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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渐冷,便诱发了旧疾……”
“旧疾?!”李珩大惊,竟一把捉住了方篱燕的手腕,“他……”
“但已无大碍。”方篱燕打断李珩的话,“陛下,毕竟父子连心,还清陛下多多陪伴太子,心病终须心药医。”
这话让苏星南挑了挑眉毛,怎么回事,方太医这是责备皇帝不关心太子?
“见过苏大人。”方篱燕这边刚刚说教过皇帝,那边便向苏星南搭话道,“请苏大人借一步说话。”
“这……”
“苏少卿,你与太医先离开吧,朕在这里陪一陪太子。”李珩对方篱燕的话竟也没有生气,他在床边坐下,拿起毛巾来给儿子擦了擦脸。
方篱燕跟苏星南来到外堂,“苏大人,我打算不继续住在那所小院了,反正是你苏家的房产,不如你就接管回去吧,也好给你作个纪念。”
寻常人知道自己院子里埋过死人以后要搬走那都是非常合理的,苏星南也没有一点疑惑,“我去给大哥说一声,让他找人处理吧……不过,方大人说的作个念想是什么意思?”
方篱燕道,“那院子不是你故去女眷的埋骨之地吗?难道你不想给她重修墓穴,入土为安?”
说道苏千红,苏星南的心就一阵刺痛,魂魄都已经消散了,又如何入土为安?“不必了,若是要记住一个人,她就会永远在我心里,不需要墓碑坟地这些外物了。”
“嗯,那麻烦苏大人转告了。”见苏星南颇为坚决,方篱燕也不便勉强了。
“方太医,刚才你说殿下用神过度,是在为什么而烦恼吗?”太子并未辅政,也无职权,尽管时有想法,但也只是想法,苏星南猜想他这次是想要把想法实践了——但愿不是与道教相关的想法。
“朝中近日为税制改革而纷争不断,于是殿下也想拟一个方案,便把自己累倒了。”方篱燕轻描淡写,“那些数字就是我看见了也会觉得头晕呢,也难为殿下了。”
“啊,税制大事,确实极耗精神。”苏星南没想到李钦竟然连那么复杂的问题都想要解决,一边为李钦的大志折服,却也一边感叹他的健康辜负了他的志向,“若是折寿十年真能为殿下求得身体安康,我也是愿意的。”
“苏大人,任何人的性命都是平等的,你的十年寿命就留着自己用吧。”医者父母心,方篱燕大概听不得这种话,语气也带了微弱的责备。
苏星南知道自己说错了,便道了歉,两人闲话几句以后,李珩便出来了。苏星南跟着李珩一同离开,方篱燕目送他们远去,才折回卧室,查看李钦的气息。
脉象总算平和下来了,气息虽然不够强健,却也绵长,该是一个好梦吧?
方篱燕摸了摸李钦的额头,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小师弟,我还能守护你多少次安眠呢?
89
京城华灯初上,十五时节的东西市热闹得很,而云坛也如往常一般迎来送往,莺声笑语,不过略扫兴的是云坛的头牌咏真今晚已客人,早已经关起门来翻云覆雨了。
咏真斜挑着眼角,修长的手指插进腿间那人的发顶,慵懒地抓了两把,力度略有些大,那人以为他不满,便抬起头来看他。
正是秦沐朗。
“没事,你继续吧。”咏真挺了挺身子,搭在他肩膀上的腿收了收,曲起脚尖在他肩头上打圈,“还是你已经忍不住了?”
秦沐朗脸上一红,他身无分文,本就是碰运气一样到云坛的,只想见咏真一面,不想他竟让自己登堂入室,继续欢好,此时他所有的骨气都没了,只想全心全意服侍好咏真,便连忙摇头,“不是,咏真先生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哦?对我这么好,你喜欢我?”
“哎!我……我……”秦沐朗面红耳赤,但是都已经吸人家老二吸得那么丢脸了,再否认也是徒然,便脖子一梗,点头道,“是的,我、我很喜欢你……从第一眼看见你就……”
“哦,也就是你从第一眼看见我便想跟我欢好了?”咏真毫不在意,这样想的男人多了去,还不能把他感动,“那如果我现在说,我不想让你插,你就这样回去吧,你还喜欢我不?”
“哈啊?!”秦沐朗十分意外,已经高昂的分身早把他裤子都顶得湿了一片,莫非咏真从一开始就是打算看他笑话?
唉,一定是这样吧,他是京城有名的花魁,自己身无长物,又死缠烂打,他绝对是想戏弄我……
秦沐朗有些挫败,但转瞬又觉得这种蔑视是应该的,他不过是个罪犯,早就习惯了各种白眼,就连最貌丑的窑姐儿也能取笑他,何况是咏真?
一旦想到这些平日遭受的冤屈,秦沐朗的眼神便锐利了起来:这里不过咏真一个人,他也已经被挑起了欲火,就算自己来强硬的,他也大可以说以为他在跟他玩情趣,大不了再去坐一次牢而已,为咏真这样的绝色,也值得了。
贼心色胆都齐备了,秦沐朗马上就去解裤子,咏真见状,便把长腿收了回来。
秦沐朗以为咏真要逃走,没想到他竟往贵妃榻上一靠,一条腿分高高抬起搭在靠背上,一条腿垂下直踩着地面,把自己大大地分开了,粉色的后穴彻底露出,看得秦沐朗一阵发呆。
咏真皱了皱眉头,“进来啊,不想做啊?”
“啊……啊!是,是!”秦沐朗满心欢喜,扑到贵妃榻上,扶着阳物便挺身进入。
秦沐朗身材健硕,那物也十分雄壮,顶进来时咏真深呼吸了口气才完全容了进去,他闭上眼睛,任由身上的人抽动,只凭着原始的本能去体会肉欲的快感。
他记起自己初次凝聚成人的时候,那时候天很黑,四周只有一阵腥味,惨白惨白的月光偶尔从乌云后面露出来,照见了一地骨肉肢离。
狐狸,成千上万只狐狸,纵横交错地重叠在一起,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它们的眼睛都睁着,眼睛里流出的乌黑的血水,死不瞑目地朝同一个方向伸着颈脖,好像在盯着仇人一样。
他被吓到了,于是他没命似的跑了,一边跑一边不受控制地发出阵阵嘶吼。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但他觉得满心都是哀伤与愤怒,唯有奔跑跟吼叫能稍微让他舒服一点。
于是他跑啊跑,叫啊叫,直到太阳露出了第一线光,他才在一条河涧边停了下来,本能让他喝水,于是他停下来喝水。
忽然耳边传来很吵杂的声音。有几个东西朝他走过来。
他看看水里倒映的自己,又看看那些朝他走过来的东西,嗯,他们跟我长得很像,除了他们身上有那些一块块的东西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