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清穿之作精公主的团宠生活 第85节
“五阿哥,这是什么?”
“你觉得还缺什么,可以自己补,今儿不答完,谁也不要离开这间屋子。”
舜安彦再看了眼这张纸,简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与其说这是题,不如说这是份刑部堂审模板——主要审问他过去做的种种是出于对元衿何种居心。
他若答错里面任何一个问题,可能都会被剥夺进畅春园权利终身,连彦寻那只猫都不能再靠近。
舜安彦靠敏锐的直觉和纸面的字迹判定:“四阿哥问的?”
胤祺也不和他瞎废话,“本阿哥亲自伺候你笔墨,快答吧。”
虽然还有宿醉的头疼在,但舜安彦仔仔细细看了遍已经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即这张纸他答不得。
他背上沁出冷汗来,未来雍正爷的逻辑太可怕了,这里头的很多问题属于“先定罪后发问”的类型。
比如那句:谢恩于公主,可叩头可上贡,汝何故送一猫?进进出出,往来内外,居心几何?
再比如那句:烟花易逝,公主千岁,汝可知大不吉?
胤祺把笔塞在他手里,不容他拒绝:“快快快!”
舜安彦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可五阿哥是皇子,这该死的清朝尊卑有别,他轻易反抗不得。
只能拖延——
“五阿哥,求教这件事到底是为何?”
“五阿哥,奴才真的不明白,猫的事不是您作主的吗?”
胤祺素着脸问:“舜安彦,你扪心自问,你对五妹妹是不是好过头了?”
舜安彦的第一反应是:连五阿哥都觉得他对元衿好的没话说,元大小姐快来瞧瞧,群众的眼睛是多么雪亮。
接着,却意识到了事态的不对劲。
皇子们怀疑他对元衿别有用心?
这可真是误会了。
他这是前世造孽,倒穿三百年还债。
还好,他之前曾经准备了套说法,现下可拿出来说一说。
但素来好糊弄好说话的胤祺,这次却铁石心肠,只压着舜安彦认真答题,半点不给他狡辩机会。
正两相拉扯时,舜安彦的房门又一次被推开。
先是一阵肆意张扬的桂花豆蔻香涌入,接着是一双纤细洁白的手搭在梅花窗棂上,然后是一袭茜红银织嵌白狐风毛披风。
最后是元衿那张熟悉的脸。
十四岁的年纪,她褪去了过去的甜美可爱,又变身成了那个让追求着前仆后继、艳丽绝伦的美人。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骄矜柔弱,软绵绵地说:“五哥哥,我困得脚底发虚,你快给我找个地方坐一坐。”
作者有话说:
我好久没做生产队的驴了,真的是被封控和这段剧情给逼的,我写的很开心结果emmmmm
猜吧,小燕子喝多了传啥话了,别的不论今晚最得意的彦寻,它的小鱼干管够了。
我绝不剧透敏敏的事,这是我最后的尊严!但我要把敏敏没猜对元衿喜欢哪句的那首贺新郎放在这儿,有兴趣可以回看下52章小燕子自己搬位置时的对话。
辛弃疾的名篇:
甚矣吾衰矣。怅平生、交游零落,只今余几!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问何物、能令公喜?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略相似。
一尊搔首东窗里。想渊明、《停云》诗就,此时风味。江左沉酣求名者,岂识浊醪妙理。回首叫、云飞风起。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
————
看到这儿就别吵了,夸敏敏的随便夸,我代表此刻的元衿发个红包支持你们。
第58章
“你怎么跑来了?”
胤祺的意外里夹杂着怀疑,怀疑里又包含了担心。
元衿这两年精心调养,不像十岁前逢入秋便百日咳,但秋日不宜吹风的习惯依旧保持,人人都生怕她那天生脆弱如琉璃花瓶的身子有个好歹。
“找我的猫。”元衿细嫩的双手朝舜安彦的床榻方向拍了拍,“彦寻,你昨天都去哪儿了呀?我大半天都没见你。”
彦寻跐溜一下钻出来,扑了元衿一个满怀,顺便还在她精巧的下巴上蹭了蹭。
蹭出了点油花。
元衿眉头皱了起来,“你是不是偷吃了!”她把彦寻的拎起来捋了捋猫,沾到了一手的碎屑。
“你吃了多少小鱼干!”
