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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出口气了?”
大头没被吓到,反而觉得他摔笔的动作帅呆了,夸张地说:“能,那当然能!我们傅哥做得对,老早就看那个冯敬不顺眼了,不就是成绩比较好,年级比较高,家里还有点小钱嘛,拽得跟个二万五似的……咱们早就该出出恶气……”
他叨叨絮絮说个不停,傅嘉全当耳旁风,这态度越发让大头拜服了,缠着他要做他小弟。
“高二男生暴打高三学长”,成了风靡六中的大新闻,更何况这件事的结果是“受害者”被逼转学,而“施暴者”却全身而退。不仅傅嘉自己班上的人会对他指指点点,也有其他班甚至其他年级的人跑过来一睹傅嘉真容。
大多数同学都只是听个热闹,不清楚打架事件的具体细节。想到被打的学长离开了学校,而打人的学弟连处分都没有,就先入为主地认为这里头有什么钱权交易,甚至还想象出一出富家子弟欺凌平头老百姓,而平头老百姓无处申冤的大戏。
只有傅嘉本人知道,他并非全身而退。
课间时,傅嘉被守在教室门口的班主任拎去了办公室。事发时班主任不在场,等他得到消息赶来学校时傅嘉已经不见人影了,下午也请假没来学校,所以他憋着股劲要好好教育傅嘉。
班主任一口气训了十分钟,傅嘉一直低着头听训,认错态度良好。班主任见他一直乖乖回答“我知道错了”,心里的气消了不少,面色也缓和了,说:“我知道,是冯敬那边有错在先,但暴力是万万不可的,校领导经过讨论以后决定不给你下处分,但素质分还是要扣一点,你能接受吧?”
傅嘉连连点头。
班主任这才路出满意的神色,拍拍傅嘉的肩,说:“加油,好好学习,不要被这件事影响了。另外,学校有要求,让你写一份检讨。”
傅嘉一愣:“检讨?”
班主任点头:“对,二千字以上,明天早自习交给我。”
听到“二千字”三个字,傅嘉眼前一黑。
一直以来,傅嘉都认为自己最薄弱的科目是数学和英语。因为他上学晚,以前也不认真,所以算数能力很弱,对英语的语感也趋进于零。
至于语文,傅嘉靠着死记硬背,勉强把成绩提到了一个不用担心的水平。但是……让他写八百字的作文也就算了,二千字检讨?这是正常人写得出来的吗?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傅嘉走去高三教学等陆齐安。他盯着从出口涌出来的人,想着可以和陆齐安一起回家吃饭,为了检讨书而纠结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等到陆齐安从教学楼里走出来时,他已经把检讨书的事忘干了。
陆齐安和他并排向校外走,说:“下次你可以留在教室等我。”
升上高三后,几乎每次放学老师都会拖堂。今天拖了五分钟左右,所以傅嘉没等多久,但总有拖个十几二十分钟的时候,陆齐安不想让傅嘉站在楼下等他。
傅嘉不知道他的想法,说:“那我怎么坐得住啊?”
陆齐安看向他,问:“不冷吗?”
傅嘉环顾四周,忽略掉来来去去的行人们,贴近陆齐安,偷偷牵他的手:“你给我捂捂就好了。”
陆齐安心里一软,将他的手握住,虽然午休时路上行人很多,但他始终没有放开。
至于傅嘉,因为一直和陆齐安贴在一起,到达公寓时已经满脸通红,体温也高到快要出汗了。
在门口换鞋的时候,陆齐安自然地松开了手,傅嘉这才发现自己满手都是汗,但陆齐安却没有嫌弃他。
两人一起去卫生间洗手,准备吃午饭。傅嘉在盥洗池旁的架子上看到了他织的那条围巾,他说了要自己处理,缪阿姨就没碰,任它脏兮兮地呆在那里。傅嘉想起打架的事,继而想起学校里的流言,有些犹豫地看向陆齐安,问:“我打架的事……是不是你帮我做了点什么?”
陆齐安正在用毛巾擦手,听到他提问,停下动作回答:“没做什么。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你的同学跟你说了什么?”
“我倒没什么事……”傅嘉有些难以启齿,“是因为我听人说,那个冯敬家里还挺有钱的,而且他当时底气这么足,一副要跟我死磕到底的样子,结果现在居然什么事都没有,一分钱不要我赔,他自己还转学走了,我在想,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花了很多钱?是不是……借用了陆家长辈的力量?
“我没做什么。”陆齐安说,“只是去医院和冯敬的家长聊了聊,刘老师也在场,大家一起把事情的原委整理清楚了,他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知道是冯敬先挑起的事端后就不想再追究这件事。至于转学,只是因为冯敬父亲的工作调动,他跟着移民海外而已。”
他说得越轻松,傅嘉越不敢相信:“真的吗?”
“嗯。”陆齐安肯定道。
傅嘉点点头,最终选择无条件地相信他。
有了陆齐安的这番解释,下午傅嘉面对同学们时就有了底气,对他们探究的眼神一概视而不见。只要有人来问,他就会把上午对大头说过的话拿出来再说一遍。
他坦坦荡荡,反倒让来凑热闹的同学觉得没意思了。
在学风严谨的六中,傅嘉打架的事能被热切讨论一整天已经算得上是个奇迹,到了晚自习结束时,学生们都满心疲惫,对这件事也提不起兴趣了。
傅嘉在桌前整理要带回去复写的作业,在摸到数学卷子的时候,他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班主任说的二千字检讨。
傅嘉睁大眼,差点拿不住书包。检讨明早就要交,而他现在却一字未动。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去高三教学楼,发现陆齐安已经在路灯下等他了。
回去的路上行人很少,但是傅嘉一不玩牵手的游戏,二不缠着陆齐安说话,一直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他差点撞到路灯前,陆齐安拉着他的手肘把带拉到了一边。
“怎么了?”
傅嘉恍惚地抬头:“没什么,我在想我没写完的作业。”
陆齐安放开了他,没再说话。
到家后,傅嘉提出要写作业,陆齐安就带他去书房。进门后,傅嘉发现曾经只有一个靠背椅的书桌前现在摆着两把椅子。
陆齐安的作业从来都不带回家写,因为晚自习的时间足够他完成一天的作业量。他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坐在椅子上:“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他这是要陪傅嘉写作业。
傅嘉精神一振,犹如被打了鸡血一般,瞬间有了使不完的力气。他坐在陆齐安身边,将两人的椅子挪近一点,再挪进一点。
他拿出卷子,哼哧哼哧演算,平时最为耗时耗力的数学压轴题竟然轻轻松松地就解出来了。他继续写英语的题,只有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