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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
下课后,白耳小组集体出逃。
陈淘淘:“教室里的暖气是不是坏了,我总觉得背后好冷。”
孙朱凌:“那是后面两位大佬开启了冷风模式。”
杰西卡一脸天真:“所以张敛到底是直男还是gay?”
西蒙:“gay,哪里有gay?”
白耳也察觉到了张敛和顾焕之间的古怪气氛。他们虽然经常一起出现,关系却似乎没有白耳想象得那么好,有时候甚至表现得十分紧张。这让白耳完全不懂他们的相处模式。从根本上来讲,张敛是个钢铁直男,究竟为什么会和顾焕这个坦白的同性恋做朋友?
要完全理解人类的社交关系图谱比学好微积分还难。
白耳像往常一样下课后泡图书馆。他用笔电写完一篇作业之后,想拿出平板电脑对照笔记检查一下,结果发现自己的电子笔不见了。
他翻遍书包和口袋都没找到,仔细回忆,只有可能落在教室,因为他清楚记得自己早上还亲手把电子笔放进书包。
无奈,白耳只好又往教室走。他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想了想,只得试着拿出手机在专业群里问了一句。很快有一个女生回复他,说自己在教室里捡到一只电子笔,送到了楼下的师生接待处。白耳忙朝她道谢,跑下楼去拿笔。
这样来回跑一趟,天已经全黑。自从进入冬令时后,白昼越来越短,黑夜越来越长,每天四点以后就几近天黑。这倒不算什么,他的主课导师——一个极其活泼开朗的中年女性,特地拉过他叮嘱,让他晚上一定不要单独出门。
末了还十分委婉的提醒他:“你得知道,这里的风气可不大好。”
白耳当时都懵了,不知道这位和善可亲的女士为什么单独把他拎出来叮咛,直到走出教室他都还在怀疑自我:“她觉得我是女的?”
一旁的西蒙和孙朱凌差点笑裂。
离开校区范围后,人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稀少下来,连路灯也黯淡不少。白耳被夜晚的冷风吹得一哆嗦,紧了紧口罩和围巾,加快脚步往家里走。
路边灯光与阴影错落,树木在地面上投下深色黑影。偶尔有几个人走过,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白耳走到一杆路灯下面,迟疑地停住了脚步。
他从刚才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夜晚虽然风声大,但他依然能够在自己的脚步声间隙中偶尔捕捉到极其微弱的另一个脚步声。那声音很轻,频率极低,却从白耳离开喧哗的校区范围开始,一路跟到他现在。
白耳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站在路灯下回过头,没看到有人跟在他后面,只有一个背对着他往反方向走的人,和一个对面街上正在走路的人。
有人的存在令他稍微安心一些。白耳硬着头皮转过身,脚步不自觉加快。
几乎用疾走的速度奔回家的白耳看到那熟悉的屋顶时,悄悄松了口气。他刚要拐过街区进去,忽然听到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今天姚叶找你做什么呀。”
莫菁的声音。听起来轻轻柔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然而被撒娇的对象显然不识情趣,冷淡地扔下一句:“找我复合。”
张敛。
白耳想扶额。张敛对他来说有三大谜团,单独装酒的胃,直男的交友偏好,和天降女神女朋友,还是超粘的那种。
“张敛,那你和她说什么了。”
“懒得和她说话。”
姚叶又是谁?白耳心中惴惴不安,生怕自己撞破什么情感纠葛现场,只得闭眼往前走,试图在他们说出什么更劲爆的话提前告诉他们这里还有个人。
“二敛,你让我好没安全感。”莫菁的声音掺进点适时的委屈,“你那么多前任,万一都来找你复合怎么办呢。”
白耳差点一跟头栽地上去。
张敛依旧没什么情绪:“你开始和我谈的时候就知道我前任多,现在和我提这?”
“——不好意思。”
白耳的出现显然让两人吓了一跳。莫菁本来双手环抱着张敛的腰,偎在他胸前抬头看他,在看见白耳后忙松开张敛,理了理自己的裙子。
而张敛反应更大。他直接后退一步,和莫菁拉开距离,瞪他:“你哪来的。”
气氛尴尬得白耳手脚差点僵硬。
“刚从学校回来。”白耳贴着墙飞快从他们身边蹭过去,末了还朝他们鞠了一躬:“不好意思,真不是故意听到你们说话,我现在立马进屋。”
他转身几步上了台阶,利索打开门,“砰”地一声把自己关进了房子。
张敛原来有很多前任?算了,依他的性子,有前任才正常,没前任倒奇怪。白耳胡乱想着,莫菁好苦啊,长得这么漂亮,脾气又好,倒头来还要忍受张敛的前任和坏脾气,简直模范女朋友。
要是他,肯定早就一耳光抽过去。
不对。白耳清醒过来,他为什么要把自己代入张敛的女朋友角色?他有病?
白耳坐在房间里收拾东西,隐隐听到楼下传来争吵的声音。
他耳朵尖,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怎么回事?白耳愣了一下,然而又犹豫几秒,他实在不愿意再去听别人的私密事,只得又从房间滚到厨房,准备给自己做晚饭。
他们俩吵架,提我的名字做什么?白耳满脑子问号,往锅里一个一个放饺子。
他煮饭前想了想,不确定张敛吃没吃饭,要不要在家吃晚饭。但还是连他的份一起煮了。
白耳煮了一大锅饺子,盛出一小碗坐在餐桌旁慢慢吃。
还没吃到第二个,张敛进门。他看起来情绪相当糟糕,进来时目光瞟到白耳,和白耳的视线碰上,然后更加不快地移开。
白耳:“?”我又招你惹你了?
他见张敛一脸烦躁,想着他刚才和莫菁吵了架,心情不好也正常。于是主动开口道:“吃饺子吗?我给你也下了。”
张敛抬头看他一眼,走过来。白耳以为他这是要吃的意思,正打算顺手给他盛一碗,就听张敛问他:“你偷听我们说话?”
白耳的身形顿住了。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眉头微微皱起来,对“偷听”这个词感到很不舒服。
“我没有偷听。”白耳说,“只是正好回来。”
张敛没什么表情的“哦”了一声。
白耳抿起嘴唇,胸口窜起一点火星。
他一点都不喜欢张敛这种表情。目光又冷又散漫,眼睛低垂,嘴角下摆,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好像别人说什么都是笑话。既然不相信他,为什么还要问?一副很需要他的解释的样子,到头来还不是随便听听就丢在一边。
张敛和曾经那些围着他打听他的体质、听完后又轰然散去的人,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