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被病娇男友的双生子哥哥一见钟情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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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呲——
是无情刀刃刺入温热人身的声音。
霜华宝剑拔出,殷红血液漫天飞溅,你死死捂住嘴,站在角落,放大的瞳孔内倒映出不远处血腥残忍的一幕。
你看见那个身量高大的中年人在一个肩背单薄的少年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被少年一剑刺入心脏,一击毙命。
少年动作干净利落,背对着你的肩颈线条勾勒出锋利弧度,墨发高高束起,束发的红似血的发绳随着夜晚凉淡微风轻动。
他抽出剑,中年人笨重身子轰然倒地,他嫌弃般往旁边走了几步,就在你以为他要离开时,他却骤然转身,那柄刚杀过人的,剑身还染着血的剑直挺挺地朝你刺来。
锵——
削铁如泥的剑以极快的速度滑过,刺入你身后的木桩,只要稍稍偏上毫厘,便能轻而易举地将你的小脑袋削成两半。
剑与你离得实在太近,尚且轻颤着的剑身与你娇嫩的脸颊近乎相触,冰凉的寒气连同鼻尖的浓郁的血腥气一同传入脑海,你咬住下唇,无法抑制地红了眼眶。
“啊……怎么还有一只偷窥的小虫子?”
那个少年慢悠悠地走过来,黑衣白肤,丹凤眼在月色下清凌凌的,垂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在角落的你。
他的视线在你微红的眼眶处顿了一下,半响,勾出一个极淡的笑,“原还是一只这样胆小的小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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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世道皇帝荒淫无道,管理政事、处理朝政样样不通,将一个还算是繁荣的国家经营得越来越衰败,让百姓苦不堪言。
特别是今年收成不好,天降灾祸,南方水灾洪灾几月都得不到处理,北方饥荒求雨,流民越来越多,百姓怨声载道,直逼那京城内一群高高挂起的整日奢淫无度的贵家子弟。
你家在一个北边的一个小村落中,家中倒还算是富裕,父母都是勤奋老实的人,种地种了一辈子,积累下了不少积蓄,在北方的饥荒爆发之后,就带着你连夜离开了村庄。
多月无雨,你家的地已是干枯一片,再种不出什么粮食了。
离开前夜,你看见了你那守着一辈子土地的爹爹站在地里悄悄抹着泪,你两鬓已经花白的娘亲在屋内收拾着你们的行李,每往内放一件东西,一颗泪就要砸下。
村内很多人早已经离开,原本满是邻间欢声笑语的村子,走动间却只能看见一些年迈的无法离开的老人坐在屋门口,浑浊的眼珠日复一日地眺望着远方。
你的父母带着你,一路向南,一路倒还算是有惊无险,经历了一个月的风餐露宿,终于到达了南边的一个富饶的城——云起城。
这座城你在路程中听过不少人夸过,每一个从北方过来的流民都对它赞不绝口,眼里透露着向往。
这是南边最为富饶的城,占地面积大,距离京城近,不受灾祸侵扰。
你的父母也很属意这里,带着你交了进城费,入了城,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客栈歇脚。
因着来这里的流民很多,城内的客栈每日都是供不应求,甚至有些流民因为没钱,只能蜷缩在街道角落,第二日被扫街的侍卫毫不客气地丢出去。
你们赶了巧,客栈正好有两间空房,你的父母交了定金,这事便算是定下来了。
你将自己的行李拿去自己的屋子安顿好之后,天色已经不晚了。
晚霞咬着夜色,灿烂金黄逐渐被遮天的黑给覆盖。
你打算去找你的父母,与他们一起下楼吃饭,却偶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现在可怎么办啊……我们现在剩下的钱只够付这客栈几晚的钱,我们倒是没什么所谓……音音可不能跟着我们受这个委屈……”
“我等下去找找看,看看哪个地方找长工……”
“你的腰还没好……小心些别再扭到了……”
“我晓得的,等下音音怕是会来找我们吃饭,她要是问你,你别跟她提这些……”
