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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学历,吃不了苦,没有人脉也没有长辈护持,如果不是后来遇到一个好心的托所老板,暂时给了他一份工作,霁遇得去干苦力。
后来稳定来了,他应聘去了一所幼园,就这干到了回国。
李一维说:“你的变化真的好大。”
霁遇盯着窗外发呆,听到这句话,莫名想到机场见到施晏止,对方的眼神和成熟的男人气质。
李一维抱着手臂看着他,突然说:“你该不会还在想刚才的机场?”
霁遇回过神:“什?”
“你果然是在想施晏止!你果然还忘不了他!”
霁遇被他震的耳廓发蒙,想起方才在机场的新仇旧恨,气呼呼道:“别乱猜这些有的没的,李傻逼。”
李一维:“……”
李一维以前也骂过他不,最开始的那次,是咖啡馆外、霁遇抱着那块干净的纸巾发呆的时候,李一维一脸无语:“傻逼,你好傻逼啊。”
但是那个时候的霁遇不会听,他追了施晏止一整年。
李一维骂他舔狗,霁遇当时不明白,但觉得不是什好词,一起打游戏的时候把人揍了一顿。
大概是霁遇这辈子没干过这有耐心的事,把人追到之后,没处满一年,就以他国而告终。
霁遇父亲离世后,他的母亲开始频繁生病,精神方面也现了问题,霁遇陪国治疗。
那个时候施晏止不在锦城,他的大哥结婚,一家人去了大嫂所在的Y县,距离锦城八百多公里。
临走前,霁遇给施晏止打电话,施晏止问他什时间。
霁遇问他不来看他。
施晏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他说,“路上顺利。”
这是拒绝了,霁遇握着手机的手收紧,嘴动了动,却没说话。
追了人一整年就够丢脸了,男孩子还哭鼻子,也太丢脸了。
当时的霁遇还没有过完二十岁的生日,家里了大事,最亲近的家人无法再支持他,而他面前是无比陌生灰蒙的世界。
霁遇哦了一声,便听见手机的忙音。
喜欢好像从最开始的无比热烈,最后归位寂灭的分道扬镳。
霁遇按了按车把手,叹了气:“得了,人要向前看。先填饱肚子,再考虑一步怎办。”
李一维家里是搞餐饮的,是锦城最大的会所背后的老板,但那不是声色会所,做的都是正经生意。
两人去了李家产业的一家饭店。
霁遇点的不多,尽量不浪费,他很久没吃华夏菜系,有些怀念,吃的多了点。
吃完饭,霁遇婉拒了李一维和几个老朋友去喝酒的邀请。
以前在锦城,霁遇因为他父亲的关系,是圈子里的朋友的中心,领着一群朋友到处玩,赛车会所等等。
现在不是以前了,不过他倒也没有感觉有多不好意思,只是没必要。
“我走去对面打个车。”霁遇拿过己的行李,道,“你也别玩太晚了,走了。”
李一维感叹地看着他这个老朋友潇洒的走去三米,又退回来,认真问他:“你有现金吗?不先借点?”
李一维:“……”
霁遇去了银行,取了点现钱,已经是夜晚。
凉风一吹,他清醒了一些,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沿着整条商业街往前走。
锦城比以前更为繁荣,这条街他以前根本不记得,而如高楼大厦。走到尽头,霁遇在一幢高高的写字楼停,眯眼辨认大门入处“思创”两个字。
公司名字不怎样,门面倒是气派的不得了,喷泉鲜花,包括大门都是气阔敞亮。
霁遇折回去,沿着路走了会,便打车去了租房的地方。
地点在生活住宅,小了点,但设施齐全,交通方便。霁遇将新被子拿来铺上,去洗了个澡,李一维应该是叫人提前买好了生活用品,倒还挺周到。
霁遇难得觉得他这朋友交的挺值。
因为折腾了一天,霁遇睡得早,但没过多久,他被隔壁吵醒了。
房间安静来,隔壁的声音就显得清晰许多。
霁遇是个成年人,虽然没实践但也看过片,登时听来那声音是什。
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面色复杂地床,边喝水边给李一维发消息:“房子怎找的?”
“满意不,哥?”李一维没睡,直接发了条语音来,
“我托助理找的,是不是满足了你的,价钱合适、地段要好的需求?”
霁遇:“……”
虽然拜托李一维挑的房子,租金都是他己的。霁遇没有在己是成年人完全独立的情况、还让朋友垫付己的支的习惯。
锦城的房价不便宜,霁遇手头用的存款不多,又不会开车,平日方便行,所以挑选地段好的。
但是没想到……
喝完水,霁遇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又挠了挠己的头发。
这晚了怎还这有精力?
有病吗?这个事怎干这久?
思创集团一楼。
彭向荣根据指示牌一路走到等候室,里面已经有不求职的年轻人,他一眼望见角落里神色困倦、面容熟悉的男人。
正是昨晚没睡好、顶着黑眼圈的霁遇。
他打了个哈欠,看到彭向荣走过来坐在己旁边,惊讶道:“霁哥,太巧了。”
霁遇点头,他来了后,其实有点后悔,因为在场的应聘人员个个穿着西装、气质干练。
他全身上虽然整洁干净,但回国匆忙,并没有准备正式服装。
彭向荣:“你怎也来思创了?”
思创集团是近年来发展势头最猛的一家互联网公司,总部就在锦城。彭向荣觉得己虽然是留学回来,但竞争力并不强,所以只抱着试试的心态。
霁遇想了想:“五险一金,还包吃包住。”
彭向荣:“……你应聘什?”
霁遇很从容:“后勤。”
彭向荣:“……”
霁遇对己的认知定位还是非常清晰的,他也不指望己有什竞争力,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果然,主管在看到他的资料后皱了皱眉:“高中学历?没有读大学吗?”
霁遇:“个人原因,辍学了。”
面试的主管没回应,面色不大好看,旁边的助理看上级脸色,便走流程般不痛不痒问了几个问题。
他不必客气,事实是思创集团给了他底气和资本,最后,主管收了笑容,淡淡道:“年轻人有勇气是好事,但还是需要一些知之明的。”
语气里有一丝轻蔑的意味。
霁遇神色也没变,干脆起身拿了资料离开。
他背后的透明玻璃外,刚会议的施晏止顿住脚步。
施晏止看见走门的年轻男人面上没有喜悦之色,想来结果并不太好。然而走去很快就把这份心情抛在了脑后,对着跑过来询问的陌生男人露一丝笑容。
施晏止见过假装乖巧的霁遇,却没见过在这种情况还忍气吞声的霁遇,也没见过如此随和在、甚至有几分亲和力的霁遇。
他想起来那天在机场上,那人对己的笑,假的,比哭还难看。
他被霁遇突然的摔倒吓得心跳失衡,这才意识到五年联系不到、突然消失的人对己而言并不是那样够简单忘却。
然而这人却客客气气对己说谢谢。
这让施晏止有一丝无端的恼怒。
好似他只是普通认识的朋友而已。
霁遇从彭向荣里了解到了思创集团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