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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承认各种组合的配偶,但各种调查显示,多种组合的配偶中,beta与alpha或omega结合的婚姻离婚率都居高不下。其中的原因很简单——信息素对alpha与omega的吸引是绝对的,对beta来说却是无效的。这好比对于能够品尝到千滋百味的饕餮,淡而无味的清水白菜自然是不能让饕餮感到长久的心动。更要命的是,信息素这东西还有契合度一说,要是遇上了高契合度的,保不准没过几天就AO天雷勾地火beta头顶绿油油了。因此,就生理层面而言,社会普遍认为AO的组合才是最为稳固的两性关系。
李斯年不想凑这个热闹,他只想好好过——两个人很好,一个人也不赖;蜜里调油当然幸运,相敬如宾也未必糟糕。况且比起成家,他还是觉得还是堆在桌头小山一般的文件和数不清的会议更重要些。
李斯年梳着纹丝不乱的大背头,定制的三件套在身上妥帖整洁,脸上没有多少表情,指尖却转着手上的婚戒。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波打脸真的疼。
他们俩是相亲认识的。李斯年当时听自家母亲说想介绍个alpha给自己认识,直扶额“妈您能靠谱点儿吗”,逼得李妈妈拿出和自家丈夫撒泼耍赖的劲儿来,总算把儿子哄到了餐厅里答应和传说中“事业有为相貌英俊品行端庄谁错过谁后悔”的alpha吃顿饭。
唐昊的确算得上事业有为相貌英俊——三十多岁他已经是A大化学系的教授,身材挺拔,剑眉星目,相貌堂堂,以至于一见面李斯年就在心里默默安慰A大化学系的omega大学初丁——没法认真听课,真不怪你们。
唐昊话不多,却能够在每次侍应生为自己布餐的时候说声谢谢,能体贴地等他缓过初见的尴尬,能和他一起消化沉默的时刻,能稳稳地接住他留下的话尾……就像炎炎夏日里大树下的一阵凉风,让他感觉清爽和舒服。于是之后的几次约会都挺顺理成章地发生了:比如城东有著名艺术家的巡展要不要一起去看,比如城西有朋友开了家清吧要不要一起去,比如城南的杏花开了一片要不要去踏个青,比如城北的新餐馆貌似还不错要不要去试试……
要说唐昊哪里让他喜欢,李斯年说不出来。于他而言,唐昊就像一杯清水,一罐新鲜的空气,因为不特别而特别,因为不轰烈而轰烈。
两人把日子过得温温吞吞不紧不慢。李斯年忘了时间,忘了冗杂的工作,忘了偏头痛和兜里的止痛药,也忘了AO的信息素吸引力。他那像被冰封住的表情在最深处产生了裂痕,慢慢地开出了明艳的花来,而直到那时,李斯年才知道遇见爱情的自己能够这般明朗。
于是求婚,订婚,结婚,他们在一起了。
生活不都是这样过的吗,细数着柴米油盐的烦琐,两人的爱意从浓烈归于平淡。李斯年理智多年的脑袋头一次毫无根据地信任着这样的结局,直到某一次和唐昊一起逛超市,他才发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李斯年正在挑橙子,突然后背被撞了一下——“对不起对不起!”omega姑娘惊恐地低头道歉,“我脚滑了一下,真的对不起!”
姑娘栗色的长卷发乖巧地披在两肩,一双褐色眼睛明亮又清澈,李斯年都看得有点晃神,“没事。”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姑娘不停鞠躬后退走远了,李斯年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而后转过头把挑好的最后一个橙子扔到篮子里,“走吧。”
走了几步,他才发现唐昊顿在原地,“走啊。”他催促着。
“鸢尾。”唐昊却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鸢尾?”李斯年奇怪地问。
“鸢尾花的味道。”唐昊突然用力抱住李斯年,把鼻子埋在李斯年的头顶。
李斯年懵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位冒失的omega女孩,信息素的味道是鸢尾。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李斯年熟练地倒车入库,下车就走。唐昊跟在他身后,维持着微妙又令他恼怒的距离。
前所未有的烦躁和焦虑卷袭了李斯年的脑海。等唐昊关上大门,他狠狠地把alpha推到门上,嘴唇用力地压了上去——不像缠绵,更像是打架。
唐昊回应着李斯年疯狂的亲吻,手抬起轻轻拍着李斯年的肩膀以示安慰,等待他冷静下来。
“你的信息素,什么味道。”李斯年摸上了唐昊后颈的腺体。
“……它不会影响我们的。”
“我问你是什么味道!”李斯年张嘴就咬上了唐昊的后颈,血腥味从他嘴里漫开,但除了铁锈味,他什么都闻不到。
第一次,李斯年觉得beta这个身份是那么可悲。
他要对抗的是大自然对AO组合的竞争优势,而他不过是漫漫岁月长河中微弱的一朵水花。在那一瞬间,他就是敌不过一个和唐昊信息素高契合的擦肩而过的omega——甚至,他明明知道那个冒冒失失的姑娘并没做错什么,还是对她产生了怨怼:为什么你偏偏就那个时候来了超市?为什么你偏偏在我背后滑了一下?为什么你要让唐昊注意到你?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我居然会,这样想?
李斯年把脑袋窝在唐昊的颈侧,咬着牙用力地无声地哭着。感受到湿润水汽的唐昊叹了一口气,只能把怀里的beta抱得更紧,“……是愈创木。愈创木的味道。”
愈创木和鸢尾。多好的搭配啊。
李斯年感觉自己又开始偏头痛了,同时胃部像是经历了一场后知后觉的宿醉般泛起阵阵酸意,但他还是坚持抬头再次亲上了唐昊的嘴唇,“我们做吧。”
唐昊细致又轻柔的吻一点一点地落在了李斯年的脸上,手上不紧不慢地解开李斯年的衬衫扣子,露出了他瘦削的身体。
疼。
李斯年皱着眉头躲开了唐昊的亲吻,他低着脑袋,躲过了唐昊一瞬间变得暗淡的目光,瘦削得要紧的手用力地扯着唐昊的领口,狠狠地咬上了唐昊的颈侧。
唐昊把李斯年托到床上,他扶起李斯年的腰,大拇指在他那浅浅的腰窝间逡巡片刻,便缓缓移向了两瓣雪白饱满的臀肉,手指试探地探近了红润的穴口,耐心十足地揉搓着含蓄的褶皱。
好疼。
李斯年上半身趴在床上,用尽全力把自己的臀部送到后方,腿上肌肉因为腹部巨大的不适绷得极紧,就连一个个莹润的脚指头都蜷成了一团,而唐昊根本没办法揉开缩得紧紧的小穴。他把身体拉成了一张过分紧张的反弯的弓,薄薄的肌肉像刻在那上面的暗纹,沾染了桐油似的汗水,从里透出过分浓烈的绯红色。
唐昊的目光晦暗不明。他俯身,因为常年在实验室待着不见阳光所以白皙得过分的身体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