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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接别人的电话,忙拿着手机快步走出休息室,没几秒来电自动挂了,他正犹豫着是去厕所找人还是直接交给谢楚的助理,一抬头却看见谢楚本人迎面走了过来。
对方走近到一步之内的时候纪豫然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盖过了原本就不浓的信息素味道。没了在休息室里的心神不宁,他轻松地笑了笑,道:“张导有事走了,戏改时间说——你手机落在那儿了,喏,给你。”
谢楚接过手机道了声谢。纪豫然想想提醒了一下:“刚才有人打电话过来,我没接,你看看吧,可能有什么事。”
谢楚翻了翻通话记录,看到未接来电的时候挑挑眉笑了一下,直接打了回去,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喂,怎么突然打电话来?”
纪豫然不好意思当着别人面听私人电话,冲谢楚点了个头就转身往自己休息室走去,走了没几步顺着风隐隐听见谢楚语调轻快地继续说了几句话:“还好……说不上累……你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这是要来探班?听这毫不见外的语气,应该是个很亲近的朋友了,纪豫然暗暗羡慕,自己除了同公司的师兄弟和大学时的同窗之外就没什么朋友了,能来探班的更是一个也没有,听着身后谢楚时不时传来的几声平日少有的笑声,心下莫名有些难言的郁闷。
最近的天气实在太热了,弄得人心都浮躁了。
今天晚上有两场夜戏,还是有不少群众演员的群戏,协调起来难度大,光是准备工作就足足花了几个小时,等到最后完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现场的所有人都疲惫的要命,纪豫然身处人群中央来来回回拍了好几条,疲劳加上困意,他最后几乎是飘着回酒店的。
小徐去外面的便利店给他买了瓶热牛奶回来,纪豫然坐在床边边喝边翻了两下剧本。小徐以为他还不打算睡,忍不住劝道:“早点休息吧然哥,不然明天拍戏没精神。”
纪豫然点了点头,看着剧本上的标注揉了揉额角,道:“明天记得帮我去道具组借把吉他来。”
“哦……然哥你还会弹吉他?”
“不会,”他想想就有点头疼,“学学看吧。”
再过几天有一场戏,大致内容是哥哥劝弟弟收心好好学习,别再追逐不切实际的梦想,弟弟不屑于听他的说教,反过来嘲讽哥哥除了死读书什么也不会,不懂人生乐趣,哥哥没有反驳。结果某天弟弟提早回家,却看见哥哥在自己的房间里弹了一首吉他曲……
这场戏是前不久编剧临时加的,虽然不要求他真的弹一首曲子,但像模像样的动作还是要有的,这对毫无乐器基础的纪豫然来说实在是个不小的挑战,何况能准备的时间实在不多。
“哎——然哥你可以找谢楚教你啊,你俩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大歌星出手一定包教包会吧?”小徐提议道。
“算了吧”,纪豫然想了想,有点开不了口,能不麻烦别人就尽量少麻烦,“我找几个教程学学吧。”
第二天下午的拍摄地点在市内邻近郊区的一所中学,早上的几场戏拍完以后,剧组就扛着成箱的器材驱车赶往目的地。
这场戏是兄弟俩关系冰释的一个转折点。周役在学校里打了人,周时安以家长的身份去学校处理,到了那被班主任和被打的学生家长围住一通不讲道理的狂轰滥炸,他低声下气地给人赔不是,许诺赔偿,周役则冷着脸红着眼睛在旁边一言不发。直到事情解决两人走出学校,他才低着头生硬地开口解释自己不是故意挑事,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先把他的东西踩在地上他才没忍住发火。
周时安看了他一眼:“刚刚为什么不说?”
周役闷声道:“没证据,老师也不信我。”
周时安没出声。
周役扯了扯嘴唇冷笑一声:“你也不信吧?”
周时安叹了口气:“我可没这么说,受了欺负是该还回去,但是别让自己受伤了,知道吗?”他说着,伸手抚了抚弟弟眼角的淤青。
周役别扭的转过头避开他的手,快步走到路边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周时安则转身往公交站走去。
“喂,上来。”
“哎?你舍得让我坐你的车?”
“废什么话!不坐就算!”
周时安笑着上前,坐上了后座。引擎发出一声轰鸣,载着兄弟俩往家的方向驶去。
……
前面的几场戏拍得很顺利,结束后剧组把布景搬到校门口准备拍最后一场。纪豫然在教学楼里上了个厕所,走到校门外时正好看到场务推着一辆摩托车停到路边。
车身是全黑的,造型既酷炫又拉风,停在那分外惹眼,一群姑娘小伙都拥上去拍照,谢楚站在隔着几步路远的地方,没凑上去看,但眼里也有点掩不住的兴奋。
纪豫然眨眨眼,笑着调侃了一句:“心动了?等不及了?”
谢楚眯起眼睛,没有否认:“我上大学的时候也有一辆,好几年没怎么骑了。”
纪豫然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大学时光,好像除了上课就是写论