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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么近,朱警官说什么他都听见了。
他是从谢朝来到新世界的老古董,见过无数死贞死节的所谓“烈女”,对这些女人,他从来都看不起。人活着多不容易?只有在边城见过那些挣命努力求活的边民,才有资格说生死。
谢茂居然会为了一个软弱女子的自杀而沉默,这件事就让衣飞石很不理解了。
不管谢茂怎么想的,衣飞石还是随之起身,从背后抱住谢茂,安慰道:“先生,人死不能复生,要么我们这就回启平,送她一程……”
“她不是重点。”谢茂确实不在乎软弱自杀的女孩子。强者很难对弱者的痛苦感同身受。
这就像是一个常年刀光剑影中拼杀伤痕累累的女将军,根本理解不了闺中弱女被蜜蜂扎一下就哭得梨花带雨的痛苦。我挨一刀都好好儿的,你就那么小个眼儿,哭个屁啊?同理,谢茂和衣飞石也理解不了小呆姑娘自杀的绝望,那些能伤害逼迫小呆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不算个事儿。
这种同理心是不可能拥有了。但是,没有同理心,人还有公心,懂得何谓正义。
大多数人对一件事的看法,其观点都来自于自身的站队。
汽车撞了不按道行驶的电动车,常常开汽车出行的人会讨伐骑电动车的不守交通规则,常常骑电动出行的则抱怨道路太窄,非机动车道坑洼不平,限号骑电动车不限号开汽车的人则冷静地各打五十大板,表示电动车应该遵守交通规则,但市政规划太渣了,开汽车的也很冤枉,谁受得了这种鬼探头?
对大多数人而言,任何一次声讨与愤怒,实质上都是在替自己的潜在利益呐喊。
谢茂思考问题的角度并不一样。他常居上位,也不在乎这世上的大部分规则利益,以他目前开挂的能力,利益完全可以通过修改规则攫取。所以,他不会站队,也不会代表任何一方去呐喊。
他对小呆没有同理心,理解不了小呆所承受的痛苦,也永远不会落入小呆那样的悲惨境地。
可是,一开始他替小呆出头,也不是因为他站了队,不是他要维护自己的潜在利益。
这世上,总要有公道的。
林戴宇恃势行凶,沙京仗势欺人,有钱有权就能将弱质女流玩弄于鼓掌之间?
这要是林戴宇和三个女孩子的问题也罢了,谢茂完全信任法律。现在,沙京用他的翻云覆雨手,收买了董秘和小美,逼死了小呆,这件事就不是菜鸡互啄层面的问题了。
你想玩权势手段?
陪你玩。
——规则从来保护的都是弱者。
你沙京不遵守规则,非要玩出格的手段,那就看看,到底谁强谁弱。
第395章 乡村天王(154)
皇帝从不差遣饿兵。
谢茂本身可支配的社会资源并不多, 不过, 辐射面积很广。
得知陆春红跳楼消息的当天上午,他在卖风水物件和鸭子的小群里发了条消息,晚上请吃饭。
谢茂知道这群二代三代的生活习惯, 作息良好的是少数,睡到十一二点起床才是常态。他约人吃饭容易,大概也没多少人不肯给他面子,就怕人家睡得太香, 根本来不及看微信。
自从谢茂拿出第一批玉符“结缘”之后,小群的人数就从二十三人增加到三十五人。
群里各人都很想垄断资源。谢茂这样肯出世结缘又平易近人、疗效干脆毫不拖泥带水的大师, 举世难觅。好东西但凡珍贵必稀缺, 群成员多了,潜在竞争对手就多, 想要某东西时付出的代价就更大。
奈何当时谢茂手里缺钱, 新加入的成员里也确实有几个身份比较惹不起的,群里各人就算想暗搓搓地闭个群, 也不敢做得太明显——这要人家问,X少, 听说你新结缘的法器很灵啊?介绍个不?也没人敢顶着得罪谢茂的危险, 咬死了“没有啊, 半点儿都不灵, 被骗钱了”, 还得真心实意地夸。
直到谢茂履行了与盛世安全的翻译固件订单, 第一批货交割之后, 容舜打款及时,第一翻译收购顶呱呱的资金迅速回流,谢茂也就不着急卖风水挂件了,这群人方才私下串联心照不宣——反正不能再加人了!
于是京圈二代中流传了一个挺神秘的消息,据说有位非常厉害的大师,轻易不和人结缘,这不,错过了机缘,现在他都闭群了。真的加不进去!我试了,不让进。容大少、九爷、贤哥、王子和小猴子都在里边,这能骗你吗?
常燕飞还跟谢茂嘀咕:“哎奇怪,最近都没人加群了。”
谢茂心知肚明,不过,已经过了普遍撒网的阶段,小群暂时封闭也不是坏事。他就笑笑不说话。
上午八点,谢茂发了请吃饭的消息。
陆陆续续就有人回复,表示一定到。到下午三点时,已经有十七人确定出席。
这已经是个很了不起的与会人数,临时请客就能召集这么大一批二代,不少人都是接了微信立刻就从外地飞回京市,只为了赶这场饭局。——亲爹召见都没这么上赶着。
谢茂也懒得挑馆子,就在下榻的酒店订了半个宴会厅。
因是容氏旗下酒店,相当给面子,紧急安排了宴客事宜。上午谢茂和衣飞石照例去了盛世安全集团总部查羲和的下落,闲得天天打游戏的常燕飞被安排在酒店招待客人。
这批二代原本大部分都是常燕飞的“朋友”,由他出面接待很合适。
容舜实际上并不在小群里。谢茂请客的消息他不知道,直到有朋友暗搓搓地跟他联系,问他知不知道谢大师开晚宴的事,能不能携小弟混个位置,他才知道谢茂在酒店宴客。
谢茂敢过问容舜的安排,容舜可不敢干涉谢茂的行事,毕竟上下有别,这点儿规矩还是得懂。
谢茂请客却不通知他,他就只能假装不知道。捱到下午四点,谢茂起身告辞:“妈,我们晚上请朋友吃饭,得早点走。待会儿堵上了。”
宿贞正拿着笔算星衍,挥手道:“去吧去吧,你们年轻人好好玩。别喝太多酒。”
衣飞石将刚刚切好的智慧瓜放了一盘子在她手边,说:“您也别太晚。”
“知道了,儿子乖。”宿贞顺手搂住衣飞石的脖子,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她这动作做得十分随意娴熟,好像十多年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