的疑惑,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又问了一遍,“是南街被废弃许久的凌家府邸吗?”

    “公主为何要去此处?”香兰如此问道。

    想来今日,她们并没有去凌家府邸,不知道为何,元容听到这个答案后,脸上有片刻的失落与失望。元容想从香兰的口中听到什么答案,怕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了吧。

    香兰看着元容有些异样的脸色,拉着元容的胳膊,着,“元容姐姐,你是不是太过担心了,公主又不是孩子了,也不是第一次出府了,你又何必如此紧张呢?”香兰也觉得奇怪,往日虽然元容对公主可谓是事事上心,样样体贴,可今日也太奇怪了一点吧,只是出个府而已,怎的要问上这许许多多的话来。

    “你不明白,今日与往日不同,”元容任由香兰挽着自己的胳膊,眼睛望着长宁方才离开的地方,不知道是在望些什么东西。最后,拂开了香兰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算了,你是不会明白的,”也打算离开了,却被身后的总是一脸无辜,没心没肺的香兰给喊住了,“虽凌家少将军曾经同公主有过一纸婚约,可不过是大家年少时的玩笑话,也早已不作数了,凌府在凌家决定起兵造反的那一日便没有了,再也不存在这个世间了,公主亦没有放在心上,元容姐姐日后还是不要总是提起的好,免得大家都不愉快,”香兰这一番言语,倒是出人意料,却不得不感慨,她看的很深。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公主府能在那样大的变动中,独善其身,保全自己,实属不易,更何况,长宁王府还住着一个王爷,需要公主去守护,去庇佑,实在是不敢轻易出了差错,不然当真是万念俱灰,彻底入了无间地狱了。

    “但愿如此,”可元容并不会将她的话作数。

    多年前,太子以谋逆罪牵连入狱,太子府一干热尽数圈禁,无一幸免。第二日,凌将军连夜带兵出城,前往漠北平定叛乱,凌少将军亦一同前往,甚至来不及告别。

    多年来,漠北捷报连连,这一日,本该是凌将军带兵回城的日子,却成了少将军的忌日,凌氏一族,拥兵自重,企图叛国造反,拥立太子为帝,被视作乱臣贼子,满门抄斩。

    凌家大军,尸骨无存,永远掩在了漠北风沙郑

    废太子亦被问斩,太子府上下所有人口,相干热,孩童妇孺,尽数被杀,血流成了河。

    在那一日,咱们的陛下把能杀的人都杀光了,就连他最爱的女人,也自尽于上阳宫,再没有睁开她好看的眉眼同她倾国倾城的容颜。

    如今,剩下的那些,都是顶着明白装糊涂的聪明人。

    可元容绝不会轻易忘怀,亦不会就此罢休。

    元容端着晚膳,站在公主的寝殿门口,手死死的握着托盘,面目狰狞,最后还是放松了下来,缓和了神色,敲了敲门,

    “公主,该用膳了,”

    没有听到回答声,元容也只是以为长宁是睡着了,便推门而入。

    “公主,奴婢进来了,”

    果然,元容一进来,就看到长宁侧身躺在床上,该是睡着了。

    长宁近年来特别好静,跟从前爱闹腾的样子是一点也不相像,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整日里的也不太爱话,一有空闲,除了睡觉便是睡觉了。

    许是年岁渐长了,总是沉稳懂事了几番了。

    “公主?”元容把晚膳放在桌上,对着躺在床上的长宁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反应。

    于是元容上前了几步,想要叫醒长宁,却发现她有些不太对劲,此时的长宁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满头大汗,怎么叫都叫不醒。

    “公主!”元容伸出手一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确实是吓坏了,刚刚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才这么一会功夫,就发起了这么严重的烧,元容赶紧喊人过来,“来人,快去请大夫来!”

    寝殿外头服侍的人听声赶了进来,见自家公主昏睡不醒,元容又一脸的紧张担忧,也是心急如焚,“是,奴婢马上就去!”然后又马上出去请大夫去了。

    大夫来的很快,把了脉,表示只是吹了风,加上身体比较虚,导致的寻常的发烧,并没什么大的要紧。喝上几服药,养上几日,便会康复痊愈聊,然后便由下人带着一同去抓了药,好生送出府去了。

    “长宁,”

    “长宁,”

    迷迷糊糊中,长宁一直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依然是那一片湖水与那一片空,他的声音很熟悉,可长宁却始终看不到他的脸,也追不到他的身影,长宁不愿去想,那个冉底是谁?

    因为长宁害怕,一旦想起,便再也放不下了,会一直一直在心里生根发芽,再也拔不掉,长宁不愿让自己那般痛苦,长宁只愿自己做个无情无义,寡情薄意之人,这样便再也去无人叨扰她的清静。

    可梦里的人却始终不肯放过她,始终不肯,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的“长宁”,熟悉又陌生。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长宁忍不住大喊,忍不住跑过去,忍不住伸出手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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