后面的话你没有再听,心尖像是骤然被人塞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湖中,你深吸口气,压下酸涩情绪,勉强扬起笑装作刚来的样子推开门拉着他们去吃饭。
在这一路上,你的父母生怕你累着伤着,有吃的第一个想着你,还要顾忌着你而放缓了脚程,如今还要因为你,他们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城中马不停蹄地去找长工。
这一顿饭,你吃的心不在焉,吃完之后便找了个借口回了屋子。
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钟,你就见到了他们从客栈出去的身影,定是出去找长工的。
你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夜幕降临,城中倒还挺热闹,你紧紧跟着自己父母的背影,看着他们点头哈腰地走进一家家店,又垂头丧气地离开。
你心尖凝着的酸涩更甚。
你低头抹了把眼睛,缓了缓情绪,却不料,一抬头,却不见了他们的踪迹。
街上人来人往,也不知他们跑去了哪里,你仰头张望着,却始终未寻到熟悉身影。
看来是跟丢了。
你可真没用。
你心情越发低落,耸拉着小脑袋往回走。
本以为这便是今天最为倒霉的事,直到一刻钟之后,你在一条昏暗的小巷内迷了路。
夜色渐浓,寒气加深。
你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致,满目茫然,双手交叉紧握着,小心翼翼探着路。
还未等你出巷子,你便听见了利刃出鞘的声音,连同着一个中年男子的饱含恐惧的惊呼——
“救……”
声音截然而止,你亲眼看见了一条生命的消逝。
这便是你会遇见面前的面前这个一身简单黑衣的少年的原因,他的剑此时还悬在你脸侧,像是某种无声的威胁,剑身上殷红血液滴落,落在你洗得发白的绣花鞋边,炸出一朵花。
面前的少年五官锋利,丹凤眼轻斜着睨你,周身气质危险神秘,让你心底发慌。
你眼眶还带着些红,声音细如蚊蚋,“我不是坏人。”
你鼓了鼓脸颊,又补充道:“也不是什么虫子。”
顾长策眉峰微挑,丹凤眼晕开漂亮弧度,眼底闪过一抹极淡的愉悦。
他伸手将剑拔出来,在手上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剑身上被溅到的血被甩出去,几个呼吸间,剑身又恢复了光洁。
他这才看向你,声音里听不出情绪,“都看见了?”
这可难办了。
以往不管是任务目标,还是在任务目标身旁的虽是无关却无意间撞见这肮脏事的人都会被他除去。
斩草除根,他向来最为在行,如今却有些不想下手。
顾长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滑过你,从你光洁的额头到因为紧张恐惧而不自觉并在一起的脚,心下低叹——
世上怎的就生了个这样合他心意的人呢?
每一寸每一分,都像是照着他的心意长的,一旦入了眼,便是严丝合缝地存于心尖,这要他如何下手?
你不知面前的少年的心中所想,听到他的话,在撒谎与诚实坦白里犹豫了半秒,还是乖乖开口道:“我都看见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顾长策眯了眯眼,眼底恶劣笑意一闪而过,“我要如何相信你?”
你愣了几秒,打量起眼前的少年来。
他实在生了一副好皮囊,面白如玉,稍显凉薄的丹凤眼在惨白月色下,越发显得他的眸极黑极亮。
再往下,是少年特有的修长身形,肩宽腰窄,单薄脊背显出几分少年人的纤弱,长靴被束绳紧绑着小腿,干净利落,走动间还能隐约看见紧绷肌肉。
再联想到方才毫不迟疑的杀人手法,你疑心他是什么组织里的人物,在这乱世中,这样的人并不少。
你又想到不久前,父母说的话。
乱世中,每个人都不好过,父母因为银钱而担忧,你也打算去找个长工来减轻家里的负担,但你一个年轻的弱女子,在这城里什么人都不认识,莫说找长工,怕是会被人连皮都吞下去。
除非、除非你有人庇护。
几秒间,你就做好了决定,颤巍巍抬眼,对着眼前的少年抿唇露出一个笑,“你可以一直跟着我啊。”
第一次做这样诱哄人的活计,你心下有些紧张,攥紧了发汗的手心,你给自己打了口气,接着道:“你跟着我,不就可以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将你的事情说出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