舜安彦闷不做声,但眼神飘向了他藏小鱼干的篮子。
里面已经干干净净,连鱼尾巴都没剩一条。
“鄢!少!爷!”
元衿抱着彦寻咬牙切齿,直气得和寻仇一般,“不能给它吃那么多!”
“奴才……没有……”
他企图狡辩但显然没有成功。
“完了完了完了,它今天肯定得噎着,说不准还得闹肚子。”
元衿抱着彦寻泫然欲泣,谴责的眼神剜了舜安彦十七八遍,最后命令道:“你快去找个郎中给他瞧瞧。”
???
别说舜安彦懵了,胤祺也懵了。
给猫找郎中?
去哪找?找哪个?怎么找?
但舜安彦还是说:“奴才这就去……”
他身上还有酒气,衣服也是昨日的,下巴上也都是青色的胡茬。
整个人邋里邋遢,和平日清爽英气的样子相差甚远。
就是对元衿的服从没有变。
胤祺心里抱怨了句,把舜安彦拦了回来,“找什么呀,宫里一大堆太医呢,轮得着你找?先把题写了。”
“什么题比彦寻重要!”元衿一伸手,把书桌上搁着的那张纸捏在了手里。
胤祺想夺回,被元衿美目一瞪,便收了手。
“这什么?这都什么?”元衿好看的眉眼间没有气恼,倒是如看到个好玩的猴戏,“五公主怎么认识舜安彦?这题不该五哥哥答吗?”
元衿一手抱着彦寻,一手拿了支湖笔,仿着康熙批红的样子在纸上画道道带批注,先把第一题画给了胤祺。
“提琴?找九哥去啊,他先喜欢的西洋玩意儿,我都是跟他学的。”
顺手又画走了一道。
“猫?怪四哥啊,养狗不养猫,狗还要溜多麻烦呀。”
又是一道题画了个叉。
这么一路画下去,最后只剩烟火和居心。
“什么叫大不吉!东风夜放花千树,好着呢!”
元衿在大不吉上画了个巨大的叉。
这般,便只剩下了居心。
她倚在圈椅上,捋着彦寻的小脑袋,笑盈盈问:“五哥哥觉得鄢少爷对我太好吗?有比你对我好吗?”
“那当然不如我!”胤祺绝不会在此事上认输。
“那不就得了。”元衿还倒打一把,“这纸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大早要他答这戏玩意儿?”
胤祺不知如何开口,难不成当着元衿的面说,她的兄弟姊妹开了个会,替她提前把关了下额驸?
他不敢揣测元衿的反应,有可能是害羞的跑掉,也有可能是当场气晕过去。
但绝不会是心平气和地接受。
元衿一直不喜欢别人替她安排事情,胤祺和她相处多年,这点觉悟早已有之。
胤祺在心里斟酌着回答,可彦寻这只小猫咪打了个嗝。
元衿紧张地抱起了它,目光扫着它上上下下,不停地问怎么了。
而舜安彦却在她的紧张里,抓到了一个眼神。
“公主,奴才家常有个郎中,是为祖母侍奉汤药的,事从紧急奴才带猫先去找那郎中看看。”
“快快快!”元衿搂住彦寻拔腿就跑。
胤祺想要拦,还被她泪汪汪的眼睛摆了一道,“五哥,我的猫要有事……”
直到元衿和舜安彦消失,胤祺都没明白过来,自己怎么就从兴师问罪的刑部堂官,变成了阻碍元衿宝贝猫咪看病的恶人了。
他拿起那张被元衿批满了的纸条灰溜溜地离开了佟园。
*
佟园得蒙康熙恩赐,占地面积在西山重臣的别苑中数一数二,景致布局也曾得内务府负责畅春园的工匠们参与,园中雕栏玉砌、山水亭林错落有致,曲廊弯弯移步换景。
一脱离五哥的视线,元衿的脚步便慢了下来,寻了个可尽观佟园的四角亭坐下。
此处视野开阔,随时可发现有无人跟踪,元衿便放松下来,嫌弃地晃着彦寻叨叨它:“偷吃还是被喂的?不管是哪种你都不该吃,已经很胖了,超重了,以后会心脏肥大、呼吸不畅、关节弯曲的。”
舜安彦跟在后面笑了笑,还认真地点了点头。
元衿听见,回头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